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小米粒和凡終於迴來了。


    小米粒手裏抓著一個手包,氣唿唿的踩著高跟鞋進來,也沒跟修打招唿,直接就上樓了。


    凡尷尬的朝修他們點點頭,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趕緊追上去。


    劉棟咂舌:“這兩隻又是怎麽了?”


    傑森大著舌頭道:“姑奶奶的姨媽來鳥。”


    劉棟有點同情凡:“女人就是麻煩,伺候不起。”


    修涼涼的道:“等某人迴過味來,同樣不好伺候。”


    “boss英明,不過,那小子不敢咋唿。”劉棟十分有把握,夏磊那個慫貨,又怕苦又怕疼的,諒他不敢造次。


    樓上,小米粒和凡繼續鬧別扭。


    關上門,凡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把大包小包往床上一丟,還沒開口呢,小米粒先發飆了。


    姑奶奶杏眼瞪的大大的,上前一步,抬頭望著凡,有一種咬牙切齒的味道:“你真不要我去?”


    “不準!”凡沒得商量,一本正經道:“你也不要攛掇言哥,他也不會去,米粒,你該長大了。”


    小米粒一聽,氣的雙手就揪住了凡的領子,踮著腳想把凡摔趴下:“你少教訓我,你才比我大幾天,哼,我不要你管。”


    凡近距離看著小米粒紅彤彤的臉,心裏又無奈又甜蜜,卻仍舊硬著口氣黑著臉:“那讓修管你?”


    聽見修,小米粒的心裏還是忍不住一痛,姑奶奶立刻暴怒,把凡搡過來搡過去的搖:“也不要他管,你們沒一個好東西。”


    凡的好脾氣都被她搡沒了,輕而易舉就把她抓在手裏,然後按在床上,揚起巴掌,對著小米粒的屁|股就是狠狠幾巴掌。


    雖然隔著裙子,但是凡打的實在用力,小米粒先是沒有反應過來,結果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很快就傳進她的大腦,小米粒趴在床上哭起來,很大聲的那種。


    “混蛋,你打我?混蛋!”小米粒又羞又惱,被從小一起長大的凡打屁股,實在丟臉。


    凡卻沒有理她,狠心摔門而去。


    樓下清清楚楚的聽見小米粒的哭聲,沙發上的四個男人表情各異。傑森是心疼,劉棟是無動於衷,鄭蕭是茫然不解,修是麵無表情。


    凡夏磊不等眾人開口,主動解釋:“艾米拉攛掇言哥出去旅遊,我說了她幾句,言哥也沒答應,跟辰叔迴家去了,小妮子鬧脾氣。”


    修盯著電腦,頭也不抬:“你打她了?”


    凡俊臉一紅:“嗯!”


    修這時才抬頭看了他一眼:“我算是知道了。”


    這話眾人聽的雲裏霧裏,凡卻是聽懂了。


    小米粒從小嬌生慣養,根本就沒人動過一根手指頭,凡這下估計要捅馬蜂窩了。


    凡自己心裏另有打算,也不多說,眾人分頭迴房睡覺,小米粒似乎哭了很久。


    第二天別墅裏就出現了奇異的一幕。


    夏磊在餐廳看見劉棟,老遠就朝他豎起了中指。


    小米粒看見凡瞪著兔子一樣的眼睛狠狠剜了幾眼,然後選了離凡最遠的位置。


    隻有鄭蕭和修這一對最正常。


    早餐桌上有鹵蛋,鄭蕭吃雞蛋隻吃蛋黃,他把雞蛋輕輕一掰,裏麵的蛋黃露出來,然後一口叼住,把一半蛋清很自然的喂到修的嘴裏。


    修也沒拒絕,乖乖張嘴吃了,兩半蛋清都吃了,鄭蕭又如法炮製,這是鄭蕭第一次這樣跟修一起吃雞蛋,動作極其自然。


    修看了他一眼,貌似不在意的問了一句:“以前誰幫你吃蛋清?”


    鄭蕭隨口迴答:“謹言啊!”


    然後鄭蕭再喂過來的蛋清修就不吃了,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夠了!”


    鄭蕭渾然不覺他的心肝兒又鬧別扭了,剩下的蛋清被他隨意丟在了盤子裏。


    其實這個毛病是安謹言搞出來的,安謹言吃雞蛋不吃蛋黃,每次都把蛋黃剝出來丟給鄭蕭,吃著吃著,鄭蕭就不吃蛋清了。


    這邊劉棟也拿起一個雞蛋,隔空拋向夏磊,同時大叫一聲:“磊子,接著!”


    夏磊條件反射揚手一抓,抓了一隻雞蛋在手裏,這時才反應過來是劉棟拋給他的,氣的要死。


    正要給他扔迴去,就見劉棟又抓了一隻雞蛋在手裏,朝夏磊不懷好意的吐了兩個字:“擼--蛋!”


    夏磊氣得隻想掀了桌子,卻又拿劉棟沒辦法,隻能用眼刀子不停在劉棟身上割。


    鄭蕭把他們的眉來眼去看在眼裏,瞥了一眼盤子裏的雞蛋,本想調侃兩句的,不過見餐桌上的人都各吃各的,就忍著沒有開口。


    吃過早飯,眾人沒有等來段天宇那邊的消息,鄭蕭倒是等來了查泰的電話。


    安謹言失蹤了。


    鄭蕭定了最快的航班,馬不停蹄的趕迴去。


    修看著他衝迴樓上拿了錢包和護照就走,連行李都沒收拾就走了,兩人什麽話都沒說。


    安謹言據說是出門去m市的途中失蹤的,一大早出門,兩個小時後查泰發現出事了。


    也虧這貨追的緊,沒事兒就電話騷擾。安謹言雖然煩查泰,但也沒漏過查泰的電話。


    查泰一個電話過去,開始是沒人接,後來就是直接關機,明顯是出問題了。


    鄭蕭緊趕慢趕趕迴去也是下午了,迴到養殖園天都快黑了。


    他跟查泰研究了半天,實在沒有想明白安謹言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安謹言那個性子輕易不會得罪人,對誰都是笑意盈盈的,以前鄭蕭還在做象牙生意沒有人找上門報仇,現在這兩人都金盆洗手一年多了,安謹言卻這個時候出事,實在想不通。


    鄭蕭也不明白他到底還有哪些仇人,按理說黑寡婦都已經死了,他在t國這地界也實在找不出多大的仇恨來。


    如果說是衝著安謹言來的,那就更不可能了。


    查泰分析:“他們應該不會要謹言的命,肯定是有目的,否則我們現在看到的就是謹言的屍體,如果有動機就好辦了,至少證明謹言目前沒事。”


    鄭蕭點頭:“希望如此!”


    兩人把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找了,又聯係了以前關係比較好的幫忙留意,但是一天過去,一點消息都沒有。


    s市這邊,修最終還是沒有見到段天宇,那個傳說中的第一賞金獵人簡直比上帝都還忙,不過他告訴了蘇子秋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


    有一個實力跟隼差不多的傭兵公司在打探蒼狼的消息,什麽年紀,性別,長相,更誇張的是,有人出一千萬買蒼狼的一張照片。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納悶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從天而降,羅賓。


    羅賓是專門來找修的,一到就把修拉進屋。


    原來羅賓那邊也收到了跟段天宇一樣的消息。


    羅賓其實不是偶然過來的,他是到基地找修,結果被最快的庫瑞說漏了嘴,羅賓是來看鄭蕭的。


    可惜他沒有見到鄭蕭,於是他就覺得是庫瑞在耍著他玩。


    當他聽說修跟一個男人每天同床共枕,羅賓真的覺得他肯定是出現了幻聽了。他在修跟前轉了這麽多年,除了那次修莫名其妙親過他一迴外,平時他連修的手都摸不到。


    修會跟男人同床共枕?


    這不是嚇人麽?


    不過,修身邊也沒有出現過曖|昧的男女,該不會他……有問題吧?


    不對,羅賓立刻又否定了這個假設。


    修看上去健康的不能再健康,如果他真有什麽問題,隼這些人不會不管。


    羅賓想了半天沒想明白,追到s市來也沒看見傳說中的鄭蕭,後麵偷偷問夏磊關於鄭蕭的消息,不僅又被夏磊騙去好兩百萬,有價值的消息半點都沒搞到。


    不過他確定了一點,鄭蕭其人是真是存在的,跟修的關係匪淺,至於上沒上床就不得而知,誰上誰下就更加不清楚。


    羅賓很傷心,於是他拽著修去喝酒。


    修肯定不去,但是羅賓說:“我這裏還有最後一個線索,修,隻要你陪我喝酒,我就告訴你。”


    聽見這話,劉棟和傑森直接擼起了袖子。


    羅賓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修,這會兒就等著找機會跟修親熱呢。


    修看都不看他:“你不說可以,我直接問媽咪。”


    羅賓妥協了:“算了,我說,不過修,我請你喝酒,你真的不給我這個麵子嗎?”


    修看了看時間,叫上劉棟和夏磊,準了。


    等到了酒吧,夏磊不幹了。


    他本來就不想跟劉棟一起出來,結果羅賓找的酒吧居然還是他媽的gay吧。


    夏磊咬牙,皮笑肉不笑的:“少校,你丫果然是搞情報工作的,s市的gay吧都沒你翻出來了,小的佩服。”


    “謝謝讚美!”


    “但是……”夏磊指著自己的鼻子:“你他媽叫一個直男進gay吧,你腦子有病吧?”


    劉棟在一旁想羅賓解釋:“少校息怒,這小子最近吃火藥了。”


    羅賓拿那雙幽幽的眸子瞅著劉棟和夏磊,說出的話差點讓夏磊暴走:“劉,你還沒得手?”


    “操!”夏磊虎著臉進了酒吧。


    修淡淡的看了羅賓一眼,警告道:“我的人不是給你逗樂子的。”


    羅賓簡直冤枉死了,他就逗了夏磊這麽一句好吧?夏磊騙他幾百萬修怎麽不說?果然護短的厲害。


    修真的不喜歡出門,好在是冬天,一頂帽子一條大圍巾,他就隻剩一雙眼睛在外麵了,搞得就像他多怕冷似的,樣子有點慘不忍睹。


    夏磊生氣歸生氣,還是利落的開了一個包間。


    四人剛走到樓梯口,後麵急匆匆過來三個人。


    為首的男子身形高大,昂首闊步,臉上扣著大墨鏡,這打扮跟修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們似乎在趕時間,一陣風似的就追了過來。


    樓梯比較窄,修和羅賓並肩走著,後麵那三人卻不管那麽多,就那麽擠了上去。


    修沒想到居然會遇到這種蠻牛,本也沒打算跟他們硬擠,正想退到一邊讓他們先走,誰知為首的那人直愣愣的擠上來,狹窄的樓道根本就不可能讓三個男人並肩,站在中間的修就被他擠得直接往羅賓那邊倒過去。


    修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狼狽過,腰間一左一右多了一條胳膊,右邊那條是羅賓的,他肯定要趁機救美。


    左邊那條就是那個蠻牛的,此時他墨鏡後的眼睛正緊緊的看著修。


    修也在打量他。


    像修這樣的人直覺是相當準的,看人也是相當準的,雖然看不見蠻牛的眼睛,但是從這個人身上的氣勢就可以看出,這人絕對不會泛泛之輩。


    他身上的氣息冷冽肅殺,這種感覺修簡直是太熟悉了,就好像同類。


    修沒有驚慌,更沒有失措,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發飆,修也挺鬱悶,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那雙狹長的眸子隻是淡淡的看著蠻牛的墨鏡,最後不輕不重的吐出兩個字:“放手!”


    蠻牛立刻就鬆開了修,朝修點了一下頭表示歉意,然後就闊步上了樓。


    真的是闊步,一腳直接跨兩級台階,看來是真的趕時間。


    劉棟和夏磊趕緊圍了上來,低聲詢問:“boss,沒事吧?”


    修搖搖頭,然後轉頭看著羅賓:“你的手是不是也該鬆開了?”


    羅賓嘿嘿一笑,卻沒有鬆開,而是帶著修上樓,笑著道:“這些地方什麽牛鬼蛇神都有,我保護你。”


    修不再說什麽,竟是默許了。


    酒過三巡,羅賓抖出了新的消息。


    那家打探修的傭兵公司算是後起之秀,成立不到十年,現在的大老板也是個神出鬼沒的人物,名號就一個字母 --k。


    隼跟k團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一直沒有接觸過,更不曾有過過節,修實在想不明白,這個k打聽他是意欲何為?


    還有,小米粒上次在賭場被挾持一事,是不是跟這個k有關呢?


    修還是一頭霧水。


    羅賓端著酒杯,藍盈盈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著修。


    他不是傻子,相反,他有著超強的邏輯和推測能力。


    一年前修從t國迴來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這一次修雖然是去了南非,但是去過y國,然後就突然冒出了一個鄭蕭,這前前後後不過半個月時間,羅賓不相這個鄭蕭是修最近認識的。


    其實他如果想知道修都幹了些什麽,他還是能想辦法查出來,但是他不想那麽做。


    羅賓對修一直都是縱容的,就像隼的所有人那樣,對修既愛護,又尊重,絕對不會逼迫他,更他不會在背後做小動作。


    但是羅賓已經感覺到危險了,他幾乎可以肯定鄭蕭是修一年前在t國時認識的,很明顯,還是個男人。


    於是,他心裏揣著另一個情報,不知道該不該說了。


    旁邊的修正有一口每一口的抿酒,劉棟和夏磊不知道為什麽又幹上了,因為修和羅賓在,劉棟就不說話,任憑夏磊冷嘲熱諷,就是不接招,後來夏磊也覺得無趣了,於是兩個人就各據一方,悶頭喝酒。


    “修,如果那個k就是賭場的幕後老板,你覺得他是想幹什麽?”羅賓沉吟道:“會不會他隻是想認識你?”


    修還沒說話,夏磊就跳腳了:“屁話,少校,你知道他們是怎麽對待小米粒的嗎?如果凡去晚了,小米粒肯定就……操,反正絕對不是好東西。”


    修也淡淡的嗤笑一聲:“一張照片一千萬?”他對夏磊道:“給你一個賺外快的機會,想辦法把人給我找出來。”


    夏磊一聽,雙眼立刻變成了金光閃閃的錢,趕緊領命:“是,boss!”


    劉棟道:“賭場我們的插不了手,那個叫費博的行事很謹慎,我們的人跟了幾天都沒有任何發現,少校,這件事恐怕還是得拜托你了。”


    羅賓立刻道:“我已經吩咐那邊得人去查了,不過我的人不好暴露,恐怕……”說到這,羅賓似乎是心一橫,對修道:“我還有一個情報,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修忍無可忍的皺了皺眉眉頭,他突然覺得他之所以看不上羅賓,就是因為羅賓也頗愛算計,目的性太強。


    他忘了,其實他自己也是這類型的人。


    “那就先說說你的條件。”修喝著酒,表情淡漠。


    羅賓也知道他犯了修的大忌,但是他沒辦法,他道:“後麵你要去的地方,必須讓我跟著。”


    修的手一頓,對羅賓的那個情報提起了興趣:“好,我答應你!”


    羅賓心裏很矛盾,直覺告訴他他應該把修弄迴基地,讓他再也不要靠近t國,但是他更清楚,如果隼出了事,不說修,就是修的媽咪也饒不了他,更何況這件事還是衝著修來的。


    羅賓喝了一口酒才道:“據說k團多了一個t國人,那個人進團的時間不到一年。”


    修一愣,腦子在一秒之內轉了無數圈:“這個t國人有什麽特別之處?”


    “是一個女人,據說美豔之極,進團不久就靠美色成功進行了兩次暗殺,名聲大噪,被人稱為野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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