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這是哪裏?”


    猶記得自己聽到丫頭寧兒說自己身處之地,是一個津南小國,而自己的身份是地主家的千金小姐時,錢南新真正的受了一驚。


    這絕不可能,她雖不是知曉曆史的行家,但自己所知道的朝代裏肯定沒有這個國家,這真的不是在演戲嗎?


    “小姐?”寧兒沒想到自家小姐會這麽激動,以為自家小姐還在為掉下假山之事耿耿於懷,便抽泣的說道:“都怪寧兒不好,是寧兒疏忽大意,才讓小姐變成如今模樣。”


    寧兒哽咽說話,手不停的撫摸自己的受傷的臂膀,錢管家打的著實的狠。


    錢南新見狀,這才緩了緩情緒,安撫寧兒:“我沒事,你的手臂上過藥了嗎?”


    “已經上過了。”寧兒顫顫迴應。


    “那你跟我說說這個家的事情。”錢南新眼眸一轉,看向寧兒,知道她懷著疑問,便撚著手邊小瓷盞的杯沿,說:“不是說我失憶了嗎?”


    錢南新抬眸一笑,宛若春風,讓座下跪著的寧兒一陣慌神,她可從沒有見過小姐如此溫柔的笑顏。


    伺候小姐多年的寧兒,雖不像別的奴婢要整日忙於活計,但她伺候的這位小姐,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錢家在瑞安城裏赫赫有名,老爺錢義安承襲祖輩,擁良田數頃,專營茶葉生意。


    錢義安納有三房妻妾,正妻穀氏育有一女,名為錢南溪,但因生這位小姐時耗了些氣力,導致終年臥床不起,在小姐三歲時便撒手人寰。


    老爺為此悲痛萬分,因此也極為寵愛這位小姐,故而也養成了小姐刁鑽的脾性。


    二妾裴氏育有二子,大子錢予安,二子錢予祺,裴氏家族在瑞安也算有些名氣,仗著族人的勢力,也因此在錢家囂張跋扈了些。


    三妾賈氏,出生低微,聽寧兒說是老爺從外麵帶迴來的,出生於窮苦人家的女子,育有一子,名為錢鳴瑞,賈氏不得寵,也不爭寵,整日窩在自己的小院內,養花種草。


    錢家唯一的女娃兒能得寵,還因正妻穀氏在錢家的地位。


    穀氏家族的先輩是津南國的功臣,深得津南王器重,穀氏嫁給老爺還是津南王親自下詔賜婚的,故而即便二妾裴氏與老爺早有婚約,終還是給穀氏讓了正妻之位。


    了解如此,錢南新終於有了些眉目,即便不知道津南國,但她也不是傻子,對這些天下家國之事一竅不通。


    聽了寧兒的敘述,錢南新默默轉頭,籲歎一口氣,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顧北川與小寶生死未卜,她卻在這裏尋不得出路。


    不行,她要迴去,即便知道顧北川和小寶的兇多吉少,即便她將要麵對他們父子兩屍骨無存的現實,她也要堅強的將顧北川與小寶帶迴家,繼而了斷這段罪孽。


    得了這份信念,錢南新似乎有了在這裏活下去的勇氣。


    錢家小姐死裏逃生的消息很快在瑞安傳開了,相較於外麵吃瓜客的熱鬧,錢家大宅內卻是安靜的很。


    安靜的像是從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一般。


    連日來,錢南溪的爹爹偶爾來一次,但其他人都未正經看見過。


    錢南新想著,應是這位小姐脾性真的不好,故而在這宅院內不受人待見。


    隻不過這份安靜很快被二房裴氏給攪得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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