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身鳳披霞冠,恐不及君王一劍天下時,仍將你記掛在心。


    錢南新不曾想過,眼前這個‘蘇錦昔’到底是不是二王爺,此時的她隻想甩開這行為有些怪異的男子。


    “不冷!”


    “披上本王這件長衫,確實不會太冷。”‘蘇錦昔’一臉雅意邪笑,不嬌不媚,確實讓人賞心悅目。


    可在錢南新看來,這笑還真有些瘮人,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你笑夠了沒有?”


    “方才,本王笑了嗎?”


    “你沒笑?那張嘴都快歪到眼皮底下了,還沒笑?”錢南新臉一沉,又添一句,聲音極低的嘟囔:“有那麽好笑嗎?”


    “那本王不笑便是!”


    ‘蘇錦昔’收住笑顏,颯爽轉身,撿起擱置一旁的油紙傘,在半空嫻雅的畫了個半弧,撐傘側麵立著,偶有涼風襲來,撩起單薄衣衫翩袂起舞,在這雲霧仙境裏,‘蘇錦昔’便如優雅展翅的雲鶴,翩躚臨天。


    這等美景,倒是讓錢南新大開眼界,若說她來到這裏之後,不曾看到過任何美男子,那定是假話。


    溫善和煦的和年歡,清俊秀麗的錢鳴瑞,雌雄莫辨的師父,亦或者是那初識邋遢,再見英氣逼人的徐年懿,當然還有那冷峻異常,一見傾心像極了顧北川的少年,那個被和年歡說成平川王府小王爺的蘇錦年。


    這些人個個都是樣貌出挑的男子,且還各懷一技之長,若不是有一定的自製力,恐怕錢南新早就在這溫柔鄉裏亂了心。


    現在又出現一個早有賢妻的二王爺蘇錦昔,雖然這位王爺貌美如花,勢不可擋,但唯有一條,錢南新一直謹記在心。


    切不可與有婦之夫牽扯糾纏!


    想到此處,錢南新又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道:“既然知道可以從浣衣閣那兒取新衣,那明兒個著寧兒去取幾件便好,不勞煩王爺一路陪同,今日天色昏暗不清,王爺若有事在身,可先行迴去。”


    “那你怎麽辦?”這話又是不經思量的問出了口。


    見得錢南新驚訝的抬頭看著自己,‘蘇錦昔’慌忙避開了錢南新的視線,暗暗咬呀,到底還是不能在她麵前多待些時辰。


    師父說的話應是對的,眼前這個女子可能便是他今生想躲都躲不開的劫!


    “民女這兒又寧兒陪著,自然不會迷路。”錢南新信誓旦旦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更好!明日你可不必前往浣衣閣取衣服,本王著人送到潤豐院。”說完,‘蘇錦昔’便要離開。


    錢南新見狀,小心籲了口氣,終是將這性情怪異的二王爺給打發走了。


    隻是,還未正經給即將離去的二王爺行禮送別,卻又見那人踏出去的步子,又折返迴來,轉身麵對錢南新道:“若是有事兒,可著桔禾前往潤澤院通報一聲。”


    說完,還未等錢南新行禮,便匆匆入了雨幕之中,直至那抹素白之影消失,錢南新這才迴過神兒來。


    “小姐?”寧兒一臉擔憂的看著錢南新。


    “怎麽了?”送走了王爺,錢南新這才完全放鬆下來。


    “你放王爺走了,我們怎麽辦呢?”


    寧兒皺著眉頭,四下張望,看著漸漸被雲霧籠罩的青磚道,連就方才高聳的城牆都被這霧氣給淹沒殆盡,寧兒心下頓覺不妙。


    “你不識路嗎?”


    “不識得!”寧兒使勁兒搖了搖頭,應答。


    錢南新這才意識到是自己一意孤行,才讓自己與寧兒陷入兩難之境。


    不過,幸好的是在閣樓下方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時辰,終於遇到了經過的一行送炭火的雜役,這些人在得知了錢南新的處境之後,便給錢南新引了一段的路,將她送到了潤豐院附近。


    見到了熟悉的路,錢南新與寧兒忐忑不已的心終於落下,一路有說有笑的往潤豐院走去。


    一進院子,就看到桔禾焦急迎了上前,道:“你們去哪兒了?”


    “怎麽了?”問話的是寧兒。


    “德慧王妃著人來潤豐院邀請姑娘一起打邊爐,一直等到現在,見姑娘都未歸來,那人就離開了,不曾想她前腳剛走,姑娘後腳就跟著迴來了。”


    桔禾一邊說著,一邊往院外走去,隔著雲霧極目遠望,都未曾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便又敗興迴來:“姑娘到底是去哪兒了?”


    “我家小姐隻是出去走走,散散心,讓姐姐受累了。”寧兒解釋著。


    “倒不是受不受累,隻是德慧王妃甚少宴請他人,這次估摸著是因為姑娘即將嫁入王府,德慧王妃從小照顧著小王爺長大,姑娘應該懂得。


    德慧王妃雖不是小王爺的生母,但數年照顧已與生母並無差異,既然姑娘要嫁給小王爺,那王妃必定要親自過目一番。”桔禾說完,依舊著急的很。


    錢南新聽得認真,亦覺得有些遺憾,不曾及時迴來,讓德慧王妃身前侍婢等了那般久的時辰。


    “臨走時,有沒有什麽交代的?”錢南新提醒桔禾迴憶。


    “倒沒有什麽,不過看那位姐姐的模樣,應是生氣的不得了。”桔禾仔細迴憶道。


    “小姐!”寧兒一臉擔憂的看著錢南新。


    “莫慌,我想老王妃並非是那種小雞肚腸的人,待會兒我去德慧王妃哪兒,給她老人家賠個不是。”錢南新自知理虧。


    王府深宅,後宮險惡,不知道這德慧王妃是個什麽樣的人物,會不會是個為老不尊,與瑞安錢家的裴二夫人一般模樣?


    在錢南新兀自低頭思量之際,蘇錦昔領著邵陽公公來到了潤豐院。


    一進門就看到立在院口的三個人,有些不解的走上前。


    桔禾先行看見王爺,本能下跪迎接,桔禾的話語讓錢南新迴了神兒,寧兒亦發現了進了院子的二王爺。


    主仆兩人亦跪下身子迎接蘇錦昔的到來。


    蘇錦昔見到三人麵色凝重的模樣,自是生疑,便問了桔禾他們三人為何事在院口商議。


    桔禾耿直,便將錢南新未歸,德慧王妃來潤豐院尋她去打邊爐的事情,一一跟蘇錦昔稟報。


    聽罷,蘇錦昔不怒反笑:“哦,原來是這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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