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王府,睿園!


    自前幾日突然降了溫,這天氣一日便比一日冷寒。


    睿園相比潤昔園要小些,前寬後窄,呈展翅雄鷹狀,故而這園子又被傳為鷹園。


    鷹是津南國的信仰,故而津南國的到處可看到有關鷹的紋飾,故而這小小的睿園也被看作為最有氣魄的地方。


    至於為何讓蘇錦年住在這兒?不得而知。


    不過,在錢南新看來,整個睿園看起來並非是工整的鷹之形,而是因為後來添了兩個別院,又讓工匠精修了後院的布局,這才有了現在的被人傳的神乎其神的鷹之形。


    從太和樓往平川王府方向看時,睿園所處之地正好與帛藩湖之臨的津南王宮,呈現雙鷹齊飛天際之勢。


    鷹?


    怎麽可能會有雙鷹存在?


    通常鷹都是單獨活動,為何這平川王府竟公然將一個園子修建成一個鷹狀,這不是在挑釁王權嗎?


    “若是都像你這般小心翼翼,或許津南國早就不存在了。”穀雲熯捧著袖爐,咯咯笑道。


    對麵坐著的錢南新,看了一眼精氣神兒飽滿的穀雲熯,有些豔羨的低下頭去,看著桌上那一方氤氳熱氣的茶杯。


    想起早些時候,穀雲熯闖進自己房間的情形,還真是一地的驚心動魄。


    今日本就天冷,錢南新想著不起床,在被窩裏窩著不出來。


    可是不想,太陽剛升到半杆子上,寧兒就來稟報說潤昔園的二王妃來睿園探望。


    賴在床上猶豫半響,錢南新終還是頂著一頭亂發起了身,伸手觸及暖被外的寒涼之意時,她急忙將手縮迴被窩,猛然的看向紗帳外,忙碌不停的寧兒。


    “急什麽,她還沒有進來呢?”錢南新安撫道。


    “你說誰還沒有進來呢?”還未見人,穀雲熯的聲音已飄忽進來。


    “小姐,快,快穿上!”寧兒手上拿著衣衫,直接鑽進紗帳,麵色緊張的說道。


    “哦,還是第一次來睿園呢,沒想到睿園的院子比潤昔園還要敞亮的多。”穀雲熯兀自說著話。


    桔禾的聲音在後麵響起:“那是娘娘您平日繁忙,哪得空來逛園子啊!”


    “哎呀,忙什麽忙呀,王爺在時忙著陪王爺,不在時,就偶爾施展些拳腳功夫,打法下無聊的日子。”穀雲熯雖說的清閑,但那語氣裏依舊透著些許落寞。


    王府深宅,該守規矩的還得守規矩,雖無伴君如伴虎那般可怕,但也不會如尋常百姓人家那般撒意行事。


    終歸這裏依舊有些權貴,男尊女卑的意識!


    “不過,這下好了,終於有個可以說話的人在了。”穀雲熯的身影已入了紗帳前。


    此時的錢南新速速穿好的衣衫,急急拉開了帷帳,寧兒則在其身側慌亂的整理還未來得及扣上的盤鳳扣。


    “啊,果然,你還沒有起床呢!”穀雲熯壞笑的將手中的袖爐遞給了桔禾,道


    “嗯!”


    錢南新裝著害羞模樣,低下頭去,雖然她不覺得這有何不妥,畢竟穀雲熯是個女子,而非男子。


    雲熯走上前,著手給錢南新扣上盤鳳扣,一邊忙著一邊還不忘誇讚幾句:“妹妹,這身段還真是耐看,瞧這飽滿的都要被撐破的襟口,還有這隻一雙手的虎口便可以抱住的身段,真讓人羨慕。”


    這一誇不要緊,但著手去測量,便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尤其被其不經意間觸碰到了的心口,著實把錢南新嚇的直接往後一跳,躲開了雲熯的襲擊。


    “啊,你怕什麽?”見錢南新雙手護住自己的衣襟口,雲熯不懷好意的笑道。


    “王,王妃,就不必用手比劃了吧。”


    “別叫我王妃,我都稱你妹妹了,你也該稱我為姐姐“


    “姐姐!”雖然之前也稱唿雲熯為姐姐,但是那時候在果然寺並不知道她便是王妃。


    見眼前錢南新依舊一臉緊張攬著雙手護著自己,穀雲熯又湊近一步,卻不想錢南新下意識的又向後退了一步。


    ”妹妹,怕什麽,該不會你還未被......”雲熯偷笑著說話。


    “還未被什麽.....”總感覺雲熯其後憋住的話,不是什麽好話。


    “這可要去問問你家未來的夫君了。”雲熯話頭一轉,道:“好啦,去整理下頭飾吧。雖然我很想給妹妹梳一個漂亮的頭飾,可怪我這手不聽我的話。”


    雲熯將手伸到錢南新麵前,有些失望的說話。


    看著那雙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間竟是些暗黃色繭子,錢南新有些疑惑,再看那雙麵容俏麗的臉,錢南新皺了皺眉頭,本想著問上一句,可最後並未開口。


    “嗯,這雙手好看是好看,就是繭子多了些,王爺總是說我的手不像是個女子該有的手。”雲熯攤開手,看著那一個個繭子,說道。


    “這繭子?”


    “練武練的!”雲熯好像不是太在意這些。


    看完自己的手,便拉著錢南新做到了桌前,伺候在側的寧兒利落的拿起骨梳,便細心的打理起來。


    寧兒確實手巧的很,不多時便將錢南新收拾的像變了一個人一般,這讓雲熯極為羨慕。


    “哦,快,快給我也梳一個頭飾,我院子裏的那些人手藝還真不行。”雲熯也不客氣,見錢南新讓了座,就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那高興勁兒可像是得了糖的小孩子般,讓人覺得好氣又覺可愛。


    這束發手藝不耗時間,但耗精力,不過好在寧兒對這門技藝算是得心應手,隻不過大場麵的束發技藝她還未習得,故而也不敢在雲熯麵前班門弄斧。


    “王妃,奴婢這手藝恐配不上王妃的身份!”寧兒有些擔憂的說道。


    錢南新不知寧兒在猶豫什麽,故而也不敢出言勸慰。


    “你的意思是怕紮得發飾並非王宮內院那種的?無礙的,無礙的,我極不喜歡那種死板的樣式,你快動手吧。”雲熯笑著解開寧兒的心結。


    聽了雲熯的話,寧兒這才有了底氣,她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見她亦是鼓勵著自己,便深吸一口氣,著手給雲熯盤發。


    想起這些,端著茶杯的錢南新這才抬頭看向對麵坐著的人兒.......


    初冬晌午的陽光甚暖,暖的人臉都熱燥燥的有些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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