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五人口中的哨聲驟變,手裏的鞭子揮舞,這些本來四處亂爬的蛇竟然乖乖地往迴爬,乖乖迴到了麻袋裏麵。


    直到所有的蛇都爬迴來,五個麻袋已經裝得滿滿當當,黑袍人才停止了哨聲。


    這屋子終於又恢複了平靜。


    隻有五麻袋的蛇扭來扭去,說不出的惡心。


    金靈兒打開指縫偷看了一眼,才敢慢慢放下手,視線卻始終避開那幾個麻袋。


    她的滿臉、滿手都是冷汗,就像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蒙天賜也如臨大赦,歎了口氣,道:“我這一輩子可再也不敢也不想吃蛇肉了。”


    金靈兒跟著道:“我這輩子可再也不想見到任何一條蛇了。”


    那黑袍子首領似乎很滿意這幾人的反應,咯咯笑道:“蛇可是世界少有的美味,你們不吃,可真是可惜了。”


    說罷,竟然從麻袋裏拿出一條綠色的青蛇盤踞在自己手上,往金靈兒、蒙天賜這邊送。


    金靈兒與蒙天賜滿身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那公孫淨香見狀,擋在前麵,緩緩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蛇肉如此美味,不如閣下就留下自我享用吧。”


    公孫淨香本就長得極胖,一個人恨不得有別人兩個寬,如今擋在前麵,金靈兒竟然覺得麵前如同突然豎起一堵牆一般。


    她從來沒有發現,一個人可以如此高,如此壯,如此讓人安心。


    金靈兒大聲道:“你們巡查也巡過了,蛇也遛好了,現在總該走了吧?”


    黑袍人接著道:“本來我們是該走了。”


    金靈兒:“那為何現在還不走?”


    黑袍人:“這房子已經被毀了,幾位恐怕也無法再在這裏呆下去。不如,隨我等移步樓上,給幾位換一間更好的屋子,如何?”


    金靈兒:“這上麵還有一層?”


    黑袍人:“那是自然。”


    金靈兒指著倒在地上的藍袍老人,道:“那他怎麽辦?”


    黑袍人:“你們總該知道這裏的規矩。”


    金靈兒:“哪條規矩?”


    黑袍人:“擅闖者,死。”


    蒙天賜與金靈兒覺得,這句話,就是對他們兩個說的。


    那公孫淨香卻不慌不忙道:“我來這裏這麽多次,還從來沒有上去過,我也想趁此機會,上去開開眼界。”


    黑袍人:“像您這樣有很多秘密的人,早就該上去了,秦伯在上麵等幾位。”


    說罷,轉身,走在了前麵。


    剩下的四個人,一起轉身,跟在他身後。


    這幾個人直直地走在前麵,黑衣黑袍,目不斜視,真的如地獄裏的幽靈。


    公孫淨香跟在他們身後,又變成了那個自信滿滿的貴公子。


    每當這個時候,總讓人忘記他是個走幾步路就氣喘籲籲的大胖子。


    金靈兒朝著那公孫淨香道:“你的金銀珠寶?”


    公孫淨香:“身外之物。”


    饒是大富之家的金靈兒也不得不佩服起這公孫淨香來。


    蒙天賜與金靈兒跟在公孫淨香身後。


    這條廊子除了幾人的腳步聲,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金靈兒的手又開始冒冷汗了。


    蒙天賜抓著她的手緊了緊,似乎在安慰她,又似乎在安慰自己。


    金靈兒也迴握了蒙天賜的手,她畢竟不是個軟弱的女孩子。


    這五個黑袍人已經繞著這層已經走了一圈,他們又迴到了之前闖進來的屋子前麵。


    那黑袍人突然道:“我突然想起來,女子不能上去。這位姑娘不如就在這裏等著二位公子吧!”


    金靈兒:“為什麽?”


    黑袍人:“不為什麽,規矩就是規矩。”


    那五個黑袍人打了個眼色,拿著麻袋,就往金靈兒身邊靠近。


    金靈兒抓著蒙天賜的手更緊了。


    黑袍人:“姑娘還是聽話的好,像上麵那種邪惡的地方,你一個女兒家,又何必執意要上去?”


    他把“邪惡”二字咬得極重。


    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總是對“邪惡”二字特別敏感。


    蒙天賜抓著金靈兒的手不自覺又緊了些。


    那公孫淨香還是擋在蒙天賜與金靈兒二人麵前。


    蒙天賜也沒有想到,這公孫淨香竟然真的一直站在他們這一邊。


    那黑袍人道:“朋友,你們剛剛總該見識了我這麻袋裏兄弟的厲害。縱然你們不敢吃蛇,蛇卻一定敢吃你們。”


    公孫淨香:“你們總該知道,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沒睡沒洗澡了,骨血肉身臭得很,蛇恐怕也要敬而遠之。”


    那黑袍人大笑道:“有意思,你這個人倒是有意思的很,膽子也不小。”


    公訴淨香:“我不是膽子大,我隻是說話算話。”


    黑袍人大笑道:“好,好一個說話算話。”


    “話”字剛說出口,他右手中的鞭子已經出手。


    這鞭子又粗又長,又黑又亮,雖然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的,竟是重得很。


    這黑袍人雖然看起來沒有半點人氣,陰森森的,手上的力氣卻大得很,鞭子飛出來,虎虎生風,狠辣又急切。


    公孫淨香倒是不在意,他的手輕輕一伸,那鞭子就被他穩穩地抓在了手裏。


    那黑袍人想用力抽出自己的鞭子,但是那鞭子卻像重新認了主人一般,牢牢地長在公孫淨香的手上。


    那公孫淨香的手白白胖胖,短粗短粗的,抓住這又黑又粗的鞭子卻穩穩當當,哪怕那黑袍人用盡全身的力氣,也動不了分毫。


    金靈兒突然想起第一次在龍武大會見到公孫淨香,他也是這樣不動聲色的出手,夾住了黎師行的重劍。


    金靈兒不自覺的對這公孫淨香又高看了幾分。


    一個人如果初始印象是零分,後麵哪怕有一點點進步,也是加分。


    相反,如果一個人初始印象是一百分,後麵哪怕一點點退步,也是減分。


    公孫淨香在金靈兒心中,恐怕就是這第一種。


    公孫淨香:“你們要遛蛇找蛇,不礙我的事,哪怕你們要把天下所有的蛇都找了去,我也不管。但是,你們若想打這個姑娘的主意,就不要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那黑袍人似乎從來沒有被這樣威脅過,冷笑道:“想必你已經知道我等是什麽人了。如果你不多管閑事,我們惹不起你也不會惹你。如果你執迷不悟,咱們也不會客氣。”


    他的話一說完,就立即掏出了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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