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藏好,哢,門鎖傳來細微的聲響,然後門被人輕輕推開……童越首先看見的是一個黑乎乎的槍口,她心裏咯噔一下,不是蘇子秋!既然不是蘇子秋的人,那童越就不用去做他想,拿著槍撬開她的房間,這些人的目的隻有一個,要她死。童越屏息以待,等那人的槍伸進來,她突然一手抓住槍筒猛地一拽,同時把門使勁一關,那人的手腕被夾,立刻痛嚎,手裏的槍被童越繳械,就在這時,門被大力撞開。窗戶那邊,康言幾乎是和童越同時行動,窗外的人剛冒頭,他唰的一聲拉過窗簾,外麵的人嚇了一跳,康言順手搬起窗台上的花盆就砸了出去,隻聽“啊”的一聲,接著“噗通”一聲巨響,那人狠狠地砸在地上,幸好這裏是二樓。“言言小心!”童越話音剛落,衝進來的那人槍口就突出一條火舌,在房間裏亂掃一同。康言此時非常機靈,抱著腦袋就衝到了*那邊,童越眼眸一凜,手裏的槍同時突突,先前被繳械的和後麵衝進來的那人同時中彈。賓館有槍聲,外麵很快就響起了女人的尖叫,童越暗道不好,警察肯定很快就會過來,留下去是個麻煩。對方似乎也想到這一點,行動變得迅捷起來。對方居然也是c國人,這一點倒是讓童越和康言很意外,更讓童越意外的是,這些人的動作居然這麽快,比蘇子秋還快,看來,有人真是恨死了她。童越來不及多想,外麵的人又要進來了,康言還沒有反抗之力。她看著離她三米遠的那把mp5,目光灼灼。“言言,接著!”話落的同時,童越已經翻了出去,腳一踢,那把mp5就落到了康言腳下。“越越!”康言大吼一聲,聲音又急又慌,他一把抓起地上的mp5,對著門口就是一陣突突,一個人立刻倒在了童越腳邊。童越也嚇得出了一聲冷汗,迴頭朝康言豎起大拇指。康言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壞蛋,比起第一次,他現在已經對這些血腥場麵已經沒有感覺,見童越沒事,他鬆了一口氣。童越再一個翻滾,又翻到了門後,康言趁機把兩人得包背在身上。為了防止突發狀況發生,他們的行李一直都整理的妥妥當當的,隨時都可以閃人。童越和康言身上穿著睡衣,這行李是必不可少的。“越越,走窗戶!”童越道:“我掩護你,快!”這個時候也不是推讓的時候,康言打開窗戶,朝外麵看了看。下麵除了一個破碎的花盆沒有人,康言趕緊翻了出去,直接躍下。童越比他更幹脆,縱身一躍就跳了出去,不過三四米的高度,他們還沒放在眼裏。童越和康言剛跑了幾步,一排子彈就在他們身後擦著地麵迸發出火花。“糟了,警察來了!”遠處傳來警笛聲,童越不禁心中慌亂起來。雖說她們是自衛,但是,這自衛也太嚇人了點,一個女孩子,一個小青年,不僅奪了對方的武器,還幹掉了三個男人,是個人都會懷疑她們的身份吧?所以,必須跑路!兩人穿著拖鞋和睡衣在街頭狂奔,這景象特麽滑稽,好在此時半夜三更,街頭的行人和過往的車輛都非常少。十多分鍾後,童越和康言鑽進了一片棚戶區。這棚戶區已經麵臨拆遷,很多人家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裏麵黑漆漆的,幾乎沒有亮光,童越和康言隻顧往裏麵鑽,七拐八拐,最後連他們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們是在哪個方位。巷子裏除了偶爾一聲貓叫狗叫靜悄悄的,童越和康言稍微鬆了口氣。“他們好像沒有追過來。”康言氣喘籲籲,尼瑪,絕地大逃亡,要不要再刺激一點?童越輕聲道:“我們趕緊換衣服!”換了衣服鞋子,巷子裏還是靜悄悄的,童越不僅有點納悶:“不可能沒有追過來啊,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不是殺手就是雇傭兵,不可能這麽遜。”康言失聲低唿:“殺手?雇傭兵?”“嗯,不是皇室就是林伊莎,對不起言言,我說了不讓你跟來的。”康言趕緊收斂情緒,毫不在意的摟了摟童越:“你說什麽呢,我知道你有危險怎麽還可能讓你獨自一人?”說著又自嘲的笑了一下:“好吧,我承認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敢相信,殺手,雇傭兵,尼瑪,我剛才真正的殺了一個人耶?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他們都說我是膽小鬼,操,我第一次發現我的膽子其實蠻大的。”童越知道康言是在想辦法讓她不介意,心裏更加內疚:“不管怎麽樣,都是因為我把你帶進了這個圈子,言言,你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否則我會恨死我自己。”“是是是,我一定好好的,長命百歲,你放心吧。現在不說那些,越越,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童越也不知道,她還沒弄明白那些追殺他們的人都到哪裏去了呢。“言言,我怎麽覺得不對勁呢?”童越擰著眉頭,分析道:“他們要殺我們這我理解,可是,他們居然用槍?這裏不是荒郊野外,是賓館,槍一響就會暴露,一暴露就會招來警察,他們腦子又不是殘了,怎麽會這麽明目張膽開槍?並且,我們在這裏躲了這麽久也沒見人追過來,還有,我們逃脫的也太容易了些,就憑我們兩個,怎麽會如此輕易就從那些殺手手裏逃出來呢?”康言聽童越這麽一分析,也覺得蹊蹺,遲疑道:“他們是不是在什麽地方等著我們?”童越搖頭:“我們雖然都是以s市為中心在活動,但是,我們要去的地方都是臨時決定的,就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個目的地是哪裏,他們不可能在每個地方都派人等著我們啊!”康言也不懂了:“你說的對。”他探出身仔細聽了聽巷子外麵的動靜,還是靜悄悄的,就道:“要不,我們出去看看?”童越想了想,搖頭:“不行,萬一他們就在外麵呢,太冒險了。”康言道:“那我們就先藏在這裏,這棚戶區裏麵錯綜複雜的,我們藏在這裏他們一時也找不到我們,並且這些房子破破爛爛的,我們進可攻退可守,等情況明朗了再說吧!”於是兩人坐在睡衣上,相互靠著一直到天亮。天亮以後棚戶區也開始熱鬧起來,有老人出門遛鳥遛狗;有小孩子騎著自行車上學去,鈴聲叮叮當當灑了一路;也有上班的人行色匆匆,一手提著包,一手提著從巷口買來的豆漿油條追剛剛起步的公交車。童越和康言對視一眼,天已經亮了,說起來,他們要安全許多,除了特別牛|逼的殺手,沒有人敢在大白天殺人。那些牛|逼哄哄的人中,第一賞金獵人名列前茅!不過那人的目標是蘇子秋,不可能又來對付童越這樣的小角色。童越和康言把mp5拆卸裝進包裏,兩人手牽著手神色如常的出了巷子。外麵一切正常,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童越和康言就更納悶了。要置童越於死地,不可能派一些菜鳥啊,這就相當於打草驚蛇了不是嗎?兩人正百思不得其解,吱,一輛車突然緊急停在童越和康言跟前。車窗降下來,段天宇那張笑嘻嘻的俊臉赫然出現在童越的視線中。“你?”童越驚唿,滿臉不敢相信:“你怎麽找來的?”“心兒,先上車!”段天宇扭了一下頭,康言順著他的頭看過去,駕駛座上坐著的,不是陸橫是誰?他也正看著康言,兩人得視線就那麽隔著一個段天宇相遇,都有各自特有的淡定從容。童越和康言沒有辦法,知道他們為期兩天的“旅遊”已經結束了,連段天宇都能找來了,那蘇子秋肯定就在附近。童越的視線不由自主在四周掃了一圈,心中突然湧起的情緒讓她沒來由的悸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見,又似乎不想見,童越自己,又是一陣恍惚。以前跟著蘇子秋,幾乎都是按照他的指令行事,等到她自己跑了一圈才發現,動腦子是件極其鬱悶的事,現在,她連對蘇子秋那點複雜的情緒也不願細想了。陸橫從後視鏡看著康言的眼睛,就像以前那樣,溫和的笑了一下:“小言,還好嗎?”“還好,我跟越越沒事!”康言也笑著,隻是,那抹笑再也複往日的濃情蜜意,有的隻是朋友的熟稔。朋友?陸橫心中苦笑,還好,不是陌生人。車子啟動,童越問:“我們現在去哪?”段天宇轉頭看著童越,戲謔道:“怎麽?還沒瘋夠呢?你知道你丟了多大的爛攤子麽?電影拍不了了,蘇子秋失蹤了,林伊莎氣瘋了,現在甚至還有人在猜測你是不是為情自殺了。”“自殺?”童越忍不住瞪大眼睛:“為蘇子秋?”段天宇就看著她笑。童越確實是受驚不小,這句看似平常的打趣……她的心卻震動了!為蘇子秋自殺?誰在開玩笑呢?“神經!”童越冷哼一聲,眼底的震驚卻怎麽也掩飾不住。她應該是被她自己嚇到了吧?段天宇苦澀的想。“心兒,你說實話,你想迴去還是想繼續跟蘇子秋捉迷藏?”段天宇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壞壞的笑道。童越很是驚訝:“你們也有興趣參一腳?”想到因為她被迫停拍的電影,童越忍不住道:“那電影怎麽辦?王導會氣瘋了!”一部電影,拍攝途中換女主角已經是很轟動了,難道還要男主女主連同男二一起換,尼瑪,不被觀眾罵死才怪呀!段天宇卻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反正又不是我一個人賠,有蘇子秋陪著一起,倒也有趣,就是王導那裏不好交代,估計五年內別想請他出山拍電影了,不過,為了咱們心兒,這也不算什麽,這個世界上又不止王導一個導演,可心兒卻隻有一個啊。”童越的表情就淡下來:“段少,童越的麵子似乎沒有那麽大。”氣憤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不過,兩個當事人卻沒事人一樣,段天宇甚至愉快的哼起了音樂。能夠跟心兒一起出遊,怎麽會不快活呢?真希望蘇子秋別那麽快來才好啊!見車廂裏的氣氛有點不對勁,陸橫就道:“對了,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怎麽從那種棚戶區出來,你們沒錢住酒店嗎?”童越驚訝的和抗炎對視一眼,後者的眼底也跟她一樣,他們以為段天宇和陸橫已經知道他們被追殺才找過來的。陸橫立刻就意識到不對勁:“是不是出事了?”童越就把昨晚的事講了一遍,車廂裏這一次陷入了真正的沉默。段天宇也難得嚴肅:“心兒的分析的確有道理,我們一大早進城,城裏安安靜靜的,這小縣城也不大,如果出了槍擊命案,不會這樣安靜,連輛警車都沒有,有古怪!”童越自從決定逃走就已經猜想道了被追殺的局麵,如果蘇子秋的婚禮完成,她的出走也不過是給娛樂八卦添加一些笑料,但是問題就出在蘇子秋沒有跟林伊莎結婚,而是來追她了。現在童越擔心的已經不是她自己的安慰,而是擔心蘇子秋,擔心隼,這才是她一直忌憚的根源。“那我們應該怎麽辦?”童越的聲音有點發緊,似乎有一隻手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唿吸困難……作者有話說:還有一更隻有晚上更了,大家玩的開心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