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海可沒有辦法詢問彭懷仁,三個月外出是去做什麽事情了。如果他擁有這種能力,何不直接詢問兇手是誰?由於是彭懷仁獨自出行,線索到這裏就斷了。


    目前的狀況是所有的線索都被人掐斷,這件案子成為了一樁懸案,除非犯罪兇手主動認罪。兩種殺人方法都沒有辦法找出破綻,一種是不會留下犯罪證據的行兇手法,另一種周望海倒是知道那味致命的藥材的來源。


    “我們走吧!”


    陳小綿拽住周望海發冷的手,用自己的體溫中和寒冷。她開始不停地用手掌摩挲著周望海的手,這樣通過抹擦生熱的原理可以更暖和一些。


    現在的天氣可不是寒冷的冬天,而是炎熱的夏天。陳小綿很久以前就察覺到了周望海手腳的異常之處,手腳冰涼用周望海的說法是陽虛。這也確實是陽虛的症狀,可是平常陽虛的病人夏天的時候會得到緩解。


    周望海的手為什麽還這麽冰冷,夏天的時候握住這雙手可以驅散炎熱,但是陳小綿卻不希望如此。周望海手指末端的寒意透過她的指尖,傳到了陳小綿的心裏。


    不要詢問對方不願意說的事情,這還是她提出的要求,所以陳小綿從來沒有問過周望海為什麽。她也願意相信周望海素體陽虛的借口,真希望他說得都是真的。


    不要欺騙對方是周望海提出的要求,因為他已經受夠了謊言的欺騙,到最後他還是逃不脫撒謊的命運。即使周望海是用真實堆砌謊言,導致真實的話都顯得那麽虛假。


    陳小綿姣好的唇角浮現出笑容,盡管案件打擊了陳小綿美好的心情,但她還是竭盡全力保持住笑容。或許是因為陳小綿不希望將悲傷的情緒帶給他人,她總是保持著微笑。即使難過的時候,也還要保持微笑。


    “走吧!”


    周望海迴答。


    “我們前往最後可能找出線索的地方,不到最後一定不能放棄!”


    實際上,陳小綿並未放棄尋找線索,他們前往平安鎮唯一的醫館,希望能得知那味致命的藥材是誰買的,這樣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出兇手,兩人趕忙走出彭府,前往醫館。


    平安鎮的醫館是極為簡陋的住宅改造而成,醫館隻有簡單的一間屋子構成,並且屋裏有一張桌椅、兩把椅子、以及必不可少的床,桌椅就這麽擺放在光照充足的窗邊,治療時是需要光線的要求。


    藥櫃之類的陳設並未見到,從房間的擺設來看,屋子主人對生活上麵的追求並不高。這並不意味著主人家家境貧寒,來過這裏看病的人都知道,隔壁一間房屋也是屬於昌漠的。那間房子可比這裏敞亮的多,其用途是裝藥材、各種各樣的藥材。


    周望海讓陳小綿坐在椅子上麵,他自己隻好站在一旁,等待著昌漠處理醫療用的器械,然後過來解答他們的疑惑。屋子裏麵還算是幹淨,簡潔樸素到讓人懷疑這是苦行僧樣式的生活。


    作為平安鎮唯一的大夫,雖然談不上大富大貴,但是也足夠讓他過上不錯的生活了。物質條件也不至於這麽艱苦,昌漠完全有能力改善自己的生活。


    “你的病我治不了!”


    昌漠對著周望海脫口而出一句話,簡單明了地承認自己的能力不足醫治周望海。他坐到剩餘的一張椅子上麵,觀察著陳小綿的麵色。


    昌漠觀察陳小綿的麵色紅黃隱隱,肢體運動協調,他簡單地對對麵的人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他之後又將目光投向站在陳小綿身後的周望海,無奈地搖搖頭。


    兩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並沒有被昌漠的話所震驚。周望海無奈地說道:“我們並不來看病的,而是有案件需要你配合調查。”


    聽到這句話,昌漠的坐姿立馬垮了下來,挺得比直的身子隨意地靠在椅背之上。他的表情也不再是嚴肅的樣子,麵部的肌肉放鬆下來,給人一種更加讓人容易接觸的樣子。


    “你問吧!”


    陳小綿稍微遲疑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有誰到你這裏買過**這位藥材,是新鮮的藥材,並不是經過加工炮製後的藥材。”,她特強調了一下,省的昌漠弄混。


    昌漠敷衍地說了一句,“不知道,這種事情不要來問我!”,他顯得有些不耐煩,不過礙於周望海捕頭的身份,並沒有趕走他們。這已經說明藥材是從這裏流出,昌漠知道那個人是誰!


    “果然如此啊,我的猜測並未出錯,畢竟平安鎮也沒有別的醫館了。那味藥材真是從這裏流出的,看來我們並未找錯地方。”


    “哦……”


    陳小綿一臉困惑地仰起頭看了看身旁的周望海,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平靜的猶如死水激不起波瀾,對這件事沒有獲得線索的喜悅。


    “你近期有賣出**,對不對?”


    “沒有!”


    昌漠用最簡短地語言迴答了問題,這可比叮囑患者時省事的多,隻需要不斷地敷衍一句就可以了。


    “這關係到一樁命案,請你認真對待!”


    聽到陳小綿向自己表明事情的嚴重性,昌漠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他應該說的都已說過了。他比誰都知道那味藥材的毒性,也曾長篇大論地講述用法、禁忌。


    之後昌漠便對陳小綿發起了反問,“你說的是彭懷仁的死亡吧?他並不是死於中毒,你來錯地方了!”


    還沒等到陳小綿的迴答,昌漠便自顧自地迴答解釋,並希冀他們能快一點離開,不要打擾到他的生活軌跡。


    陳小綿敲了敲桌子,重申自己的問題,用嚴肅的語氣來表達事情的重要性,“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了那味藥,這就意味著兇手很可能曾試圖用那味藥害死彭懷仁,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哦!可是彭懷仁並不是死於中毒,你究竟讓我說多少遍。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就死心吧!如果我讓你感到憤怒……真是抱歉。”


    昌漠對陳小綿的質問沒有理會,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周望海早就知道昌漠是不會說出答案的,說了句“感謝你的配合!”,拽著一臉憤怒的陳小綿離開,案子發展到現在進入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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