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嗚……”


    小雪貂被我拍得直叫喚,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這下更是霧氣蒙蒙,緊接著兩滴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那光滑的皮『毛』就淌了下來。


    哎喲,哭了?


    我有點懵。


    難不成,那兩巴掌打的重了?


    “好了好了,咱不打了,別哭啊,我給你『揉』『揉』哈。”


    我趕緊輕柔的把它抱在懷裏,一手握住那軟嫩柔滑的小屁股,就使勁開始『揉』。


    真別說,這手感是特麽挺好,怪不得那麽多人都喜歡買貂皮大衣呢,原來這麽滑溜。


    可我不『揉』還好,這麽一『揉』,它哭的更厲害了。


    這下我可徹底抓瞎了,咋迴事?我『揉』的手法不對?


    我瞪眼看向黃大興。


    誰知這位成了精的大仙,居然抬起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副不忍再看的德行。


    “嘿,你丫這是嘛意思?我非禮它了還是咋的……”


    非禮二字出口,我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麽。


    難不成,這白『毛』小東西,還真是楚雪兒?


    我腦子裏自動把剛才的畫麵切換成了小片模式,一個滿臉『淫』笑的大老爺們,把一個長得楚楚動人,卻又一身清潔溜溜的小妖精按在那,大爪子在人家又圓又翹的部位『揉』來『揉』去。


    呃,好像是有點不妥哈。


    我一邊琢磨,一邊苦笑,卻沒意識到,自己的大手又在人家屁股上比比劃劃的,把它給嚇的嗚嗚直叫,我手動一下,它身子就往前縮一下,就像是我的手帶電一樣。


    我發現它怕這個,不由樂了,賤笑著捏了捏它軟軟的屁股:“不讓我蹂躪你可以,那你告訴老子,你到底是不是楚雪兒?”


    它那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眼睛裏滿是屈辱的淚水。


    我心裏一陣失望,不是她麽?那又是誰?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看向黃大興求證。


    黃大興眼裏賊光閃閃,看看我,又看看小雪貂,卻沒吭聲。


    這讓我徹底失望了,是我太想念她了麽?


    也對,天下雪貂長的都一個樣,它和楚雪兒長得相似又有什麽新鮮的?


    是我的愚蠢害了她,又是我親手葬了她,我怎麽還能指望她會再次出現在我麵前?


    本就疲憊的我,忽然感覺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仰倒在炕頭邊,手上一鬆,放開了它:“對不起哈,小家夥,你莫非是黃大興的白化子女麽?”


    我隻覺嘴裏苦澀難當,實在想不通,那句比翼鳥的讖語到底應在何處。


    讖語肯定是與我有著直接的關係,但現在事情已經完結了,怎麽還沒應驗?難不成真的預示著老子遭逢情劫後,會心『性』大變,要跟楊樹搞基?


    那畫麵太美,我不敢想啊!


    我本以為,放開了小雪貂,它就又會一溜煙的跑個不見蹤影。可意外的是,它卻沒走,而是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我,眼神裏似是同情,又有點憤憤不平的意思。


    我釋然一笑:“好了大興,告訴我你的家人在哪兒,我送它們上路。”


    黃大興吱吱兩聲,轉頭叼開了蓋在地上的一塊板子,『露』出了下邊的地窖口。


    這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跑山人臨時休息的地方居然還備著地窖,真有意思。


    地窖一開,一溜煙竄出了幾十隻黃皮子靈,這些小東西此時都是一道道黃『色』的影子,就跟黃大興纏人的時候放出去的念頭相差仿佛,區別隻是,它們的額頭上都纏著一絲黑氣,應該就是東方紅做的手腳,令它們既無法離開這間屋子,也不能投胎。


    我說過,黃皮子是一種很特殊的妖,通常妖死魂消,但它們的魂魄卻能以近似靈的形式繼續存在,否則也不會被列為東北第一仙家了。


    這些靈一出現,便繞著黃大興『亂』竄一氣,十分雀躍。


    中間的黃大興瞬間淚眼婆娑,站在那一動也不敢動,那模樣好像唯恐碰傷了它們似的。


    而小雪貂也激動的吱吱叫著,顯然與它們都熟悉,這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它就是它們的親戚而已,與楚雪兒怕是沒什麽關係。


    果然正如我猜測的那樣,眾多黃皮子靈中,有一隻妖魂。


    妖魂與靈的區別在於,她死前就已經是一隻有了道行的家夥。


    普通的靈留在人世,時間久了就會失去靈智,最終消散。而妖魂如果戀棧不去,就會漸漸失去本『性』,變得兇狠暴戾,最終肯定會鬧出事情來。


    可此刻的她,卻極盡纏綿,纏在黃大興身上,繞著它緩緩的蹭來蹭去,樣子甚是親昵。


    這一幕,讓我心生不忍,竟罕有的狠不下心來送她離開。


    畢竟這一去,對它們而言,便是永別。


    黃大興竟比我理智,咬牙發出低沉的叫聲。


    我知道這是讓我出手,隻得點了點頭:“做個最後的告別吧,下輩子,難得再見了。”


    說著話,我掏出一把剔骨刀,在上邊刻了句祝福,然後甩手將刀釘在了地上。


    “開!”


    隨著我一聲叱喝,刀上散發出陣陣陽氣,化作絲絲縷縷,纏繞住了所有的靈,當然,那隻妖魂也不例外。陽氣一出,那些靈身上的黑氣頓時被抹去,由陽氣牽著,陸續融入刀身裏。


    讓我沒想到的是,剛剛還柔順馴服的妖魂,竟突然變得兇狠起來,拚命掙紮著,抗拒陽氣的拉扯,還轉過頭,衝我猛呲牙。


    我苦笑。


    如果不送她走,她終究會本『性』泯滅,她道行還不夠啊!


    黃大興顯然也明白這一點,衝上來,想要抱住她。


    可一撲之下,卻撲了個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它似是傻了,趴在地上不肯起身,兩顆豆大的淚珠從麵具的眼孔裏滾落下來。


    那妖魂頓住了,呆呆的看著它。


    隨即,她懂了,發出一聲極為淒婉的哀鳴。


    黃大興低聲嗚嗚著,不知是在哭,還是在告別,聲音似是嗚咽又像哽咽。


    但她終究還是要走了,被陽氣緩緩的拖向刀身。


    可她一直朝向黃大興,像是要把它的樣子刻在腦海裏,免得來生認不清它的模樣。


    在黃大興的目送下,她慢慢消失在了刀身上。


    我彈出一縷陽氣打在刀上,輕響聲中,它們迅速鑽入了地底,徹底告別了這一世的悲慘。


    “好了,此間事了,我也該迴去了。大興,你好自為之。”


    我站起身來,準備去礦泉水公司的工地上探查一番,明天攝製組可能就要撤出,再不去就沒機會了,如果他們都撤走,而我一人留下,目標就太過明顯了。


    黃大興爬起來,衝我一拜再拜,同時還看著那隻小雪貂,似是在問我,要不要帶它一起。


    我此時意興闌珊,如果它不是楚雪兒,我留它在身邊又有什麽意義?


    見我站在那裏不吭聲,黃大興急了,衝著那小雪貂吱吱一通『亂』叫。


    我也不知道它們到底說了些什麽,但那小雪貂眼神轉了又轉,最後跑到我腳邊,站起身來,活像個被家長拋棄的孤兒似的,楚楚可憐的看著我。


    “嗯?你願意跟我走?”


    小雪貂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附身把它捧了起來,『摸』了『摸』它柔軟順滑的皮『毛』,這小家夥居然害羞的別過頭去。


    我哈哈一笑:“好,那以後你就跟著我,我叫你小雪好不好?”


    不知為什麽,我這話出口,小雪和黃大興似乎都有點發愣,但黃大興緊接著就連連點頭。


    “你可以放心,我會幫它早日化形。大興,你要是再好吃懶做,可要被它搶在頭裏了!”


    我抱著小雪貂走出了山神廟,它蜷縮在我懷裏,身子一抽一抽的。


    我以為它凍著了,索『性』拉開作戰服,讓它鑽進我懷裏的內兜。


    可沒一會兒我就發現,衣服居然濕透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家夥還真能哭,跟它那位化了形的前輩還真是一個脾氣。


    “小雪,一會兒你就老老實實的在我衣服裏待著,甭管有什麽響動都不許出來,明白?”


    小雪拱了我兩下,算是答應。


    我登上山頂,展開望字訣,感官如『潮』水般鋪開,很容易就捕捉到了工地的位置。


    這地方位於南山村以南,距離黃大興的山神廟更是隻隔著一個山穀,地處一個小型盆地中央,周圍群山環繞,很好的遮蔽了來自山外的窺探。


    我不敢把感官『逼』得太近,萬一有厲害的陰陽師坐鎮,一下就能察覺到我。


    好在抵近偵察本來就是部隊的訓練科目,更是我的強項。


    腦子裏迴想著那天在羅開山處看到的視頻,還有那些照片,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一條地勢較低的溝,順著溝底慢慢『摸』近到了工地外圍。


    今夜月朗星稀,明靜的夜幕下,近距離觀察這工地,遠比視頻裏看著更大。


    我所在的北側圍牆,長度至少達到了一千五百米以上,而且並非尋常工地那種簡單的彩鋼圍牆,而是純鋼筋混凝土砌成,高達兩米半左右的永久『性』圍牆,牆頭每隔幾十米就豎著個監控攝像頭,夜『色』中拍攝的紅燈亮得刺眼,活像是野獸餓紅了的眼睛。


    主體未成先蓋圍牆的例子本就不多,這種規模更是投資極高,幾乎比得上監獄了,如果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要遮掩,犯得上這麽著急圍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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