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策看著姚氏,心裏有一絲愧疚,畢竟她全心全意為蘇家操持了多年,曾經嬌小的姑娘被磨成了心思狠辣的婦人,他伸手想去拉住姚氏,想要好好的心平氣和的和她談談,誰知姚氏瞥了他一眼帶著丫鬟就離開了。


    蘇策的手在空中頓了頓,垂了下來。他歎了口氣,又迴到了魅羽的房間。


    姚氏迴到府裏就看到蘇妍希急匆匆的跑過來對她說:“母親,我聽下人說父親養了外室,是真的嗎?”


    姚氏看了她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


    蘇妍希仿佛沒有看到姚氏臉上的哀傷,繼續說:“母親沒去問問父親嗎?你不派人去調查嗎?”


    蘇妍希的話碰到了姚氏的痛處,還要怎麽去問蘇策,自己已經親眼看到他對那狐狸精滿眼的愛護,他為了那狐狸精把一眾家丁殺了個幹淨,看來蘇策遲早會把那狐狸精帶迴府上。


    姚氏想到這些感到心力交瘁,她對著在自己身邊喋喋不休的蘇妍希大吼了一聲:“滾!”


    蘇妍希被吼得一怔,姚氏從來沒有這樣吼過自己,她不可思議的看著姚氏,似乎眼前這個人不是她的母親,春梅扶著姚氏搖搖欲墜的身子對蘇妍希說:“二小姐,夫人今天不舒服,我先扶她迴房休息了。”


    蘇妍希沒有搭話轉身跑開了。


    姚氏有些後悔想拉住跑開的蘇妍希,誰知剛伸出手就昏了過去。


    蘇妍希跑了沒幾步就聽到春梅在大喊救命,轉過身就看到姚氏昏倒在春梅的懷裏。


    下人把姚氏抬迴屋子,大夫把完脈對蘇妍希說:“夫人急火攻心,造成積淤,傷及肝腎,小的先開幾服藥,服完之後我再來給夫人把脈。夫人這病要好好調養,不要再刺激她了。”說完就背著藥箱出去了。


    “春梅,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蘇妍希問。


    春梅流著淚把今天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她。


    蘇妍希聽完就要衝出去找那狐狸精算賬,春梅上前抱住了她:“二小姐,你不要再去鬧了,老爺現在一門心思都在那女人身上,萬一你出點什麽事兒夫人可怎麽辦啊!”


    蘇妍希聽了春梅的話癱坐在凳子上,是啊,弟弟現在不在府裏母親能依靠的人現在隻有自己了。


    姚氏昏睡了兩天漸漸蘇醒了過來,看到趴在自己床邊的蘇妍希她受傷的心總算有了些許的安慰,她還有女兒和兒子,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就算那女人進了相府她也不會讓那狐狸精好過的。姚氏的心情慢慢平穩了下來。


    蘇策一連幾天都住在別院衣不解帶的照顧魅羽。


    蘇牧宜收到消息隻是冷笑一聲,看來自己這個爹還是個多情種子。這下事情鬧開了,等魅羽傷好後蘇策肯定會把她接迴府上,姚氏有得忙了!


    果然又過了兩天,蘇策迴到府裏就直接來到了姚氏屋子。


    姚氏冷漠的看著他,蘇策覺得有些尷尬,他想到馬上要給姚氏說的事情,突然溫柔的對著姚氏笑了起來,他拉起姚氏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關心的說道:“夫人的手如此冰涼怎麽不找人端了暖爐來!”


    姚氏看著蘇策那裝出來的溫柔感覺有點惡心,她抽迴被蘇策握住的手問:“說吧,到底有什麽事兒?”


    蘇策感到手中一空,有抬頭看見姚氏那疏離的表情,頓時失了興致,“你準備一下,過幾日我接魅羽迴家。”


    姚氏聽聞覺得自己心又開始抽痛起來,這一天終究是到來了,我一定不會放過那狐狸精。


    蘇策看到姚氏依舊沒有搭話,心中惱怒,“把府裏布置一下,我要風風光光的把她接進府。”說完也沒看姚氏一眼就走了出去。


    緊接著身後的屋裏傳出了東西被砸碎的聲音,蘇策不由的皺緊眉頭罵了一句:“潑婦!”


    接連著幾天蘇策依舊沒有迴府,隻是吩咐下人送來了嫁娶用的東西。姚氏看著那一堆紅得刺眼的東西恨不得一把火燒了它。


    姚氏不管,天天窩在自己的院子裏,蘇妍希也天天去陪她。管家沒了主意隻得去找蘇牧宜。


    “大小姐,你看老爺娶妾這事兒該怎麽安排?夫人不管,我們實在是沒了辦法,又怕到時候老爺不滿意怪罪於我。”管家唉聲歎氣的說道。


    蘇牧宜呡了口茶對著管家說:“這些個事兒本就該母親來操持,現在母親身體抱恙,父親又特別看中那魅羽姑娘,既然如此你們就隨了父親心意布置得熱熱鬧鬧就好,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哪裏知道這些啊!”


    管家聽聞也隻得如此了。


    娶妾的頭一天蘇策便迴到了相府,看到府裏已經布置得張燈結彩非常滿意,又命人把翠雲軒打掃了出來,翠雲軒雖然不大,卻相當雅致,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最適合魅羽居住。


    做完這一切他來到姚氏的房間,姚氏半臥在軟塌上,聽到蘇策推門進來也沒有起身行禮。


    蘇策看著滿臉愁容的姚氏,頓時覺得掃興,他對姚氏說:“夫人早些歇息,我去書房處理些事情,就不要等我了。”說完就毫不留戀的走了出去。


    姚氏看著關上的房門,心中苦楚無人能道,蘇策你好狠的心,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現在迴到家裏,你連看也不願意看我一眼,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春梅看著強忍住傷心的姚氏忍不住的勸道:“夫人,你就給老爺服個軟吧!其實老爺心裏還是有你的,你這樣和老爺慪氣,卻是便宜了那個狐狸精。”


    姚氏歎了口氣:“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我心裏過不去這道坎。”


    “夫人,你這又是何必呢?你這是在這麽自己啊!”春梅說著說著也陪著姚氏哭了起來。


    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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