那一刀卻沒有半點鬆動,依舊麵無表情。


    經過剛剛片刻的失態之後,他又恢複成了那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像他這樣的殺手,怎麽可能為一個女孩子的一句話而失去自己的判斷?


    那敖犬見一刀沒有任何反應,不覺內心安穩了些,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失態,立即正色道:“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不要在這裏擾亂視聽。”


    一刀一眼也沒有看他,冷冷道:“東西留下,你們就可以走。”


    蒙天賜站了出來,直視那一刀的眼睛,道:“沒有人有權利無緣無故的強製拿走別人的東西,那是強盜,我從來不會屈服任何強盜行為。”


    一刀也直視著他的眼睛。


    蒙天賜與他對視,並沒有半點心虛,好像根本不知道他麵對的是怎樣的危險的對手。


    公孫淨香與金靈兒看著這樣一臉正氣的蒙天賜,突然覺得,像他這樣有點傻的好人果然也還是有好處:雖然常常會因為過分善良而被蒙騙上當,但是麵對強敵的時候身上總莫名有一種真理在我這邊,正義在我這邊,所以我無所畏懼,所以我終將勝利的勇氣。


    一刀:“我,就是強盜,贏,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說罷,長劍已經出鞘。


    這一刀是天下第一對殺手,也是天下第一等的劍客。


    所以他的劍法是殺人的劍法,他的每一劍都是為了殺戮而存在。


    隻見他一劍快似一劍,一式快過一式,氣勢淩人,快如閃電,讓人看也看不清,所到之處猶如狂風過境一般。


    這一刀劍法之迅即,已經超過蒙天賜見過的任何一名劍法高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一刀可謂把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


    金靈兒的手已經緊緊握在一起住,她知道,蒙天賜這次遇見了真正的高手。


    蒙天賜心下大驚,卻不敢慌亂,眼睛緊緊盯著那一刀的劍,以虛擋實,以慢打快。


    蒙天賜沒有主動出擊一次,卻每一招每一式都洞敵先機,後發製人,竟也勉強算得上應付自如。


    金靈兒與公孫淨香內心震驚,這蒙天賜的武功如何在短短時間進步如此之多?


    這早已不是那龍武大會上的少年!


    那龍武大會上的蒙天賜雖然武功絕對不弱,但是不論是應變能力還是內力,與今日相比,卻都是天差地別。


    難不成這小子真的得到了什麽武功秘籍?


    還是這小子得到了什麽世外高人指點?


    這樣的高手對決,任誰都無法分心去思考別的事情。


    那金靈兒與公孫淨香的眼睛都緊緊地盯著這兩人,一來一迴,一招一式,生怕錯過了一個小細節。


    一刀見那蒙天賜竟是比想象中厲害得多,一時也起了興致,真正的對手多麽難得,他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遂變招出招間,竟也不覺得偶爾故意放慢一些,偶爾故意多變一些,想看看這蒙天賜到底還有什麽能耐,還有什麽隱藏的技能。


    他甚至有時候會故意引誘蒙天賜出手,以探虛實。


    他們都忽視了這個現場還有一個人。


    一隻狡猾且手段卑鄙的老狐狸——敖犬。


    那敖犬眼見著一刀與蒙天賜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再這樣打下去,說不定還能生出幾分勢均力敵、心心相惜、相見恨晚之感,內心大覺不妙。


    他跟著來,可不是要跟這些人交朋友的。


    他的腳一步一步靠近那金靈兒。


    公孫淨香突然迴頭,瞪大眼睛道:“你想幹嘛?”


    那敖犬停了腳步,遠遠指著那蒙天賜,訕訕道:“沒想到,這蒙天賜看起來傻傻愣愣的很好騙的樣子,武功倒是一流。”


    金靈兒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那敖犬又道:“這種長得禍國殃民,卻心地善良,有自己的原則,也有能力堅持的男人,這世界上已經不多了。”


    金靈兒忍不住道:“總算你還有些眼光,你如果再敢動他什麽歪主意,想害他,你總該知道會有什麽下場。”


    說罷,竟然主動走近那敖犬,像是要看著他,盯緊他。


    公孫淨香知道,金靈兒是怕這敖犬暗地裏對蒙天賜下毒手。


    公孫淨香也靠近金靈兒了幾分,斜看了她一眼,道:“你自己也小心點。”


    金靈兒心領神會,點點頭。


    她從來不是一個不識好人心的女孩子,也從來不會逞強。


    這也許她雖然常常驕縱,常常說話一下子得罪所有人,卻從來不讓人討厭的原因。


    敖犬:“聽說這小子家世背景也不錯,這麽看起來,你們兩個倒是郎才女貌,勢均力敵,天生一對啊。”


    金靈兒憂憂道:“可惜,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敖犬不以為然道:“那有什麽?我要是個女人,我要是像你這個年紀,遇到這種男人,我可不會放過他。不管用什麽方法,我也要嫁給他。”


    金靈兒瞪大眼睛道:“那有什麽意思?”


    敖犬接著道:“你現在在這裏裝矜持,裝清高,等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知道,什麽事情先抓到手裏再說,想太多,隻會錯失良機,到時候就隻能追悔莫及了。”


    金靈兒:“我這麽年輕,後麵這種好男人多得很,我等著他們來找我就行了,何必自己把自己在一棵樹吊死。這點,就是我跟你們這些中老年人都區別了。”


    這敖犬早就看出金靈兒對那蒙天賜不一般,本以為順著這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說幾句她喜歡聽的話,能快速拉近與這金靈兒的距離,讓她放鬆警惕。


    沒想到,這金靈兒卻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


    敖犬碰了一鼻子灰,不在說話,往金靈兒身邊站了站。


    金靈兒得意一笑。


    她可不是被這種小兒女私情弄得失去理智的女人。


    她可不是被這種老狐狸隨便說了幾句就忘了自己原則的女人。


    “啊!”


    是蒙天賜的聲音。


    那敖犬抓住了這個機會,連忙帶頭轉過頭好像發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公孫淨香與金靈兒聽到這突然的一聲,見敖犬大驚小怪的樣子,都不禁同時朝著那蒙天賜望去。


    那敖犬見狀,一個箭步已經衝了過去,左手環著金靈兒的脖子,右手一顆藥丸已經塞進了金靈兒的嘴裏。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金靈兒都沒有反應過來,那敖犬已經退出了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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