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叫博尼,我曾經有一個完整的名字,帶著家族的姓氏,不過我現在已經不配擁有那個名字,從我那天在魂都的包廂赤身果體的醒過來,我告訴他們,我叫博尼。


    我一直覺得我是一個平凡的男人,出生在一個寧靜的小鎮,也許是從小習慣了小鎮的安寧和美麗,在我小的時候,總是想走出小鎮,去見識一下大千世界的熱鬧喧囂。


    是男人就應該去闖,去奔走,去創造,我是這麽認為的。


    父母曾經告訴我一個男人隻有流血流淚後才會成長為真正的男人,他們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很不以為然。


    我想,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的苦難去度化每一個男人呢,很多人都會平平淡淡安安穩穩過一生。


    我不是一個野心家,想要的也不過是像我父母那般的與一個人一生的相濡以沫。


    我不知道這個願望是不是也暗含了野心,當那個男人以一種絕對摧毀的氣勢闖進我的生命,破壞我的生活的時候,我忍不住檢討,一定是我禱告的時候不夠虔誠,一定是我的野心讓上帝都覺得羞恥,所以,公平的上帝懲罰我了。


    在魂都最開始的幾天,我瘋狂的想念安妮,她是我的女朋友。


    她很美,一切的語言不足以形容她,她就是我的女神,永遠最愛的,最聖潔的女神。盡管她被人強 暴過,盡管她墮過胎,盡管她現在已經住進了心靈療養院……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恨過一個人,他叫格爾·道爾頓,家裏權勢滔天,還是一家公司的總裁。


    我還沒見過他,但是我知道我現在遭遇的一切都是拜那個男人所賜。


    他的表弟毀了安妮,而他毀了我。


    我不過是想為安妮討迴公道,我並沒有弄死那個人渣,我鄙視我自己,我應該弄死他的,而不僅僅是切了他的孽根,斷了他幾根骨頭。


    在魂都待了兩個月,我進了四次醫院,我已經徹底完了。


    我想自殺,可是有人時刻看著我,他們甚至不允許我弄傷臉,如果不聽話,他們有的是辦法讓我在不留痕跡的情況下虐待我一頓。


    進了四次醫院後,我想通了,也妥協了,我不能死,安妮還在等著我。


    我開始跟經理搞好關係,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這長相在魂都算是上品。


    其實我並沒有做什麽,不過是經理怎麽說我就怎麽做;不過是不再試圖逃跑反抗;不過是不再瞪著一雙怨恨的眼睛看待周圍的一切。


    我埋葬了我的恨,同時埋葬了我對生活的熱情。


    我看淡生活,看淡這個世界,他們說我無欲無求。


    不,這不正確。


    在某天,我終於被經理壓在了身下,從此,每隔十天我就能從他那裏得到一筆不菲的工資,我把它們都寄給了安妮所在的醫院,這是我唯一所求的。


    我徹底淪為魂都的少爺,並且是專門伺候男人的,可是,那些看管我的人卻並沒有因為我的聽話而減少。


    我開始刻意的不去想安妮,也沒有打聽她,就算她變成了神經病,可我也已經變成了博尼。


    博尼配不上神經病!


    我在等一個人。


    格爾·道爾頓是魂都的常客,可我直到三個月後才終於見到他。


    忘了說一件事,不管是安妮出事,還是我出事,我都沒有哭。我所有的恨和著眼淚和血都流進了心裏。


    我不哭,因為我知道就算是我哭死,除了向敵人展示我的懦弱和卑微以及醜態,什麽效果都沒有。


    但是,在我的下巴被格爾·道爾頓抬起來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卻不受控製的流出來。


    我想,那個時候的我應該是楚楚可憐的,因為我居然在那個惡魔的眼中看見了疑似憐惜的東西。


    不過那肯定是我的錯覺,因為接下來,那個惡魔就張嘴吻住了我的唇,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他把手伸進我的褲襠裏……我就像個*,不,我本來就是啊,我又忘了,他逼我跟他嘴對嘴的哺酒,逼我跟他接吻,逼我當著所有人的麵給他做口活……


    我忘記了我是如何忍下去的,又是如何不動聲色的請他帶我在魂都對麵的酒店開了房,有些記憶被我選擇性遺忘了。


    被遺忘的那部分裏麵的我,絕對是我不認識的,下賤的,*的,他是博尼,不是我!


    我還記得那個環節。


    我跨坐在他的身上,這個體位讓他的棒子直統統的捅進了我的身體深處,我到死都忘不了那種羞恥的感覺,那讓我生不如死。


    我從來不知道我的身子居然能夠讓男人神魂顛倒,我把格爾·道爾頓伺候的好極了,以至於他明知道我就是那個被他摧毀的、螻蟻一般的生命,可他居然還能愜意的閉上眼睛,看樣子務必享受。


    我抓準時機,用藏在*單下的匕首狠狠的捅向他的心髒……


    我以為我會聽見皮肉切開、鮮血湧出的聲音,可是,原本閉著眼睛的男人卻不知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被仇恨蒙蔽的我到此時才發現那人如同蛇信一般懾人的視線,那一刻我終於看清一個現實,就算是拚了我這條命,我都不可能報仇。


    一股滅頂的悲哀和痛苦瞬間淹沒了我,我那麽那麽恨啊……


    “想殺我,就憑你?”男人腰上突然用力,一陣乾坤顛倒,我被他壓在了*上,脖子上是一隻通向地獄的無情大手。


    “我跟你拚了,我跟你拚了,王八蛋!”我是徹底絕望了,不要命的拳打腳踢,我不知道我這麽做是不是徒勞,我已經快瘋了,被仇恨壓抑的神經高度緊繃,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殺死這個混蛋,那就讓我死吧!


    那就讓我死吧!


    我還活著幹什麽?


    因為就在前一天,我才知道,安妮走了!


    她給我留了一封信,就那麽走了!


    那是她的親筆,簽名是我跟她一起原創的我們名字縮寫的圖案。


    我夢中的小鎮,我曾向往的、要與安妮一起迴去的天堂……


    我是真希望格爾·道爾頓弄死我的。


    可是他沒有,他抓著我的腰突然動起來……原來,他還留在我體內。


    我的身體已經不屬於我,它被開發的極其敏感,哪怕是在我恨的想要剝皮吃肉的仇人身下,它竟然背叛我,在仇人的衝撞下軟了骨頭。


    那一刻,我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悲哀!


    。。。


    格爾·道爾頓是個瘋狂的王八蛋,他居然說他對我有興趣。


    他這麽說的後果就是,我被他弄迴了家,成為他一個人的*物。


    我反抗,我逃跑,我絕食……這麽做的後果就是,我餓的頭暈目眩,從二樓的樓梯上摔下來,一直滾到惡魔的腳邊。


    當時我一隻腿還搭在台階上,以一個十分狼狽的醜態呈現在他麵前。


    他似乎被我惡心到了,轉身搬起了樓梯旁邊一棵盆栽,那是一個直徑大約五十公分的大瓷盆,惡魔的力氣非常大,居然舉過了頭頂,然後他朝我殘忍的笑了一下,手裏的瓷盆砸向了我的腿……


    因為腿傷,我不得不臥*休息,身邊除了看守還有看護,連自殺都成了奢望。


    但是惡魔並沒有因為我斷了骨頭就放過我,他留在我這裏的時間越來越長,折磨我的手段層出不窮,腿傷還沒有好,我又因為缸們撕裂和直腸受損被送進醫院。


    我沒有去注意醫生護士看向我的目光究竟是同情還是厭惡,我隻知道,我已經從裏爛到外,那股惡臭讓我自己都快要窒息。


    這是博尼,這不是我,我一遍遍的麻醉自己,恍惚看見在家鄉的小鎮上,一個俊秀的青年牽著一個女孩的手,前麵那座白牆紅瓦的小莊園就是他們的家。


    可我心裏卻是清楚的,我再也迴不去了。


    。。。


    當格爾·道爾頓說他愛我的時候,我的反應是木訥的。


    不震驚,不驚喜,不憎恨,不疑惑!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一個字都不說,把自己當成了空氣。


    惡魔沒有再像以前那般折磨我,隻是在我給不了他要的*上反應的時候,他會氣急敗壞的扇我耳光,不過我沒再進過醫院,我已經很感激了。


    僅僅一個腿骨斷裂,我卻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恢複。


    這一年我究竟進了多少次醫院,究竟打了幾次石膏我才最終站起來,我不記得了,就連那痛入骨髓的斷骨之痛到最後也不能讓我動容。


    如果有生之年我能再見到我的父母,我會告訴他們,他們是對的。


    可是對我而言,成長的代價實在太大,以致從此我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會愛格爾·道爾頓?


    不,恐怕就連恨也已經所剩無幾。


    我,隻想離開,離開,就算天堂已經迴不去,也要去一個沒有格爾·道爾頓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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