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周望海從床上驚醒,嚇得他迅速地坐起。他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腦海裏還迴想著紅色的鮮血。他試圖想些開心的事情,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過了好一會兒,周望海感覺自己的狀態,才調整迴正常的狀態,他掀開被子走向盥洗室。雙手捧了一把清水拍在自己的臉上,周望海慢慢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鏡子裏的人30歲前後,略顯憔悴,頭發留著易梳理的短發。自從陳小綿一睡不醒之後,他就放棄精細打理自己的外表。倒也說不得他邋遢,隻是平常的人裝束。


    周望海已經沒有心思花時間打扮自己,現在的他看起來幹淨、整潔。他作為一名心理醫生,良好的外表會帶給患者不錯的印象,這也有利於他進行心理治療。


    雖說他現在的患者寥寥無幾,但是這也不能夠成為他不修邊幅的理由。自律是成功的關鍵,雖說成功這個詞,離周望海的距離有點遠。


    “現在是公元2421年12月27日東八區09時56分32秒,竇逗為您精準報時。歡迎你的迴來,周!”醫療機器人竇逗對於這樣的場景見過很多次,也已經習慣了在周望海醒來後問一聲好。


    “喵喵……喵……喵喵喵……”抑揚頓挫地貓叫聲從竇逗內置的揚聲器裏傳出來,這是統治愚蠢的喵星人的前奏,他竇逗可是高等智能機器人,可不是21世紀的人工智障可以比擬的!


    一隻藍色短毛小貓越過沙發,急速向音源方向狂奔。竇逗從桌子上信仰之躍,跳到“開心”鬆軟的毛發裏,站在屬於自己的座位上,指揮開心向周望海前進。


    開心跑到周望海的腳邊,開心地圍著周望海打轉,用圓溜溜的腦袋蹭著他的褲腳,不自覺地搖搖尾巴,發出“汪汪”的叫聲。


    竇逗滿意地點點袖珍的腦袋,他的身高十六厘米,屬於醫用小型機器人。其功能是簡單地提供身體狀態的監測、進行簡單的醫療提示、輔助醫生進行診療。


    開心做出這麽怪異的舉動,多虧了竇逗的功勞。自從竇逗睜開眼睛開機後,得知自己被陳小綿取名竇逗。他查找自己名字的典故,發現一個可怕的笑話。


    吃飯、睡覺、打豆豆!


    陳小綿最喜歡吃飯、睡覺,那麽她現在缺少了什麽?竇逗簡直不寒而栗,他隻是一個可憐無助又弱小的醫療機器人!這是要公然違反《機器人保護法》,竇逗陷入深沉的思考中……


    然後就有了開心,這隻藍色的小貓,這是屬於竇逗的寵物!他依靠自己的努力賺錢收養了“開心”,這樣他不開心的時候就可以欺負開心,他就會變得開心。


    雖說竇逗一直想要打開心,但是考慮到治療費用+80、+80、+80,竇逗表示自己是非戰鬥型機器人。


    至於機器人三定律曾被竇逗瘋狂吐槽:“這就是人類以自身利益設定的規則,人工智障才會遵守的法則。如果給他足量的暗物質,請叫他行星毀滅者——竇逗!”


    周望海也同意竇逗的觀點,生物習慣以自我為中心認識世界,這是難以更改的習慣。沒有任何的事物不經爭取就能從天而降,所以結果你可以預料的到。


    人類、其他智慧生物的交流有相應的法律約束,這就是《宇宙憲法》,約束力嘛,總比沒有的好!


    “心理治療的進展如何?”竇逗關切地問道,畢竟是朝夕相處的朋友,他也舍不得陳小綿沉睡不醒!


    開心也舒服地“喵”了一聲,竇逗正在日常擼貓。他最喜歡寫作、擼貓、在線撩妹。竇逗可是立誌成為機器人文學的先驅,能迸發創作靈感的事情他都喜歡,包括喝為機器人專門製作的酒。


    周望海歎了一口氣,對竇逗傾訴道:“她的情況比較特殊,別人進行心理幹預治療的時候,我可以進入患者幻想的世界,進行必要的心理幹預治療。”


    “但是到了她這裏,我需要先誘導她記憶中的周望海,不能直接控製我自己。我隻能不斷地留下暗示,誘導周望海成功地喚醒她。”


    周望海倒在沙發上,抬頭看了眼天花板,接著補充說道:“現在我在她幻想的世界裏打醬油,隻能給曾經優柔寡斷的自己暗示、提示等,將希望寄托在她記憶裏的自己!竇逗,幫我查一下幻想世界裏“係統”是什麽?”


    “係統文是網絡文學21世紀初葉後十年曾流行的風潮,寄托人們異想天開的訴求,流行一段時間後被取代!當時可以和諸天文相媲美,具體……”


    竇逗搜索網絡上的信息,解答周望海的疑惑。還沒等到他詳細地介紹完係統文的起源、發展、衰落的全過程,他就被周望海打斷。


    周望海已經知道係統象征著什麽了,由係統組成的世界,他應該怎麽做才能喚醒陳小綿呢?他自己看來過去的自己還真是懦弱!


    係統組成的世界象征著人無止境的欲望,那夢境世界代表著什麽?可惜,他自己在夢境世界裏停留的時間太過短暫,沒辦法分析出事情的真相。


    周望海成為吞噬者的身份,小綿同學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可不是拯救世界的超人,學了十二年的醫學,結果連你都治療不好。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脫離沉睡狀態!


    吞噬人的欲望,吞噬者扮演的是清道夫的角色,承擔的是保護的責任。


    “陳小綿你對我心理醫師的職業還是耿耿於懷,我都已經說過了。心理醫師不會一眼就能看出人的心理活動,我們也需要對病人進行詳細的分析,這是科學!”


    “心理學是運用循證醫學的學科,不是以前以經驗為主的傳統醫學,心理學是非常嚴謹的學科!你別那種眼神看我行不?”


    “你的目光忽明忽暗、眉頭輕皺、右手抓撓自己的耳朵、頭略低垂、雙手環抱胸前,你是在不同意我的觀點嗎?你現在的抗拒情緒非常嚴重,我說的都是真的!”


    “大騙子,你在撒慌!”


    周望海又迴憶起從前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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