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很喜歡,但至少不討厭。


    沈鳳琪點點頭:“這場戲寫得真好,亂世佳人傲然獨立,但現實生活中真的有嗎?”


    袁晨抿唇一笑:“這是班主自己寫的戲,其實他以前也是一個翩翩的風流公子,但自從遇見一個女人,他的命運就改變了,不過他最愛的女人已經被奸_殺而死了。”


    沈鳳琪同情他的遭遇,但想到自己被包辦的婚姻,感覺兩個人也挺像的:“那他也是一個可憐人,但為什麽他寫得戲讓人感覺很無情呢?”


    “戲子台上無情,台下深情,其實每一種都讓人覺得太極端了。”


    是嗎?


    把他的故事傳得如此的動人,他把自己的心血都注入在戲中,而台上的戲,台下的人可記起?


    袁晨趴在桌子上說:“戲中言,莫當真,字傳神,也不過撇豎橫,一紙情分,赫連蕭寫了一輩子的戲,但沒有人知道,他是真情,還是假意。”


    一個假戲真做動了心,一個卻不知愛得是戲本裏的角色,還是眼前人。


    情至深處沈鳳琪也落下了淚一滴,袁晨一抬頭,隻聽赫連蕭唱到了:“亂世佳人傲然獨立,誰一語成讖?”


    也是,這被包辦的婚姻,誰能好過?


    你我不過是這亂世中的可憐人。


    赫連蕭唱完之後鞠了一躬,連一聲“謝謝”都沒有,就這樣傲嬌的下去了。


    隻是他最好看了沈鳳琪一眼,卻淡淡的嗤笑:這人長得真像你,不過你已經逝去了,就算你迴來了,也不會願意看見我。


    其他人的戲,沈鳳琪也沒有心思再去聽了。


    迴到了禦花園,問宮女要了一盆水,冰水衝沈鳳琪這已滾燙的臉頰。


    赫連蕭也沒有離開皇宮,坐在池塘邊,扔著岸邊價格不菲的石頭。


    他已經換下了戲服,唯一讓沈鳳琪感到驚訝的事,卸下濃妝豔抹的樣子,竟然如此清秀,甚至於蕭祁都略遜他三分。


    他眼神中已經沒有剛剛戲台上的無情了,反而被不舍沾滿了。


    沈鳳琪默默走到他的前麵,遞給他一個手帕,微笑的說:“這個給你,斯人已矣,請節哀順變。”


    赫連蕭抬頭望著她,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你不用安慰我,我早已經習慣一個人了,而且要是我節哀順變了,她在地府也會傷心的。”


    沈鳳琪雖然覺得這個動作有點無理,但還是在他旁邊的一個石頭上席地而坐。


    沈鳳琪眼睛有點濕潤的說:“那你愛她嗎?在我記憶裏的故事,好像沒有完美的結局。”


    這麽多年了,沈鳳琪除了從話本子裏看過,那種撕心裂肺的愛情故事,在現實生活中還真的沒有看過,甚至都沒有聽過。


    她聽遍了傷心事,不敢信情真。


    但話本子裏的愛,什麽時候假過?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赫連蕭的聲音很好聽,雖然不似台上那般婉轉動人,但卻如同瀝瀝細雨,讓人沉醉其中。


    “我和她也是被包辦的婚姻,而且我當時極其的厭惡她,她也不例外,厭惡著我赫連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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