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王妃屏退左右,對輕顏說道:“鬱王府雖比不上什麽世外桃源,但好歹也是一個清淨的所在。”


    輕顏略微沉思,還是說道:“難道鬱王妃甘願就這樣平凡的在這裏度過餘生嗎?當年的鬱王爺何等的才華橫溢,鬱王妃更是蕙質蘭心,風華絕代,如今隻能在這裏靜默,不覺得有些可惜嗎?”


    鬱王妃拿著茶杯的手輕抖一下,輕撞了一下旁邊的碟子,發生一絲不易察覺的細微的響動。


    輕顏如同未聽到一般,繼續說道:“聽聞鬱王妃當年失去過一個孩子,鬱王妃即便是再風輕雲淡,難道就真的是沒有絲毫的在意嗎?”


    鬱王妃目光暗淡,聽了輕顏的話更是憶起往事,感慨萬千,平靜的內心好似突然經曆了波濤海浪,掀起一陣漣漪,久久不能平複。


    輕顏也不在說話,畢竟此次前來,並沒有十分的把握,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些年,若是鬱王府有什麽動靜早就該有了,何必要拖到今日。


    一縷陽光透過沙曼照入室內,恰好映照在鬱王妃的麵龐之上,鬱王妃看向窗外,語氣平淡的說道:“多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個午後,我的孩子,他還沒有出世,便已經成為了這肮髒皇室的犧牲品。”


    鬱王妃雖然已經有三十幾歲的年紀,但是歲月似乎並未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輕顏見眼前的女子依舊是眉眼如畫,隻是此時神思鬱結,平日裏淡然的神色之中,現在更是添了一絲的怒意。“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他們也下的去手,隻為打壓鬱王爺來鞏固他的地位,真的是喪心病狂。”


    輕顏說道:“沒想到咱們的皇帝,這麽卑鄙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鬱王妃冷笑:“豈止這些,更卑鄙的事情還有呢,你以為皇帝特意派許太醫留在梁王府,隨時照看靜太妃是出於好心嗎?”


    鬱王妃此話一出,輕顏仿若是陷入一個深不可測的泥潭一般,想到蕭雲之生母靜太妃,自從自己嫁入梁王府之後,靜太妃似是了了一樁心事一般,整日專心禮佛,莫說是輕顏了,就連蕭雲也是不見的。輕顏一直覺得其中想必是有隱情,想要打探一番,但是靜太妃所住的別院如鐵通一般密不透風,凡是派去之人,竟然無一人可以進入其中,都是被各種各樣的理由給擋了迴來。


    輕顏突然驚道:“靜太妃被軟禁了?”


    鬱王妃說道:“皇帝怎麽能容許一個知道太多的人總是出現在公眾的視野呢?”


    輕顏不解的問道:“可是前些日子,靜太妃壽宴之上也是貴胄雲集,看著並無什麽不妥啊。”


    鬱王妃說道:“這事兒,你就要問問許太醫了?”


    輕顏突然說道“藥”


    鬱王妃無奈的說道:“其實這些事情,我隻是知道許太醫是皇帝陛下留在梁王府控製靜太妃,製衡梁王殿下的一個棋子。不過幸而許太醫醫者仁心,似乎也從未做過傷害靜太妃的事情。”


    輕顏沒想到事情比自己所知道的還要複雜很多,更堅定了心中的意誌,便對鬱王妃說道:“殺子之痛,不共戴天,鬱王爺與王妃這麽些年的隱忍,已經是超過了旁人,難道二位不想反擊一下嗎?”


    鬱王妃收起繁雜的情緒,說道:“從我初次見到你之時,就看出了你的不同之處,再加上近日來的一些聽聞,便更加確定了我的想法,有些事情,我和鬱王殿下做不了,梁王殿下做不了,但是我相信,你可以。”


    輕顏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可以?”


    鬱王妃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一種感覺,總覺得你和我們所有人都不一樣,你的很多做法都……很特別。”


    輕顏心想:其實並非我和別人不一樣,隻是我經曆的與別人不同罷了。


    輕顏將來意詳細說與了鬱王妃,鬱王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輕顏臨走之時,鬱王妃突然叫住了輕顏,說道:“梁王妃以後再有需要鬱王府效力的事情,派人來直接說下就可以,但凡我們能夠做到的,必然鼎力相助。”


    燕京皇宮,紅磚碧瓦,金磚鋪地,養居殿內一如往常的散發著華貴的氣息。案前的那人穿著明黃色的龍袍,眉心緊鎖,拿起一份奏折看了看,心情更加煩躁起來。


    一旁服飾的李玨公公,屏住唿吸,生怕打擾了這種靜謐而又緊張的氛圍。


    “怎麽連中書侍郎都卷了進來!”皇帝雖然是自言自語的一句話,但是語氣之中充滿著怒意。率先打破了這勉強維持的安靜氛圍。


    李玨的那根神經繃得更加緊了,狹長的眼睛閃爍著精光,目光片刻不離皇帝,生怕哪個疏忽再惹得龍顏震怒。


    皇帝將這奏折完整看完之後,便將其摔在了案幾上的一角。


    “李玨,我是不是錯了?”


    李玨當下不敢怠慢,立刻跪倒在皇帝麵前,說道:“陛下一心為了國家臣民,整日操勞,怎會有錯。”


    皇帝皺眉:“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這兩個皇子,以前他們私交朝廷重臣,我不是不知道。隻是他們現在竟然得寸進尺,幹涉起了朝政。”皇帝說道這裏,突然劇烈的咳了兩聲。


    李玨急忙到皇帝身側,在皇帝身後推拿幾下,助其順氣。見到皇帝好轉了很多,然後說道:“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


    “不必了,老毛病了,也看不出什麽。”依舊是威嚴的不容質疑的語氣。


    李玨緩緩說道:“陛下不必動氣,皇子們之所以這般……踴躍,還不是想著為燕京盡上一份力嘛。”


    “我看他們是想著為他們將來的奪儲盡力罷了。”


    李玨不再反駁,命人端來一碗潤肺的湯,呈了上來。


    皇帝細品之後,心情緩和很多“嗯,今日禦膳房做的湯倒是不同於往日。”


    李玨說道:“這個湯,不是禦膳房做的、”


    “哦?”皇帝目光看向李玨,以示疑問。


    李玨說道:“藺妃娘娘知道這是季節陛下的舊疾要犯了,特來送上的雪梨山藥湯,見陛下正在忙著公務,未敢貿然打擾,便將雪梨山藥湯留下,便先離開了。”


    皇帝說道:“若說後宮這些嬪妃,當屬藺妃最為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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