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海無聊地擺弄折斷的樹枝,在地麵上胡亂的塗鴉。等了這麽長的時間,縣衙裏的其餘人還沒有到齊。按理來說這麽長的時間應該到了啊!難道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可是縣衙平時並不忙,可以說這是一個清閑的工作。


    經過緊趕慢趕範師爺跑步過來,他不是關心魯傑的死亡,而是不想在葛大人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要不有事情耽擱了,他怎麽會沒有在大致的時間來到。


    見到葛大人還沒有過來,範師爺鬆了一口氣,用手背抹去額頭上麵的汗水。唿哧帶喘地倚在樹木的枝幹,緩解一下因為劇烈活動帶來的疲倦。


    “還是真夠晚的!”


    陳小綿低聲抱怨著範師爺的行為,害他們等這麽久的時間。然而這微不可聞的聲音還是被範師爺注意到,察言觀色、耳聽八方,這些都是他最基本的能力。


    範師爺厚著臉皮不在乎的一笑,別看他沒有真才實學,某種能力卻鍛煉的爐火純青,隱藏自己真正的情緒對他不過是小菜一碟。


    “最近比較忙,比較忙,讓大家久等了,真是抱歉!改天請大家去新開的酒樓改善一下夥食,也能增進大家的感情!”


    周望海對範師爺說的話不可置否,如果真的以為範師爺會主動請大家吃飯,這真是太過於天真。這隻不過是範師爺擺脫困境的手段,客套的成分居多。


    不過,隻要有人專門提醒範師爺請客吃飯的事情,他還是會履行自己的承諾。這麽做的代價是範師爺會暗中記下這一筆賬,找機會連本帶利的賺迴來。


    也還算湊合吧!範師爺的話說得有些過於熱情,讓陳小綿感到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如果陳小綿接觸過範師爺,並相處一段時間,或許她就不會這麽認為。


    “在忙些什麽事情呢?居然連案情發生也沒有及時趕迴來!”周望海熟稔地套範師爺的話,這種事情他經常做。每個人都有好奇心,隻不過是他的好奇心總是難奈不住。


    周望海裝作不經意地隨口一問,對他自己而言弄清楚範師爺去辦什麽事情,這可比弄清案件的真兇有趣得多。反正兇手就在那幾個人中間,時間會告訴他一切。


    範師爺也打哈哈兒地糊弄過去,這件事不能讓周望海知道,如果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他也不介意分享給其他人。可是這件事隻能他自己爛在心裏,這可以歸為影響人生的重大事件。


    的確,周望海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就沒指望直接獲取情報。因為詢問的成本過於廉價,周望海也不介意問一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我們先在這裏等葛大人吧!”


    範師爺提出一個靠譜的提議,也可以算作不得不進行的流程,魯傑的死引不起他的關注。這並不在他的工作範疇之內,所以到現在範師爺隻是掃了眼魯傑的屍體,也沒有想要通過別人了解案情的始末。


    魯傑的死亡在範師爺的眼裏再正常不過,他目睹淒慘的死亡並未出現太大的情緒波動,這一點職業素養他還是有的。況且這些日子,他們已經見識過各種各樣的死法。


    頂多現場易於引起人的不適感,這讓範師爺背對著屍體,不在關注屍體的樣貌。周望海他們應該檢查的項目已經完成,他們早就不在盯著屍體觀察。


    或許是對範師爺的說法很無語,陳小綿翻了一個白眼,繼續等待應該到現場的人。


    盡管範師爺說的是有用的廢話,但是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情,用不到別人提醒。難道他們辦案能把葛大人排除在外,這也太過於瘋狂了。


    魯傑的死亡並未引起多少人的圍觀,大家都隻是簡單看一眼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然後匆匆地離去。


    這種死法在人們眼裏充滿不詳的氣息,仿佛看上一眼就沾滿晦氣。而且魯傑的死狀過於恐怖,人們從心裏很難接受人居然會變成那個鬼樣子。


    所以現場顯得有些冷清,不像是彭懷仁案件圍觀的人那麽多。周望海即使想聽些人們的議論,用來啟發自己探案的靈感,他也找不到人影。


    姍姍來遲的葛大人匆匆趕來,可以看出葛大人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這件事的重要性要高於死亡事件,才讓他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到達。


    “抱歉,我來遲了!”


    葛大人簡單地表達自己的歉意,走到周望海的眼前。即使範師爺努力地湊過來表現自己的存在感,葛大人也沒有過於注意他,隻是點點頭。


    “發現什麽線索了嗎?”葛大人開門見山地問出重要的問題,屍體他隻是簡單掃了一眼,這種死狀太過於影響心情。


    葛大人也知道這種事情範師爺靠不住,這種工作主要是周望海負責的,他隻需要詢問專門的人就可以得出他想知道答案的問題。範師爺擅長處理糾紛等涉及活人的工作,讓他處理這些事情真是難為他了。


    當周望海匯報完自己的工作,他隻是將現場發現的線索匯報,並未添加具有主觀色彩的推論。他也沒有畫蛇添足地匯報其他有用的信息。


    嘮嘮叨叨的匯報工作真是一項折磨的工作,周望海也不想再添加不屬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以葛大人的性格也不喜歡聽一些問題之外的信息,這隻是浪費時間。


    魯傑作為一個在平安鎮無依無靠的人,沒有人關心他是死是活,可能稍微在乎他的人隻有彭府的人。畢竟朝夕相處這些年,他們之間也有感情基礎。


    “嗯,我都知道了。範師爺,你一會兒雇傭兩個人將魯傑的屍體處理掉,放在這裏也不是一迴事兒。”


    範師爺對於葛大人棱模兩可的話,並未感到困惑。這種事情他處理起來有經驗,知道葛大人話的具體含義。


    “知道了!我這就去辦,屍體放在這裏確實很影響人們的生活。如果死者存在相關的親屬,這些事情也輪不到縣衙來代理。”


    範師爺認真地聽著葛大人的吩咐,並準備付諸於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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