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幫老毛子從哪兒搞到這種蘊含著豐富自然能量的寶石,但對我們玄門中人來說,它無疑是一種絕好的福祿,既然是福祿,我當然要把兩顆都摳下來收著。


    我不認為這麽做有什麽錯,可維克多顯然不這麽覺得,那瞪眼扯脖子狂嚎的模樣,就像我摳的是他眼珠子似的:“該死的!你們這些窮鬼鄉巴佬,還我,我命令你,把蠍杖還我!”


    見他這麽激動,我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人家遠道而來,我也不好做的太絕。


    我有點不舍的掂了掂蠍杖,紫銅的哎,賣到廢品收購站十七八塊一斤,唉,可惜了!


    狠了很心,我甩手將蠍杖丟還給他:“喏,按江湖上的規矩,應該見麵分一半,不過看在你們初來乍到不熟悉現下行情的份上,我就少拿點,意思意思得了!”


    維克多倒是順利接住了蠍杖,就是手有點哆嗦。


    不,好像嘴也有點哆嗦:“你……你這……”


    見他這副德行,我有點不樂意了:“咋的,你還想一毛不拔啊?大頭我可是還你了,我連小頭也沒拿,就象征性的摳了倆玻璃珠子,你還嘰嘰歪歪個屁?”


    本來安靜的大廳,被我這一句話給攪合得開了鍋,我們的人全都笑了,尤其是謝誌堅這逼,笑得腰都彎直不起來了:“對,那頭毛熊,別給臉不要臉哈,再嘰歪,把你們都扒光了,褲衩都不留一條!”


    “嗷……嗷!”維克多丟開蠍杖,單手捶胸,口中發出怪異的吼叫聲。


    我有點懵,這是什麽功夫,氣急了也該是哇呀呀呀之類的,這貨莫非氣成了失心瘋?


    可緊接著我就明白了,敢情人家這是憋大招呢!


    隻見我頭頂的重水瞬間凝固,絲絲縷縷的寒氣飛快的向四麵八方蔓延,一瞬間,以我為中心的數米方圓,竟然全部結成了堅冰,雖然我與重水隔著一層薄薄的空氣,可架不住那寒氣侵襲,終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就這麽一哆嗦的工夫,壞了!


    我居然錯過了反擊的最佳時機,被困在冰裏動彈不得!


    果然是驕兵必敗,大意,實在是太大意了!


    雖然我有能力破冰而出,但別忘了重水的冰點也遠超普通水,它一旦結冰,堅固程度遠非尋常冰塊可比,就算我全力破冰,也要三息左右!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這樣的說辭,高手對決,勝負往往就在一息之間,我雖然不是什麽高手,但人家維克多可是正宗的水係大巫,我破冰需要時間,可他在自己弄出來的冰裏穿行還不是如入無人之境麽,三息?怕是夠人家殺我幾個來迴了!


    果然,維克多搶在衝上來營救我的劉敏亮等人前麵,一杖朝我搗了過來!


    眼見劉敏亮等人被其他巫師纏住,我忍不暗叫一聲,老子休矣!


    “艾維嘚!”


    因為隔著堅冰,維克多的吼聲顯得有些飄渺,可讓我意外的是,緊接著襲來的並非他的權杖,也不是深水亡靈的利爪,而是哢嚓一聲清脆的冰裂聲。


    定睛看去,見維克多並沒像我想象中那樣穿過堅冰襲來,那沉重的權杖隻是敲在了冰層外圍,這一擊的力道著實驚人,堅冰應聲而碎!


    冰裂快如閃電,瞬間已到眼前,我身周的冰塊當場碎了個稀裏嘩啦,我隨即恢複了自由!


    這是什麽手段?


    我一擺雙刀,嚴陣以待,準備應對他的殺手鐧!


    人家既然敢放我出來,自然就有必勝的把握,真正的殺招應該在後邊。


    可再看維克多,居然還在原地,權杖點出,身體做馬步前探狀,保持著剛才一杖破冰的姿勢,沒有任何衝過來的意思。


    難道殺招已至?


    我悚然一驚,迅速感應周圍,可除了重水和碎冰,連個鬼影也沒發現!


    難道我已經死了?


    我摸了摸脖子,活動了一下四肢,胳膊腿都在,沒缺啥零件,喘氣也沒問題!


    那他這是玩啥呢?先禁錮了我,再放了我?想學諸葛亮七擒七縱感化老子不成?


    事實上不光我愣住了,此刻場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連糾纏在一起的人群也都停住了動作,正眼巴巴的瞧著我們這邊。


    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說……”


    “不可能!”


    沒等我問呢,維克多難以置信的叫喚起來:“你怎麽還活著!”


    我無語哽咽,一攤手:“呃,那請教閣下,我該怎麽死?你說,我試試看。”


    “你……”


    見他吞吞吐吐,我也急了:“你特麽倒是說啊,你不說,我哪知道自己行不行?”


    “哎呀臥槽,你該像那個水鬼一樣四分五裂啊楊導!”


    “我想起來了,他剛才吼那句話是俄語,翻譯過來就是‘破碎’的意思!”


    謝誌堅眼尖,搶先指著一堆碎冰嚷嚷起來。


    我轉頭看去,見不遠處的碎冰裏,滿是深水亡靈的屍塊,顯然是一個走避不及的亡靈被凍在了冰裏,隨著堅冰一起被維克多砸了個細碎,已經碎得四分五裂,就算找個拚圖高手來,怕是一時也無法將它拚迴原來的模樣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維克多這一招,是想把我和重水凍成一體,再一舉碎屍萬段!


    這玩笑可開的太大了,他的寒氣確實夠猛,一瞬間凍結了數米方圓的重水,可老子要是告訴他,那寒氣雖然穿透了我體表那層空氣,卻沒能侵入老子體內,僅僅隻是讓老子打了個哆嗦而已,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見他此時一副希望破滅隻剩絕望的神情,我忍不住以手加額呻吟道:“這死法可太有難度了,臣妾做不到啊!”


    老毛子顯然不知道臣妾這個梗,或是太缺乏幽默細胞,聽了我這話,居然沒人附和著笑兩聲,反而一個個都叫喚起來!


    “上帝,他是怎麽做到的?”


    “魔鬼!他是魔鬼!”


    一眾黑巫教徒陣腳大亂,劉敏亮見機得快,揮刀而出,一舉將身前那個還處在懵逼中的對手斬首,直到那家夥頸血噴起數尺,他才一聲暴喝:“殺!”


    場中頓時大亂,飛揚的刀光幾乎完全遮蔽了巫術的響動,戰局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


    我也不想再跟維克多廢話,大踏步朝他逼近,趁他沒弄清我身上的玄機,先除了他為上,否則真要是被他看穿了我的虛實,再對付起來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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