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外,岐山之上。


    四更天。


    敖玄緩步而上。


    當初他就在這裏把龍吉公主給帶出。


    而這一次,他是應邀而來。


    山巔之上。


    一道人迎風而立。


    她不曾用法力護體,於是山風吹得她的發絲也有些混亂。


    白色的道袍發出獵獵聲響。


    聽到身後的動靜,道人也不迴頭:“為何要在西岐城中作亂?“


    “以牙還牙,這個理由夠嗎?”敖玄來到道人身邊,理直氣壯。


    道人看過來,目光深幽:“二殿下,你是想告訴慈航,你其實是站在殷商一派?”


    敖玄搖搖頭:“我並沒有和誰一派,非得說的話,我自成一派。”


    “不過我的屬下妲己可是以朝歌受到了照顧,我這個當上首的,若是不幫她出出氣,那還叫什麽上首?”


    道人的目光轉向身後,看到在那山腰上,有一絕色女子站立。


    “脫妖化玄,仙靈之體。”道人收迴目光,“二殿下,好手段。”


    敖玄:“手段一般,隻是給予一線希望罷了。”


    頓了一下,他才接道:“那麽慈航道人,深夜相邀,所謂何事?”


    慈航道人看著他,片刻之後才道:“剛才我已經問了,但你並沒有迴答。”


    敖玄哂然一笑:“想知道?也可以,天明之時薑尚就會來找你他求助,屆時你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慈航道人眼神變得有幾分深邃:“二殿下,你言你看不起拿凡人當工具,為手段。為什麽你又要這樣做?”


    “很簡單,一開始我試過把凡人甩開,但結果是什麽,你比我更清楚。朝歌的那一出戲,慈航道人你就算沒親眼見過,也應該有所耳聞吧?”


    “是誰一定要把凡人拉入場?這是一局棋,既然我的對手已經落子,我也隻能落下同樣的子。”


    “還是說,慈航道人你的意思是,讓我派水族兵將,千山群妖,直接把西岐和朝歌的凡人全都屠了?”


    “這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啊!”


    慈航道人微怒的盯著敖玄,片刻之後才很是無奈的收迴目光:“事後再與你聯係。”


    說罷,人已經消失不見。


    敖玄聳聳肩,信步下山。


    “殿下,那慈航道人……”妲己小心翼翼的問道。


    敖玄笑道:“妲己,你說要是她也加入我們,會不會非常的有趣?”


    妲己似乎是幻想了一下那種可能,雙眼都不由得亮了。


    然而敖玄卻道:“不過也就是想想,她現在加入我們,元始天尊要殺她,易如反掌。”


    他看看天色:“走吧,我們可以迴去了,到了天明之時,自有變化。”


    五更天。


    薑尚臉色陰沉的看著眼前已經徹底成了白地的屋舍。


    武吉快步來到他的身邊:“師尊,武王的情緒已經安撫下來,但卻拒絕他人伺候。”


    “武成王的情況則非常不妙,其身上的汙穢之物,啃食血肉,極為嚴重。”


    薑尚眉頭鎖得更緊:“已經試過為師給的丹藥?”


    “試過,不曾有效。”武吉搖搖頭。


    薑尚點頭道:“盡量拖延,為師去想辦法。”


    武吉立刻領命去了。


    薑尚再看了一眼燒成白地之所,歎了口氣,召來四不像,駕雲而去。


    他不知道是誰在操作這一切,但他知道,這一招破了姬發對黃飛虎的信任。


    姬發到底太年輕,年輕氣盛,義氣用事,又兒女情長。


    王貴妃的屋子燒成白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火盡之後,黃飛虎卻被發現就在當中。


    這擺明的陷害之舉,姬發自然也能看得出來。


    但看得出來是一迴事,心中如何所想,那就是另一迴事了。


    人心若是如此簡單,那何以稱之為人心。


    姬發若是簡單,又何以可稱武王?


    薑尚懷疑王玉萱也不是一天兩天之事。


    一來是長相似曾相似。


    畢竟當初可是他把玉石琵琶精的前身給燒了的,現在王玉萱再次恢複人身,模樣雖然有變化,卻還是有五六分以往的影子。


    二來王玉萱出現的太過湊巧。


    這由不得薑尚不懷疑。


    但不管是調查王玉萱和胡喜媚的背景,還是來曆,全都失敗。


    這個時代,想要調查來人,凡人的辦法是無效的。


    薑尚隻能問卦,但每一次問卦的結果,也就隻能指出兩女來自朝歌。


    這和兩女自稱的沒有出入。


    而其他辨識妖修的手段,薑尚用過多種,卻沒有一種見效的。


    他後來甚至請慈航道人也看了,最終的結果就是:為人而非妖。


    本以為可以鬆一口氣的薑尚,卻不料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這讓薑尚無比的頭痛。


    駕著四不像,薑尚很快來到了慈航道人臨時居住之所,把情況說了,兩人又迅速的返迴到西岐城。


    黃府。


    慈航道人一見黃飛虎身上的東西,臉色就是大變,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後退一步。


    但再三確認之後,才發現那東西似是而非,應該是某種仿製品。


    心中頓時明白了之前敖玄所說。


    “此乃邪物,看我破它!”


    既然是仿製品,那就沒什麽了。


    她用楊柳枝沾了玉露灑在黃飛虎身上。


    那些可怕的腐蝕汙染立刻就以肉眼可見的方式退了下去。


    黃家人一見這個情況,自然是大喜過望,連忙向慈航道人磕頭感謝。


    慈航道人也沒說什麽,隻是微微點頭,然後就離去了。


    薑尚自然是把慈航道人之前的行為盡收眼底,此時有一個古怪的念頭不可抑製的湧上心頭。


    但他還是很快的甩甩頭,把這個大膽的想法給甩掉。


    等黃飛虎醒來,問過詳細情況之後,他又安撫幾句,然後才又馬不停蹄的趕迴皇宮。


    他要想辦法平息姬發對於黃飛虎的不滿。


    雖然這不滿分析起來,可笑之極,但身為姬發的相父,薑尚太了解這個年輕人了。


    姬發,其實就是另一個帝辛罷了。


    唯一區別就是他更懂得隱藏。


    然而薑尚每日與姬發相處,又怎能看不出他的本質?


    就在薑尚前往皇宮之際。


    慈航道人尋著敖玄留下來的線索,來到胡喜媚的那間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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