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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沉默中,眾人向慶典開始的廣場走去。中年人麵色如常,名叫宮野誌保的少女卻沉默不語。


    “木葉先生。”最後還是女孩打破了沉默,冰藍色的眼瞳盯著中年人,“您來這裏,也是為了儒艮慶典嗎?”


    “啊,沒錯。”中年人依舊溫和的說,優雅的揚了揚手裏的長柄傘,“我聽說這裏有一位神奇的老人,凡是受到她祝福的人都會長生不老,所以我才來到這裏的,誌保小姐,剛才還要多謝你的講解呢!”


    “不要叫我誌保。”女孩麵色一寒,“叫我宮野小姐就好了。”


    中年人聳了聳肩,並不搭話。


    氣氛一時又降至冰點。


    走著走著,宮野誌保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複雜的看著麵前的停著的這輛車子。


    “怎麽了,誌保小姐?”中年人也停下了腳步,看著麵前的倩影。


    宮野誌保略帶惱火的看了中年人一眼,見他完全無視自己的目光,隻能無奈的轉過頭,“我們要在這裏,等候一個……同伴。”最後兩個字她說的異常生硬。


    “同伴?”中年人一聲輕笑,望著麵前的車子,不禁讚歎道:“少見了啊,保時捷356a,嗬,上個世紀的老牌子了,真是好品味。”說著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車窗。


    “別……”宮野誌保給沒來得及阻止,一道冰冷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


    “敢隨便帶陌生人來這裏,還讓這個陌生人的隨便碰我的車子,雪莉,你的膽子還真是夠大的!”


    “琴……”


    中年人轉過頭,望著身後身體微微顫抖的少女,跟麵前這個一頭金發,身穿黑衣,頭戴黑帽的男人。


    當兩道目光狠狠地撞到一起時,兩人都不由得暗中一震。


    中年人打量著這個金發的高大男人,眼神桀驁,被半邊劉海擋住眼睛,叼著一支煙,淡金色的眼瞳中毫不掩飾的散發著殺意。給他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在中年人觀察金發男子的同時,這個金發黑衣人也在打量著中年人。


    神秘!


    強大!


    不可估量!


    這是金發男子對中年人的第一印象。


    在詫異這個人為什麽突然會來的這裏的同時,男子也在暗中警惕,畢竟,這個人絕對非同小可。


    兩人對視了片刻,金發男子緩緩伸出了手,“我叫黑澤陣。”


    “木葉藤本。”中年人微笑著伸出了手,“誌保小姐的同伴。”


    “同伴?”金發男子不置可否,眼神卻微微一閃。


    原來如此,雪莉,這個人就是你找來的人麽?哼,還不死心麽?金發男子眼中兇光一閃。看到男子的目光,茶發少女身形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中年人的身子微動,不留痕跡的擋住了金發男子的目光,不禁讓少女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感激,瞬即變成了濃濃的疑惑。


    這個人……誌保看著中年人的背影,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背影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


    “黑澤陣……那,我就叫你黑澤先生好了。”中年人依舊笑著,眼中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亮光。


    “走吧!”金發男子黑澤陣不想多說什麽,隻是淡淡的看著茶發少女。


    女孩點了點頭,冰藍色的眼瞳帶著冷漠,跟在中年人身後一步。


    金發男子冷哼一聲。


    夜。


    燈火通明的人魚島,人們一個個都身著盛裝,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好像在慶祝這快樂的時刻。


    鎮上最高的神社的樓頂。


    “真是無趣啊!”


    一片黑暗中,一個聲音突然感慨道,帶著說不出的淡漠,“一個如此罪孽的存在,居然還要用這麽多人去慶祝。”


    “為什麽這麽說呢?”一個悅耳的女聲從另一麵傳來。


    在一旁的瑩瑩燭火中,一道倩影緩緩浮現而出,少女的茶色短發在火光中閃過一道光華,冰藍色的眼睛緊緊盯著麵前這個身影。


    “為什麽?”身影沒有轉過身,“一個用人命扮演的節日,還有人相信它是為了幸福而慶祝的節日嗎?”


    “……”女孩沒有說話。


    “倒是誌保小姐你,”身影轉過身,露出了一張清峻的麵孔,“為什麽沒有跟你那個叫黑……黑澤陣的同伴一起行動呢?”


    突然之間,誌保突然在心中燃起了一股憤怒,“他不是我的同伴!”女孩大喊了起來。


    “我懂,我懂。”中年人輕笑了一聲,“說道儒艮慶典,你們怎麽這麽確定自己能拿到那根儒艮之箭呢?”


    “……”宮野誌保平複了一下心情,“你問的有點多了,木葉先生。”


    “多麽……”中年人轉過頭,看著遠方,被長壽婆用火把寫出的那個“9”字,“看來這次我的運氣不是很好呢。”他看了看手中的號碼牌,又轉過頭看著遠處屋頂上警惕的蹲守的黑衣人,露出了一絲冷笑。


    “你們這一次,其實最主要的,不是為了什麽儒艮之箭吧。”中年人淡淡的說。


    “……”宮野誌保沒說什麽,冰藍色的眼瞳卻閃爍著猶豫。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心中的猶豫,這對自認為冷靜的她來說是相當少有的。


    從小到大,自己並沒有多少跟自己父母見麵的機會,但她知道,每一次的相見,都是自己彌足珍貴的迴憶。直到父母死去的那一天。


    自從進了那個黑色的組織,加上父母的離世,原本就比較沉默的她,更是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冰層中。萬幸,她還有一個姐姐,跟一個一直保護著他的長輩。


    半年前,她突然得知,那位長輩叛逃了組織,整個組織正在追捕他,後來又有他被槍殺的消息,據說連組織的boss,那個神秘的“先生”都被驚動了,才將他擊殺。


    沉默了一會兒以後,她主動請求去搜尋那位長輩的老宅。不知為何,一直對她較為冷漠的組織居然同意了。


    “如果你敢包庇那個老家夥,那麽下一次我再見到你,你就是一具被血色的玫瑰包裹著的屍體。”臨行前,那個魔鬼般的金發男子對她這麽說。


    她冷漠的點點頭,內心的冰卻更厚了一層。


    臨行前,她買了一束水仙。


    一是祭奠那位長輩,二是希望,那個人的兒子能來到這裏,希望他能懂吧!而且,他好像還是一個著名的少年偵探吧?


    而且,這個少年似乎也不簡單,組織怎麽可能不對他下手呢?可他依舊好好的活著,“沉默的莫裏亞蒂”的名字日複一日的響亮,她的心中不禁燃起了一絲小小的火苗。


    可是,一場大火讓她再一次沉默了。果然,自己隻是妄想吧?有什麽人能逃過這個黑色的組織的魔爪呢?莫裏亞蒂都已經消失了,他的那個同伴,似乎叫工藤新一的福爾摩斯似乎也難逃毒手吧?畢竟,那可是自己親自……


    自己,什麽時候能離開這裏呢?


    離開這個……


    如地獄般的地方……


    今天,在看到這個中年人背影的一瞬間,她有一種錯覺,那個人,迴來了!


    那個讓整個組織都忌憚的男人,


    那個一直把自己當女兒一般保護著的男人,


    宮本賢!


    女性一瞬間的感性讓她開了口,下一刻她就在心中苦笑起來。怎麽可能有這種事?


    但這個中年人好像也不簡單呢!能讓琴酒忌憚的人,會是什麽簡單的人麽?


    這樣也好。宮野誌保在心裏安慰自己,雖然這樣很像鴕鳥,可是起碼他能幫自己抵擋一下那個魔鬼可怕的目光。


    可是,又誰知道,這個中年人是不是自己招來的另一隻餓狼?宮野誌保突然從心底升上了一股疲憊感。


    “……”中年人看著宮野誌保臉上的表情,微微一笑。


    “不必擔心,誌保小姐。”他用長柄雨傘的傘尖指了指地麵。“你不必擔心你會泄露什麽。因為,你想說的,我全都知道。”中年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詭異的笑意,“包括,那個賣酒的組織!”


    “!!!!”宮野誌保眼神警惕了起來,不由得隱隱向後退了一步,雙手向腰間摸去。


    “你叫sherry對吧?”沒管誌保的小動作,中年人自顧自的說,碧綠色的眼睛閃爍著,在黑暗中顯得十分詭異。“那個叫黑澤陣的小家夥,嗬,就是琴酒,也就是gin?”


    “你到底是什麽人!”宮野誌保厲聲說,同時身體靈敏的向後一翻,手腕一動,一把精致的手槍就出現在了她的手裏,她一抬手,槍口對準了中年人。


    “嗬,”中年人完全無視女孩手槍的威脅,依舊不緊不慢的說:“你們的目的,應該是去年的名冊吧?可惜,”中年人變戲法一般,右手詭異的出現了一本名冊,讓宮野誌保的瞳孔驟然一縮。


    “你……”


    中年人淡定的翻開名冊,當看到“宮本賢”三個字的時候,他滿意的笑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


    “不好意思,名冊剛才我已經“借”來了。”中年人嗬嗬一笑,“你們應該來這裏就是確定一下宮本賢叛逃之後去了哪裏吧?可惜,看來你們的人白跑……”


    “既然如此,那就老老實實的把名冊交出來吧!”


    一個冰冷中隱藏著暴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宮野誌保身子一顫,緩緩轉過身。


    “知道組織這麽多的事,看來你真的不能活下去了。”琴酒提著槍,冷冷的看著中年人的背影,一群黑衣人跟在他的身後。


    “……黑澤先生。”中年人轉過頭,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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