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錦年剛帶著錢南新離開千門客棧,後腳便有人帶一眾人馬來了。


    為首得便是瑞安知縣裴煦。


    這幾日他著實得忙,先是風和麗酒樓出了命案,後又是自己得父親給他張羅相親的事情。


    他雖有三十五六年歲,但一直未曾娶妻妾,裴父著急,而他依舊我行我素。


    這皆因一人---穀千淺,錢南溪得娘親。


    方才他在風和麗酒樓重新探查,不想密報便來了,情勢在前,他隻得放下手中案件,尋到千門客棧前。


    到底是何人密報,他不得而知,隻是因案發之地離風和麗較近,故而便親率幾名鋪頭,來此查探。


    一進門,便看到客棧內狼藉一片,數十壯漢倒地不起,身上皆有傷痕。


    那些匪徒在看到官府來人之後,皆是一臉懼意,扮作‘小夥計’的瘦弱男子,帶傷起身,走到裴煦麵前,點頭哈腰。


    “這是怎麽迴事?”


    裴煦見來人一副小夥計的打扮,便厲聲詢問。在他管轄之地,居然發生這種事情,還有王法嗎?


    “官爺,也不知哪兒來的酒鬼,進門就是一頓打砸,還把我的客人給打傷了。”小夥計扭捏著臉皮,道。


    酒鬼?這些人身上的傷,根本就不像是個酒鬼能幹出的事情。


    客人?裴煦再看看這些人皆是碩壯的漢子,且有些手上還持著利器,根本不像是普通來店吃飯的人兒。


    “你家掌櫃的呢?”裴煦雖有疑惑,但並未出聲。


    “我家掌櫃的今天一早就迴家了!”小夥計到這兒便有些發慌。


    “迴家了?”裴煦聽罷,循著小夥計周身走了一圈。


    隻覺得這人雖長得瘦瘦弱弱,但總覺得有些賊眉鼠眼,再觀望一陣,發現這人時不時的會朝著依著門口坐著的粗壯漢子,便知其中定有蹊蹺。


    “來人啊,到樓上看看有沒有他口中說的酒鬼。”裴煦沉聲吩咐。


    這一吩咐,小夥計立馬亂了陣腳,他走上前,道:“官爺,官爺,本小店也是小本經營,偶爾也會遇到撒潑打野的,我們都習慣了,就不勞官爺費心思了。”


    這人說的話著實讓裴煦生氣:“你們習慣了,本官可習慣不了,來人,到樓上去搜一搜!”


    小夥計見頂不住,便朝著門口壯漢使了使眼色,而那些倒地的人現時也已起身,有意無意的擋住了二樓台階的路。


    “怎麽?本官替你們鳴不平,你們還有意見?”裴煦倒是不慌不忙。


    幾位上二樓的捕快,一把用力推開了擋路的幾人,直徑上了二樓。這下小夥計徹底的慌了,而倚在門口的壯漢見狀,也做好了溜走的準備。


    “大人,二樓有情況!”很快捕頭就在二樓尋到了被捆綁著的酒樓掌櫃。


    依著門口的壯漢見著情勢,迅速起身逃走,幸而有捕快眼疾如風,幾個迴合便將那些人給攔了下來。


    因此裴煦便也從這些人口中得知,這些人皆是受一位夫人所托,在此綁架錢家大小姐。


    那位夫人並未透露半點訊息,這些人也未曾見到那位夫人的真容,他們皆是與一位叫婧兒的姑娘聯絡。


    婧兒?難道是她!


    這不禁讓裴煦心中一涼,不過數日不見,自家那位妹妹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夜風微涼,浩渺夜空,一輪明月東掛枝頭,今日夜景著實美,若不是有這人在旁礙眼,她錢南新定會把酒言歡,好不自在。


    窩在他的心口處,溫熱氣息若有似無,隱約胭脂香氣,著實讓錢南新無法接受。


    堂堂一男子為何有這般濃烈的胭脂水粉味兒呢?


    行至一棟民居屋頂之上,蘇錦年駐步停留,低頭看向懷裏,見得錢南新像是受驚了的貓兒般一動不動,嘴角不經意的微微上揚。


    “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錢南新抬麵,看向被皎潔月光襯得溫潤的臉龐,問道。


    “你想知道?”不答反問。


    “其實,對我來說,不管你是何人,你在我心裏都是個壞人。”


    想想之前在果然山的後山棋盤處,這人對待自己的種種,錢南新便無法原諒。


    “壞人也有好壞之分!”她的身真的是柔軟無骨,即便抱了這般長的時辰,都不曾覺得累。


    “上次你救我,我以為你是個好人,不想後來又那樣對我,我便覺得你是個壞人,這此你亦救了我,我不知道你之後又會怎樣待我。”錢南新心口鬱堵不歡。


    是第一次耐著性子聽一個女子訴說,也是第一次懷抱一個女子站在高樓之上。


    蘇錦年恍惚間又看到了母親依著其他男子的身,強顏歡笑的與人逗趣,那場景旖旎無度,使得幼小的他不在相信世間女子。


    “放我下來,我要迴家!”錢南新淚眼婆娑的懇求。


    “不!”


    是他執著了,眼瞧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居然升騰一股子怒火,不該是這樣的。


    世間的女子怎可能會像她這般惹人憐惜,這皆是假象。


    錢南新見狀,有些後怕,這人真的是軟硬不吃,現在他又想帶著她去哪兒?


    “你放開我,放開我!”錢南新用力捶打著蘇錦年的心口。


    見蠻力不行,又想起師父教的拳腳,可是因窩在那人懷裏,不得施展,便又是一通手錘腳踢。


    若是她安分一點,或許蘇錦年真就考慮放她迴家,可此時的錢南新一點也不安分,甚至讓他有了一種想要征服此人的意圖。


    尋到一處僻靜之地,蘇錦年終於停了下來,將錢南新往一處院牆前推去,一手抵住院牆青磚,將錢南新困在身前。


    月兒隱沒於雲層之中,院牆周圍忽而陷入漆黑一片,著實嚇人。


    “你,你別......”錢南新不敢大口喘息。


    此時的他是野獸吧,不然那雙眸子裏怎會透著些許貪婪的目光。


    錢南新害怕,害怕之中又有些懊悔,不該入那間客棧的,不該隨這人離開的,她就該早早的迴家,迴有爹爹,有寧兒等著她的家。


    淚又不爭氣的落下,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此時此刻的場景,她這輩子都會記得眼前之人對她的所作所為。


    落下的淚在蘇錦年的心口漸起漣漪!


    唇齒落下,皆是綿柔,如清酒一般讓人渴望不及,如何才能抑製內心如奔騰野馬一般的焦躁,蘇錦年在尋著答案。


    師父說他內心的惡,便是阻礙他前行的利器。


    嘶-----


    腥甜之氣在唇齒間蔓延,蘇錦年憤然起身,抬手觸碰雙唇,刺疼已過,唇瓣之上留下兩顆齒印。


    眼見男子目色漸冷,錢南新生氣道:“別招惹我,我並不是想象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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