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桔禾口中得知,潤昔園是整個平川王府內的第二大園子。


    問及第一大園子,桔禾搖了搖頭,不願意多講,隻說那是平川王府的禁地,無人敢靠近那個地方,而錢南新亦未為難桔禾,不曾繼續問下去。


    “那院子,姑娘最好是別生什麽好奇心,之前便有人因為好奇,貿然入了那院子,至此便杳無音訊。”桔禾規勸道。


    “這你放心,我並不在意誰的院子大誰的院子小,亦不在意那院子是否危險,我隻是想知道有關小王爺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


    “小王爺?”桔禾垂下臉,應是在思量著該如何應對。


    “聽外界傳說小王爺人長得極醜,還聽說他不近女身,亦聽說他的娘親是煙花柳巷之地的風塵女子........”


    錢南新一邊說著,一邊瞅著桔禾麵色的變化。


    之前,和年歡曾告訴他,那個像極了顧北川的少年便是平川王府的小王爺。


    後又聽說了許多有關這小王爺的傳聞,總覺得兩者差異太大,以至於錢南新都覺得和年歡所說,亦不過是一種報複。


    報複她毀了兩人的婚約,亦報複她拒絕了和年歡的好意。


    故而,這次尋到桔禾問話,便是想知道這蘇錦年是否如傳說中的那般模樣,是個醜極天下,且脾性惡劣的人。


    “這,姑娘是從何處聽說的?”桔禾不答反問。


    “難道小王爺並非外界傳說的那般模樣?”見桔禾緊張的抬頭質問,錢南新心下亦是有了答案。


    “不,小王爺他,他並非是.......”


    瞧著桔禾額麵滲出豆大的汗珠,又見她雙眸不安的躲避著自己的視線,錢南新起身走到窗前,打開了緊閉的窗格。


    一瞬屋外寒涼之意夾帶著院落裏泥土的清新氣息裹挾入了屋內,使得稍顯暖和的屋子頓時變得清涼許多。


    錢南新深吸一口氣,側身看向早已有些坐立不安的桔禾。


    為何提及小王爺,桔禾是如此反應,難道那個小王爺真的如外界傳言一般模樣,是個不容人親近的人?


    “姑娘,桔禾知道的隻有這麽多,姑娘若要在問下去,桔禾亦隻能閉口不談。”桔禾起身上前幾步,便是撲通一聲,跪下身子道。


    “小王爺就讓你們這般害怕?”


    “不,並不是,隻是平川王府裏基本不會私下議論小王爺,隻是默許的定律,姑娘莫要為難桔禾,桔禾知道的真的隻有這麽多了。”桔禾求饒道。


    見狀,錢南新雖有些遺憾,但確實是不能再為難桔禾了。


    “也罷,既然你們都有顧慮,那我便不在詢問下去了,今日委屈你了。”錢南新走到桔禾身前,將她扶了起來,道。


    卻是在這時,忽而有人在窗口處現身,半身隱在窗格之後,悠悠說道:“既然你這般好奇,怎不親自去問問那個小王爺,他到底是何許人也?”


    這人說話輕聲細語,在這寂靜的夜晚尤顯得突兀,直嚇得桔禾臉色一瞬蒼白。


    錢南新亦受了不少的驚嚇,但不曾想桔禾那般害怕,她將桔禾護在身後,大聲的詢問道:“你又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方才問你的話,你為何不曾親自去問問小王爺呢?”


    “什麽叫我不曾親自去問問小王爺?若是我能遇到他,定是會問清楚,可至今我都不曾見過他的麵,怎能當麵問清楚。”這人說話著實好笑的很。


    “哦,偌大的潤昔園並不能將你困住,是你將自己困在了這裏而已。”屋外的人說話著實離譜的很。


    “這不是你們安排好的地方嗎?為何將所有的罪責都推脫到一個無辜受累的女子身上?”錢南新被屋外人逼得有些無路可退。


    “這般多的原因,終還是尋找不願走出去的借口。記住,如今的你已不是錢家的大小姐!”


    “你到底什麽意思?”見倒影在窗格上的人影變得模糊,錢南新這才追上前,問。


    隻是走到窗戶前,探身出了窗格已尋得半點蹤影,屋外隻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卷起枯枝落葉飛向廊亭的唿唿風聲,這些聲響讓這黑漆漆的夜更顯的有些可怕。


    “姑娘,奴婢,奴婢........”桔禾被嚇得全身發抖,話都未說完,就急急的離開了屋子。


    錢南新欲上前安撫,卻不想桔禾溜得比兔子還快,隻得放棄了追尋。


    一夜秋雨,一夜寒,倒掛冰淩入初冬。


    昨夜唿唿北風,一瞬之間整個王府好似便入了冬般冷寒。


    這突如其來的降溫,將整個王府的節奏都打亂了,尤其管理潤昔園的邵陽公公更是記的忙上忙下的。


    平川王府的幾位王爺們倒是無事,隻是苦了身處後園的幾位身子虛弱的老王妃。


    一大早的便有幾位後園的侍婢尋到賬房,讓管事的公公預支些銀兩好外出給老王妃添置些過冬的衣物,當然最忙的不過是那些運輸炭火的雜役們。


    天還未亮,便忙碌的給各老王妃起爐火,燃檀香,忙的是焦頭爛額。


    經過昨夜,錢南新已不指望從桔禾那兒尋得半點線索,想起那隱在窗格後不願露麵之人說的那些話,錢南新更是窩火的很,自己被人摸得清楚,卻不知別人來曆如何?


    為這事兒,錢南新一夜未眠,可剛有睡意之時,屋外全傳來了一陣嘈雜聲響。


    “哎,我家小姐還未起來呢!”寧兒在外攔著提著火炭的小廝說道。


    “天寒的突然,雖然雜役署未備許多的火炭,但是姑娘這份還是有的。”說話的是一眉清目秀的男子,身著一身淺藍色素衫,後背上繡著’役‘字。


    “你是沒聽清我的話嗎?我家小姐還沒有起來呢。”寧兒有些生氣的重複著。


    眉清目秀的男子看了一眼禁閉的屋門,後又轉頭看向身後一身黑色絨衫,應是頭銜蠻高的男子。


    見那男子低著頭,麵色模糊不辨,寧兒未敢多瞧,繼續說道:“還杵在這兒幹嘛,我都說了........”


    “寧兒!”


    錢南新被屋外寧兒聲音給繞的沒法繼續睡下去,索性起身出來查看,隻是出來的急,隻簡單的裹了一件及地披風出了門。


    那些雜役一見錢南新這般模樣,立馬低下頭去,不敢多瞧一眼,而身後那著黑色絨衫的男子見到錢南新這般模樣,亦是低下頭去,未曾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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