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我又沒有吃秤砣,怎麽自重呢?”


    桃夭就像注意要和灼華作對一般,開始跟他鬥起了嘴。


    “桃夭施主,若無其他的事,貧僧還需沐浴更衣,請施主……”


    “灼華,你是不是忘記了我七年前走的時候,說過的話。”


    桃夭聽著灼華這番“見外”的話,故作生氣,突然嚴肅地板起了臉,乍然一看,倒還真的有幾分威勢。


    “不曾。”


    而灼華的話被打斷,也不曾生氣,隻是看著桃夭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晦暗不明。


    她七年前說過的話呀……


    像她這麽特別的人,說過的那些特別的話,他又怎麽會不記得呢?


    “灼華,你可一定要記住了,今日,你我徹底相識,便是一道緣分,盼君莫要負我,日後相見,可不要不記得我才好。”


    桃夭一字一句,把七年前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又說了一遍。


    “我想,也許是你沒有理解我其中的深意,不過沒關係,今天我可以開誠布公地和你說一遍。”


    桃夭說著,湊到了灼華的麵前,盯著他的一雙桃花眼,倏然展開了笑顏。


    迴頭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大概,就是這麽美的感覺吧。


    “灼華,其實,那番話的深意就是,從那天起,我便看上你了,也定下了你,你從那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桃夭看著灼華的眼神中,也因為她自己的話,充滿了誌在必得。


    是的,從第一次見到之後的感興趣,到第二次的交談,再到第三次的久別重逢,以及這第四次的清晨“邂逅”,在桃夭看來,灼華早就已經是她的掌中物,逃脫不了了。


    “可是,貧僧從未答應過桃夭施主。”


    灼華的麵上沒有絲毫的動容。


    哪怕是他好像被毫無人權地在別人眼中成了自己的所屬,他心中也沒有任何的波動。


    沒有被人喜歡、看重的欣喜,也沒有被忽視、剝奪自己權利的怒氣。


    “我早就皈依佛門,我的身和我的心都屬於佛祖,桃夭施主若是看上了我,確實是我的榮幸。”


    “但……隻可惜,現在貧僧已經無法做主自己,也不願離開佛門,還請桃夭施主,另尋佳人,切勿再拿貧僧做玩笑。”


    無情似有情,有情卻無情。


    說的,便是灼華本人沒錯了。


    也許曾經,他因為桃夭的音容月貌動過凡心,甚至,也因此動搖過。


    可是那又如何?


    最終,在他的心裏堅持的,是他的信仰,是他心中的佛。


    而不是桃夭,這個在他世界裏曾經出現過,又突然消失,如今又迴來的一個陌生人。


    “因佛才有緣,因佛才有果,有果必有因。”


    灼華緩緩走到了一旁,默默拉開了自己和桃夭之間的距離。


    “施主,從一開始你我便不是一路人,施主或許一開始不懂,但現在,我必須要跟施主講清楚,莫要再互相耽誤。”


    灼華轉過去的身子,微微低下的頭,眼中暗藏的感情,是誰也都看不透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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