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活動雙腳的陳小綿興奮地跳了跳,伸展旋轉一下有些麻木的踝關節。周望海並未打擾她重獲自由的喜悅,總要是讓她開心一下,然後她才能體會到快樂的來之不易。


    陳小綿見周望海像一座雕像佇立在原地,沒有搭理她的意思。然後她做出了件蠢事,居然偷偷摸摸地想在周望海眼皮底下溜走。


    “哎!”


    周望海扯住她的兜帽不讓她離開,真的以為他在黑暗是睜眼瞎嗎?他就算是在黑暗視物能力差了一些,但是她額頭上頂著明晃晃的黃燈,這是要往哪裏跑啊?


    卡爾斯星人額頭上麵的光球是他們最顯著的特征,這一點很好的與人類區分開來,也讓她在夜間如此醒目。不過,光源是根據情緒的起伏而變化,如果能很好的控製情緒,那這一切都不成問題。


    以陳小綿的年紀,顯然還不能熟練地控製自己的情緒,這讓她在黑夜中如此的紮眼。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周望海沒聽懂後半句話,情急之下陳小綿蹦出母語來了。他微眯著眼睛盯著陳小綿,雖然聽不懂什麽意思,但是從她憤怒的語氣中判斷出這並不是什麽好話。


    用力將陳小綿拽到自己的身邊,她就像是提線木偶任由周望海擺布。周望海之所以鬆開陳小綿腳下的束縛,是因為作為一名英勇無畏的戰士,怎麽會懼怕身體孱弱的法師,並且施法的雙手都被綁住了。周望海心裏麵想到。


    “你想要到哪裏去啊?”周望海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眼神向看待獵物一樣。


    陳小綿縮著脖子轉過身來,臉上勉強擠出笑容。她感到現在情況有些不妙,周望海怎麽看都不像是好心人,反倒是更像一個大反派。


    “呃,這個……一起出去!”


    拙劣的謊言並未瞞過周望海,因為陳小綿散發的光又變了,紅色的光線讓他們之間有些曖昧的氣氛。


    陳小綿察覺到他盯著自己的額頭看,也見到周望海在紅光的襯托下臉部越發的可怖,感覺他就像是最恐怖的怪物。她急忙彎腰低下頭,利用力的作用讓兜帽扣到自己的腦袋,以遮蔽住自己不爭氣的光球。


    密室突然暗了下來,周望海的曈孔擴大了一下,反應過來的他急忙掀起她的兜帽。如果不是陳小綿帶來的光亮,人類在黑暗的環境會變得讓人不可理喻,特別是在幽暗密閉的環境。


    “說出魔法的秘密,否則你不會想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魔法……”


    陳小綿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她真的是第一次聽見魔法這個詞語,顯然周望海觸及到了她的知識盲區。她不知道為什麽周望海為什麽糾纏這件事,她還記得隻要迴答問題之後,他就會放她離開這裏。


    “不知道?”周望海會對此感到很詫異,但是他很快想到文明之間的差異,況且魔法在人類世界也不是什麽高頻的詞匯,她不理解也很正常。


    琢磨著該如何形容魔法這個詞匯,周望海發現自己也很難形容出來,他對魔法的印象還停留在鮑龍的描述。如果不曾聽人講述過,他也沒有魔法的概念。


    作為一個寬容大度的人,周望海認為自己不應該責怪陳小綿,這也並不是她的錯誤。


    周望海先是用手指指向陳小綿額頭上麵的光源,這一下可引起陳小綿劇烈的反應,她的身體向後仰去,不讓周望海觸碰到她的光球,熟不知周望海早已試驗觸摸過,隻不過他並沒有得逞罷了。


    陳小綿擺出哭泣的表情,這讓周望海一臉的懵逼。她的表情並未停止,憤怒、喜悅、恐懼的表情逐一在陳小綿的臉上展示出來。光源也隨之變幻著色彩,天藍色、深紅色、大紅色、以及濃鬱的黑色。


    做完這些表情陳小綿指著光球的位置,擺擺手說道:“不可以……重要。”


    扶住自己的額頭,周望海發現他們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因為周望海也描述不清魔法的具體模樣,陳小綿也沒有魔法這個概念,現在他們等同沒辦法交流。


    “唉,不是……”周望海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一件陌生的事物,總不能讓他變出魔法師來吧!如果他真的有這種能力,還至於與陳小綿在這裏犯愁嘛。


    迴想著鮑龍描述的魔法師樣子,黑色的披風,揮舞著魔杖施展魔法,寬大的魔法師帽子,渾身散發著神秘的氣息。周望海決定親身展示出來,這樣能讓陳小綿迴想她施法的動作,就可以明白他的意思。


    想出解決的辦法之後,周望海抽出後背的木棍,離開陳小綿一段的距離,先是揮舞了個棍花,然後虎虎生風地舞動木棍。正劈、橫掃、反掃、斜劈,一係列的棍法被周望海施展出來,甚至他還躍起空中正劈,落地之後翻個跟頭,動作行雲流水,這也是他不懼怕陳小綿的底氣。


    “啪啪啪”的掌聲響起來,雖然聲音很微弱,但是累得滿頭大汗的周望海還是注意到了。他現在有些崩潰,他真的不需要掌聲啊!而且還是陳小綿勉強分開手掌弄出的聲音,早知道他就係得更緊一些。


    “魔法,懂嗎?biubiubiu,你能明白嗎?”


    周望海的耐心顯然有些耗盡了,聲音中有些癲狂的味道,這讓陳小綿才亮起的橙光轉變為天藍色。


    陳小綿嚇得後退了幾步,又鼓起勇氣麵對陷入瘋狂狀態的他,有種義無反顧的氣勢。沒有幾秒鍾的時間,陳小綿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情緒突然低落下來,臉上寫滿著憂愁。


    “抱歉,有些失去理智了。你先讓我好好想想,我要瘋了,魔法到底是什麽樣的啊!”


    注意到情緒低落的陳小綿,周望海主動表示了自己的歉意,自己的鍋沒必要往其他人身上甩。讓他抓狂的是魔法究竟該怎麽形容,特別是兩個都沒有魔法的概念的人,然後他們卻在這裏談論魔法,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周望海決定放棄了魔武雙修的想法,他在此期間還看了陳小綿一眼,之後他就堅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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