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望海和陳小綿換好衣服準備迎接新的美好的一天,隻聽見鎮裏麵傳來“咚咚咚”的鍾聲,這預示著又有新的人死亡了。


    “還真是不平靜的一天!”周望海有些困倦的臉上寫著不情願,他強提起精神讓自己看上去清醒一點。平安鎮原來是沒有這聽起來讓人晦氣的鍾聲,自從死亡的頻率上升到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這才讓縣衙立起了一口鍾。


    周望海低頭看了眼陳小綿的小腹,然後準備前往案發現場,他有預感這又是一起兇殺案,就不知道死的人是誰?希望不要是他認識的人,這樣的感覺會讓人難以接受,


    他們抵達現場的時候,隻見到平安鎮外圍接近荒郊野外的地點,屍體狼狽地倒在地麵上,上麵全是狼群撕咬的痕跡,被害者麵部朝下。


    附近圍觀的人群並不多,這裏的環境不是相對安全,遠離平安鎮的位置有野獸出沒,每年都有幾起因為遇到野獸襲擊而意外身亡的人。況且這裏會發生什麽事都不會有人注意,這裏簡直是處理屍體的好地方。


    屍體的頭部朝向平安鎮的方向,手擺出攀爬的姿勢,可以看出來死者受到撕咬的時候還活著。死者的年紀為三十六歲,麵部也存在野獸撕咬的痕跡,從身體上麵的齒痕來看,襲擊死者的是狼群。


    死者麵部血跡斑斑,衣服也被撕扯成條狀,從衣服的材質來看,死者的生活富足。雖然這個樣子死者的麵部有些難以辨認,但是周望海還是認出死者的身份。


    “已經確認了,死者正是範師爺!”


    “抱歉,我來晚了!”


    奚修白向周望海表示歉意,當他剛來這裏的時候周望海從蹲姿改為站起來,然後他就聽到範師爺的死訊。


    “看來我們需要重新招募一個師爺,希望下一個師爺能幹的時間長一點!”周望海麵無表情說著讓人發寒的話,然後繼續他應該完成的工作。


    陳小綿在一瞬間有種想法,覺得周望海變得那麽陌生,或許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個人,她自己不就不像從前的自己一樣了。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腹部,然後點頭下定某種決心。


    “哦!”奚修白也是滿不在乎的表情,範師爺的死亡並未給他帶來多大的衝擊。似乎死掉的是與他無關緊要的路人,一臉冷漠地配合周望海檢查屍體。


    陳小綿難以置信地看著兩個人像是缺乏感情的機器,冰冷地陳述著客觀的事實。她曾經見到過他們三人稱兄道弟的場麵,可是眼前的景象卻不知道讓她如何是好。


    “全身多處撕咬傷痕,死者死於失血過多。”


    “雙腳的腳踝處存在刀割傷……嗯,雙腳肌腱被人故意挑斷。”周望海仔細翻看腳部的傷痕,多道的傷痕淩亂的混雜在一起,看來兇手顯然不是老手。明顯的肌腱位置都找不到,居然要靠多次的補刀才切斷。


    “兇手的力量也缺乏,體格並不健碩。”


    奚修白之所以會這樣說,估計是從範師爺腳部的切割傷分析出來的。傷口的深度不夠,能看出兇手是用力了。也不能排除兇手是故意折磨範師爺,享受死亡帶來的樂趣。


    “範師爺應該是被狼群慢慢撕咬流血過多,才在折磨中死亡。從地麵上的抓痕可以看出範師爺掙紮過的痕跡,由於肌腱被人挑斷,範師爺也隻能掙紮一下。”


    周望海稍微遲疑了一下,才說出範師爺具體的死因。之前他在檢查範師爺身上有沒有其餘的致命傷,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範師爺身體上麵並未有打鬥留下的淤青。頭部也沒有鈍器擊打造成的頭皮血腫,這讓他推測範師爺應該是被人下藥。


    見到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將事情的真相還原出來,這讓旁邊觀望的陳小綿頗為驚訝,她從不知道他們的能力這麽強,平時也沒見過他們表現出來。陳小綿自己也隨著他們檢查屍體,但是檢查的過程遠沒他們熟練,也沒有他們能這麽快推導出結果的分析能力。


    “可是以範師爺的江湖閱曆,他不應該犯這麽低級的錯誤。”陳小綿本不想抬杠的,但是她迴想起範師爺好像從不肯吃虧,也沒見到哪個人能坑的了他。她總感覺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那麽這件事一定另有隱情。


    周望海本不想告訴陳小綿範師爺的另一麵,可是既然她問到這裏,而且範師爺已經死亡,說出來也無不可。


    “見色起意、見利忘義、見財眼開……”


    “停,停,停,給我停下來,我不是在這裏聽你說成語的。”


    周望海找到了些說得過去的理由,而陳小綿似乎也沒有對此起疑心,陳小綿與範師爺接觸不多,寥寥的幾麵怎麽可能比長年累月接觸的周望海了解的更深。


    “真是讓人沒有想到,範師爺會是這種人,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陳小綿顯然有些接受不了範師爺的形象在她心中崩塌,本以為範師爺是一個好人,可是現實卻讓她大吃一驚。


    在陳小綿嘴裏評價著範師爺,並抱怨自己受到欺騙之類的言語,旁邊兩個人相視會心一笑。並沒有搭著陳小綿的話茬繼續下去,有時候表麵上的並一定是真實的。


    葛大人也姍姍來遲,以他的年紀能長途跋涉地來到這麽偏僻的地方,這已經很不容易了。葛大人見到死者的屍體沒多大的反應,雖然死者的衣服讓他有些眼熟。當他走進觀察時,發現死者是範師爺的時候。


    “哦,原來是範師爺死了!”


    這一次輪到範師爺死亡了,縣衙的公職人員似乎逃不過死亡的命運,這已經是第幾次縣衙裏麵的人死亡,周望海已經有點記不清了。


    縣衙的職位是高危的工作,從葛大人入職之後死亡就接連不斷,之前是什麽樣子他們也不太清楚。目前任職最長的要數葛大人、周望海兩個人,其餘的人都幹不多長的時間,他們就意外身亡。


    其餘的同僚死亡時間有的在寶藏的秘密傳播之前,也就是說他們的死亡可能與寶藏無關,或許他們真的是死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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