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地方坐下吧,畢竟我們已經忙活這麽久了,想必你也有些疲倦了!”


    周望海抽出對麵的椅子,按住陳小綿的肩膀,讓她坐在上麵好好休息一下。她有些不情願地坐來下,因為還有事情困擾著她迫使她弄懂這些問題,所以想要一直不停追問下去,休息也不怎麽在意了。


    陳小綿用焦急的眼神注視著忙碌的周望海,雖說他讓陳小綿坐下先休息,自己卻拿起茶壺準備為她沏一壺茶潤潤喉嚨,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補充生命必須的水了。


    陳小綿衝著周望海催促道:“快點坐下休息吧!你也是夠累的了,不要再忙乎了。”


    “稍等一下,我沏完這壺茶就過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你想知道的事情一會就知道了,不必在意這點時間!”


    “我是著急了,真是抱歉,總感覺有什麽事情如果不抓緊時間會趕不上,可能是我太敏感了!”陳小綿歉意地向他低頭道歉,她猜測自己可能是過於想知道事情真相,這些事情已經困擾她很久了。陳小綿心裏也在反問自己,難道這點時間都等不了嗎?


    聽見陳小綿的迴答,周望海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正在倒茶水不小心灑出茶壺外麵一些。不過,周望海並未表現出驚慌失措的樣子,反而是將水故意澆撒在茶壺的外壁,用熱水溫一下茶壺,這樣那塊濕痕不會那麽明顯。


    “嘩啦”周望海端著茶壺將茶傾倒在陳小綿麵前的茶杯裏,緊接著他拿起茶杯簡單地清洗一下,在為陳小綿斟滿茶杯。他隨口解釋了一句:“茶杯很久都沒有人用過了,這樣也算是清洗一下。”


    陳小綿對此感到很意外,清洗茶杯是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但是這一套流程下來讓陳小綿感到不倫不類。好像是周望海在故意拖延著時間,陳小綿對茶藝也有所涉獵,周望海的動作有很多錯誤之處,並且周望海平時可不是這麽精致的人。


    周望海不會主動做些多餘的事情,這是陳小綿經過朝夕相處發現的,就像是庭院裏的桃花任其自然地飄落,他現在的表現倒有點像刻意為之。


    “我們開始吧!你等的時間也夠久的了,也是時候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上次我說到了哪裏?讓我想想……”


    沒等到陳小綿開口提醒,周望海已經找到話題的切入點:“葛大人突然想做一個好人,估計是這個原因才讓平安鎮恢複一段平靜的時光。混亂才能謀取更多的利益,這也是以前平安鎮看起來很混亂的原因。”


    “葛大人開始關心起彭承的生活方麵,這一點引起彭懷仁的注意,你也知道彭承的外貌並不像彭懷仁。開始彭懷仁以為彭承是葛大人的孩子,你也清楚當年的混亂程度,彭承的誕生本就稀裏糊塗。”


    周望海將身體完全依靠在椅背上麵,抬頭望了眼房梁。等了有一會,他才繼續說下去:“彭懷仁開始調查彭承的身世,終於讓他發現隱藏在過去的真相。這也讓他與葛大人產生了隔閡,因為他懷疑當年葛大人是知情的人。”


    “還真是讓人想不到,葛大人難道真的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陳小綿問出自己心裏麵的疑惑,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葛大人的城府也是真的可以。


    “這種事情誰又知道呢?”周望海搖搖頭,他對事情的具體始末了解的不是過於詳細。


    陳小綿也想到自己的想法過於單純,周望海怎麽可能知道所有的一切,她自言自語似得喃喃說了句“確實。”


    “以下全是我的推論,我也不可能清楚他們心裏在想些什麽!葛大人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他應該故意地泄露自己是彭承的父親,彭承結合當時的情況也就信以為真。”


    “然後他們就開始怎麽殺害彭懷仁,動手的時間選擇彭遠有消息傳迴來之後,因為彭承是為了吞占彭家的家產。如果彭遠迴來以後,彭家的家產可輪不到彭承繼承。而葛大人也順水推舟地促使了這次行動,反正知道當年的事情的人隻剩下彭懷仁。”


    陳小綿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隻要彭懷仁死亡了,那就沒人知道葛大人是冒名頂替的,可是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貌似問到了不該問的問題,這使得坐在對麵的周望海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她的問題。隻能含糊其辭地說道:“湊巧,我也是湊巧知道了那件事,這些都不重要,你繼續聽我講完吧!”


    “具體發生在平安鎮的死亡事件你也知道,我就不多做贅述了。我隻給你講一下在這些案件背後的殺人動機,具體殺人的過程我也不知道,你也不必要問我。”


    陳小綿挺直身子手臂擺放在桌麵之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周望海,集中注意力,不想錯過讓她感興趣的事情。雖然她知道兇手都是誰,但是究竟是為什麽促使他們這麽做還存在疑惑。


    周望海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說了這麽久滋潤一下幹燥的喉嚨,嚴肅地講解他們的作案動機:“彭承是為了家產的繼承權才殺害彭懷仁,魯傑隻是看見不該見到的事情,拿了不該拿的錢才被葛大人殺人滅口。真是幹淨利落啊,薑還是老的辣。”


    說到這這裏周望海感慨了一下,葛大人不愧是辦案經驗豐富,知道該如何銷毀證據,讓人查不到蛛絲馬跡,不像是彭承會犯下新手常犯的錯誤。


    陳小綿聽到周望海這麽說葛大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樣子,他們好像是站在“正義”的一方。周望海的立場讓她不知如何是好,想著如何勸周望海改寫歸正,陳小綿忍住不笑了起來。


    “還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什麽?”周望海對於陳小綿突兀冒出話有些疑惑,他仔細品味了這句話的深意,覺得她說得其實也沒有錯。他與葛大人本就是一丘之貉,無所謂誰嘲笑誰。


    說完,陳小綿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對麵的周望海陷入沉默之中,沒有再過多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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