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鄭蕭的脖子和臉上分別貼了兩個創口貼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凡和夏磊的的臉色自然不好,夏磊手裏拿著十幾支飛鏢,看見鄭蕭出來,唰唰唰,飛鏢一支接一支全部沒入十米開外的棕樹裏。啪啪啪,鄭蕭鼓掌,哈哈大笑:“好鏢法!”這人也不知道是皮太厚,還是太自信,頂著幾塊創可貼就在大家的眼前晃,好像是刻意提醒著他昨晚幹了什麽什麽一樣,氣得凡和傑森差點繃不住。夏磊拿著飛鏢瞄準鄭蕭,特別**的大聲道:“奔,介意我拿你當靶子嗎?”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著他們,修也在不遠處看著,並沒有阻止的意思,夏磊雖然愛胡鬧,但還是有分寸的。鄭蕭看了看修,無所謂的一攤手:“來吧,你要我怎麽做?”夏磊一手捏著一支飛鏢,拿在手裏敲的叮當響,嗬嗬直笑:“平時我都是拿死物練手,活物當靶子還是頭一次,奔,你考慮清楚哦!”夏磊長的小帥小帥的,說話總是有一種吊兒郎當不著五六的感覺,隼就沒有人願意給他當靶子的,大家都嫌棄他,不是信不過他的能力,實在是看見他那樣子就想揍他。傑森的拳頭又癢了,本來是想走鄭蕭,現在更想揍夏磊。鄭蕭看了看四周,找了一個背後沒有人的地方,離夏磊四丈遠站定:“來吧,誰退縮誰是孫子!”“嘿!”夏磊邪笑:“這是要逼我大開殺戒呀!”鄭蕭雙手環胸,視線卻是落在對麵修的身上。修今天穿的是一套便裝,亞麻的襯衣很寬鬆,也很長,直到大腿,下身是一條同款的褲子,腳上穿一雙白色的小皮鞋,往陽光下一站,長身玉立,風度翩翩。其實這身打扮有點老氣,但是修自幼深受他母親的影響,對亞麻質地的衣褲情有獨鍾。亞麻的衣物純順寬鬆,涼爽自在,修背手而立,就像電視裏的一代宗師,更加的淡雅清冷不可褻瀆,看得鄭蕭心裏癢癢的。夏磊見那賊子竟然眾目睽睽之下還死死盯著他家boss,不由氣沉丹田,冷哼一聲:“奔,飛鏢來了!”話說,飛鏢已經脫手而出,鄭蕭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甚至朝修曖 昧的笑了一下,似乎在說:“看,我願意把命都給你!”唿吸之間,那飛鏢已擦著鄭蕭的脖子飛射出去,鄭蕭隻覺飛鏢逼近的時候他脖子上的汗毛條件反射的全部豎起來,然後脖子上一緊,那飛鏢噗呲一聲,定在他身後的一根木樁子上。眾人抬眼看去,就見那鏢下兩個象牙造型的骨哨正在左右擺動,正是鄭蕭從不離身的那條項鏈。鄭蕭朝夏磊豎起把拇指,再一次由衷的稱讚:“好鏢法!”夏磊咧嘴傻笑:“這都是boss教的好!”言外意是,不想死的,就離咱們boss遠一點,不要以為boss沒有動你,你的腦袋就保住了。鄭蕭的人幫他取來項鏈,重新綁在脖子上,繩子本來是斷了,他也不在意,接一下,打個死結,特別隨性。其實這樣的男人是最吸引姑娘妹子小媳婦兒的,一眼望過去,就有好幾個小姑娘正在探頭探腦。盡管修是最亮眼的,但是對於這裏的妹子來說,修就像天上的星星,遙不可及,還是她們本地出產的男人最可靠,所以,妹子們看的大多還是鄭蕭。那樣一個粗糙的,爽朗的,有擔當有手段的男人,不愛才怪!鄭蕭還是穿著迷彩衣褲,腳踩軍靴,他一步一步走向修,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修也似笑非笑的迴視,任憑鄭蕭的目光黏膩的落在他的唇上,淡定,從容,就仿佛,他已經對昨晚的一切失憶。“修,下午我們去附近的寺廟拜拜,你去嗎?”鄭蕭人還離老遠就熱絡的邀請。修抿唇一笑:“好啊!”傑森忍不住輕聲道:“boss,那黑······”修不動聲色的瞟了他一眼,不等鄭蕭走到他跟前,他就腳尖一轉,往田野間走去了。這時山穀裏的第二茬水稻已經出穗,田裏蔥蔥鬱鬱的,特別喜人。修在島上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致的,他也是第一次與農村這麽近距離的接觸。當然,他不是為了欣賞風景,更不是為了避開鄭蕭,他純粹是為了避開即將到來的“驚喜”,才舉步朝田間野地裏去。隻是,他算錯了。如果換做別人,被人這麽掃麵子,是萬萬不會再死乞白賴的跟上去自討沒趣的,但是,鄭蕭明顯是個意外。他不僅跟上去了,還躥到了修的身邊。凡正在跟修談笑,兩人一起長大,跟親兄弟一樣,修在凡麵前也是不由自主就柔了表情,暖了聲線,像個哥哥一樣,照顧並g溺著凡。鄭蕭上來就看見修眉眼帶笑,薄薄的眼皮晶瑩剔透的,一張臉更是春風拂麵萬物複蘇的神態。隻聽凡道:“小米粒已經說了,她迴去看不見你,就叫你仔細你的清白,大小姐要強 攻了!”聞言,修笑的更加燦爛了,他知道鄭蕭就在旁邊,但是他還是旁若無人的笑著:“那小妮子這幾年不在島上還真是冷清,有她和童童,我們的日子也美妙很多。”凡拍拍修的肩膀:“她迴來,你要遭殃了!”修沉默兩秒,看了凡一眼,難得打趣:“為了幫我解決這個麻煩,隻有靠你了!”凡也不謙讓,苦笑:“我能幫解決一個,可是還有一個啊大哥,那一個你打算怎麽辦?”修揚了揚眉梢:“童童?她才十幾歲,以後再說!”凡餘光瞟了眼支起耳朵偷聽的鄭蕭,故意道:“你都二十五了,結婚是早晚的事,你自己不主動,他們可就要幫你下手了!”修居然點點頭:“這樣也好,他們的眼光不會錯!”凡知道修的性子,對人冷淡,不要說叫他主動泡|妞,就是島上的年輕女孩子主動靠近他,他都不溫不火的。隼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憂心,修自己長成那樣,要什麽樣的女孩子才能配的上他?凡聽見修那麽說,頓時無語。他知道修對小米粒和童童都隻是兄妹之情,至於小米粒,那妮子倒是跟小時候沒變,每天把修掛在嘴邊。兩人自顧自聊天,也不搭理鄭蕭。迎麵過來一人一牛,田間的路隻供三人並肩,這牛過來,人就得讓路。修不懂讓路嗎?可是鄭蕭那家夥卻突然一把摟住修的腰,把人往旁邊一帶,他這一動嚇得傑森和夏磊當時就拔出了搶。“你要幹什麽?”“拿開你的狗爪!”修也氣得不行,這種情況下,他哪裏知道鄭蕭會偷襲?凡拍拍鄭蕭的肩膀,皮笑肉不笑:“謝謝你仗義出手,不過,奔,你是不是應該放開修了?”修扯了扯嘴角,冷淡的吐出兩個字:“謝謝!”鄭蕭哈哈一笑:“別誤會別誤會,我憐香惜玉慣了,這個完全是無意識的行為,修,你不會那麽小氣吧?就抱一下而已,我又沒有占你便宜!”如果鄭蕭不說這番話,修也不會在意,偏偏就是他說了這幾句話,修就覺得他的腰就像被一條惡心的、滑膩膩的蛇纏住了一樣,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如果不是有特別的癖好,或者天生喜歡男人,有哪個男人會忍受一個男人覬覦自己?更何況修是那麽的桀驁,那麽的高冷,那麽的卓爾不凡。不等修發作,鄭蕭褲兜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修微擰的眉峰漸漸舒展,唇邊滑過一抹冰冷。鄭蕭接完電話,一張古銅色的俊臉黑如鍋底,掉頭就走。走了幾步可能是突然又想起修在這,趕緊又折迴來,嘴裏先操了一聲,不管不顧的抓住修的胳膊,神態特別著急:“修,不管你現在是想剁了我的手還是想剁了我的人,這筆賬咱們稍後再算。那個,我等會給你派輛車,我叫人帶你去城裏,我在城裏有房子,不會委屈你。”修佯裝不解:“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鄭蕭又呸了一聲:“那個陷害我的*找來了,媽的,居然找到老子的老窩來了,我得迴去跟他做個了斷,你是我的客人,你別趟這趟渾水,現在,你們先到左邊的大路上等著,車子一會兒就過去,等我解決了那孫子,我再去接你!你可不能走啊,我還等著給你賠罪呢,就這麽說定了!”鄭蕭一邊叮囑一邊往迴跑,其實他生怕修突然走了,你說如果修走了,他上哪去找?所以這貨靈機一動,大聲道:“修,你可是把初吻都獻給我了,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許跑咯,等著我去接你啊!”凡:“······”夏磊:“······”傑森:“······”修淡淡一笑,稍微提高了音量,迴答道:“好啊!”然後,鄭蕭心滿意足的跑了,他分明聽出了修話中的殺意,這下他放心了。田埂間就隻剩下靜默。凡和夏磊不由自主把視線落在修的唇上,腦子裏是同一個念頭:所以,奔那混蛋的傷就是這麽來的?修被親了?被一個男人親了?凡忍不住想,如果老家那些人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是什麽表情?秋大叔也狼叔一定會殺過來把奔那色胚給一刀一刀刮了吧?傑森嘴裏不斷重複著一句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修不自在的咳了兩聲,臉色肅然:“這件事不許外傳,關於鄭蕭,我自會讓他付出代價!”凡第一個醒過神,連連點頭:“是是是,就該這樣!”夏磊看了看鄭蕭消失的方向,遲疑道:“不過啊,這個奔,貌似真挺在乎boss,黑*都殺上門了,他自己的清白都不一定保得住呢,居然還在第一時間為boss尋了去處,算個男人!”眾人的思緒被拽迴來,凡想了想,道:“我們得找一個恰當的時間迴去,最好是他們打的最激烈的時候我們就出麵,這樣奔就不得不受我們送給他的人情。這裏畢竟是他的老窩,我想他不會希望把這裏當戰場。”修讚同:“好,就這樣,至於黑*······”夏磊忍無可忍插嘴道:“boss,等我們見了黑*身後的人,我可不可以揍他一頓?簡直是有辱人妖這個詞!”修:“······”凡道:“黑*對我們來說是個小角色,但是往往就是這些小人物不能得罪,你給我收斂一點。”夏磊撇撇嘴:“知道知道,我不過是說說而已,不過你們真的不覺得他簡直是太驚悚了嗎?那胸,塞了足有兩斤矽膠吧,呃,我要吐了,如果將來我變得跟奔一樣對男人感興趣,就是那孫子的罪過!”凡:“······”修聲音驟冷:“我看你們最近很放鬆,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了?”傑森立刻道:“不敢!”夏磊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隻是boss,你真的不打算帶我們去看人妖表演嗎?據說還有那種那種表演哦!”夏磊笑得猥瑣又搞笑,修簡直是哭笑不得,最後隻能沉了臉,跟凡並肩往鄭蕭說的那條大路上走,一路低聲交談。夏磊跟傑森落在後麵,他捅捅傑森,瞅著修壞笑:“你跟我說說,boss昨晚迴來是什麽表情?”傑森迴想了一下,特別八卦道:“滿身殺氣,迴來就進了浴室,洗了四十分鍾才出來。”夏磊一副了然於胸的神情,心想:“恐怕不止親了啊!”*鄭蕭火急火燎的趕迴去,立刻張羅隊伍,前往山穀入口處設卡埋伏等等。他是不可能把人放進山穀的,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他發誓要守護的,村裏那麽多老人婦孺孩童,可都是指望著他想要老死在此而不是喂槍子兒。鄭蕭開著車十幾分鍾就到了穀口,二十分鍾後,黑*來了。大家先看見的是一隻穿著紅色高跟鞋的肥腳,接著是被黑色絲襪裹著的肥腿,鄭蕭麵如便秘,立刻跳開了視線。黑*穿著一件超短的黑色緊身連衣裙,嘴巴跟他的鞋子是一個顏色,紅豔豔的,頭上戴了一棟黑色寬沿遮陽帽,上麵有一朵淡粉色的絨花。鄭蕭身邊幹嘔聲此起彼伏,畫麵太美,他和他那些兄弟都不敢看。兩人剛打了照麵,還沒開始談判或者交火,一輛越野車突然而至,直接開到了鄭蕭跟前才熄火。一個滿頭小卷發的男人從車裏跳下來,肩上扛著一挺輕機槍,一搖一晃的走到鄭蕭麵前,把嘴裏的煙呸的一聲吐掉,扯著嗓門嚎了一嗓子:“老大,我迴來啦!”這個長得像泰迪狗家親戚的家夥就叫沙丁。鄭蕭沒好氣的瞪了沙丁一眼:“你這個時候迴來幹什麽?吩咐你辦的事你都辦好了?謹言呢?”聽鄭蕭主動提起安謹言,沙丁湊到鄭蕭麵前,不懷好意的直笑:“老大,聽說你弄了一個絕世美人迴來,是真的嗎?”“嘿嘿!”鄭蕭想起修那張花兒一般臉,心都酥了:“那是,我告訴你,那小子真是······怎麽說呢,比所有的女人都美,但是,也比所有的男人都狠,你看我這臉和脖子,你老大我差點就交代在他手裏了。等謹言迴來,我得跟他請教一下,這男人要怎麽追呢?”鄭蕭苦悶的撓撓頭,轉眼就把遠處的黑*拋在了腦後。沙丁卻瞪白癡一樣瞪著鄭蕭,心中頓時替安謹言窩火起來。安謹言對鄭蕭的心思所有的兄弟都知道,但是偏偏,鄭蕭這家夥不知道是裝傻,還是感情遲鈍,愣是沒反應。不,他是感情遲鈍嗎?看他對那個剛剛認識幾天的人,怎麽就不遲鈍呢?沙丁忍不住提醒:“老大,謹言也快迴來了,你收斂一些,別太······”“我怎麽了?”鄭蕭眉毛一揚:“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得得得,等你見了他你就知道我為什麽這麽瘋狂了,嘖嘖,那小臉,那小嘴,那個軟啊!”沙丁已經服了,算了,這個色令智昏的老大,還是留給謹言收拾吧。黑*心潮澎湃的趕來,見鄭蕭自始至終都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頓時怒了,拍著大腿跳腳:“奔,老娘要給你好看!”作者有話說:謝謝4160親愛的砸紅包,今天兩更,中午之前還有一更,摸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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