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秋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身體裏有一種麻麻木木的感覺,整個人對周圍的感知顯得有點遲鈍,他心裏清楚,他這是被人打了麻藥了,現在麻藥的勁兒還沒過,還有點胸悶氣短反胃惡心。等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他才模模糊糊的對所處的環境有一個大致的輪廓。這裏應該是一件地下室,太黑,他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身下是一張木板搭成的*,由此可見這屋裏肯定相當簡陋。蘇子秋動了一下,雙手被麻繩綁在身後,他忍不住在心裏操了一聲,如果是手銬就好了,手銬他可以不廢吹灰之力就打開。這一動,他才發現手臂受傷了,被人簡單的處理過,此時隱隱有種木木的疼痛感,出事之前的記憶就蜂擁而至。當時他正要去參加派對,林伊莎因為要跟她堂姐同車,所以蘇子秋就一個人一輛車。車子開到半路上,他接到殘發過來的彩信,段天宇做在他的位置上,吃著牛排,喝著紅酒,態度囂張且曖|昧,蘇子秋當時就氣得差點跳車。就在這個時候,車子開進一條林間小道,蘇子秋的第六感再一次向他發出警報,有危險。“停車!”他大叫一聲,那司機嚇了一跳,但是身體卻條件反射踩了急刹,蘇子秋同一時間打開車門滾了出去,他的身體還在路邊翻滾,耳邊突然傳來“嘭”一聲巨響,接著就是巨大的衝擊波和似乎要把人烤焦一樣的熱浪鋪天蓋地襲來,然後,他失去了知覺。昏迷前,蘇子秋在心中冷笑,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麽迫不及待!蘇子秋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但是外麵現在肯定熱鬧,三方人馬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身體還沒有迴複過來,蘇子秋也不聲張,幹脆閉上眼睛閉目養神等待身體的感知完全蘇醒。大概又過了兩個小時,他睜開了眼,現在腦子清醒多了,傷口也就更疼了。他動了動手腕,發現身子綁的死緊。該死的!外麵有腳步聲由遠及近,蘇子秋幹脆坐起來,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小鐵門開了,一束光線從門口射進來,是陽光,不是燈光,由此他得出兩點結論。一,?現在是白天;二,地下室離地麵不遠,這就意味著如果有恰當的機會,他可以試試脫身。他首先看見一雙軍靴,接著是土黃色的迷彩褲,迷彩背心,雄壯的胸腹,一張麥色的國字臉,濃眉大眼,那人長的相當男人,也相當英俊,大概二十五六歲。“我是禿鷲!”那人肩上扛著一把輕機槍,滿臉的桀驁不馴,看著蘇子秋的眼中有著驚豔。蘇子秋沒有注意他的眼神,他被那個名字驚到了:“你就是禿鷲?”“對,我就是禿鷲,你知道我?”禿鷲一頭板寸,顯得特別精神,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就鋒利,張揚,如果用一種武器來形容,那就是火箭筒。蘇子秋心裏卻咯噔一下,禿鷲也是一個傭兵團,據說團長就叫禿鷲,行事不擇手段,手段狠辣。這個傭兵團的行事作風就跟吃腐肉的禿鷲一樣,無孔不入,為了生存為了錢,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在傭兵界的名聲非常不好,讓人聞而生厭,望而生寒。蘇子秋冷笑:“哼,當然聽說過你,隻是沒想到,禿鷲竟然如此年輕。”那禿鷲笑了一下,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伸手在牆上啪的拍了一下,地下室裏立刻一片通明。驟然的強光刺的蘇子秋忍不住閉上眼睛,側 了一下頭。禿鷲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他還是穿著參加宴會那天穿的銀灰色西裝,領帶鬆鬆垮垮,頭發也亂糟糟的,臉上沾滿了灰塵,樣子有點狼狽,但是,鏡片後麵的眸子卻更加清明,縷縷精光透出來的時候,給他鍍上了一層耀眼的光澤。這個男人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讓人不敢小覷。想比禿鷲的淡定從容,蘇子秋心裏卻有點亂了。他沒想到對方居然請了傭兵團,尼瑪,這樣一來,隼和皇室的視線肯定要被影響,要找到他,肯定要花一番大力氣。傭兵界和殺手界都有不成文的規矩,他們是不會透漏雇主的身份的,蘇子秋也懶得跟他廢話。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現在又渴又餓。“有吃的嗎?我餓了!”蘇子秋揚著眉,完全不見一絲階下囚的窘迫。禿鷲臉上的神采就更甚了,打了一個響指,外麵看守的人進來,禿鷲在那人耳邊耳語一通,出去了。“蘇子秋!”禿鷲一手摸著嘴唇,似乎對這個名字特別有感覺一樣,那副樣子,看著很讓人蛋疼。按照男人的秉性,隻有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感興趣的時候,才會摸著嘴唇咂摸著姑娘的名字,樣子很猥瑣。蘇子秋雙眸一凜,眼神就變得淩厲起來。“你既然知道我是誰,想必你也應該清楚招惹隼的代價,禿鷲,我們兩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了錢以身犯險,實在不是明智之舉。”盡管知道現在說這些話沒用,但是蘇子秋還是選擇說,他痛恨禿鷲看著他的目光,那赤luo裸的的視線,讓他有一種滅頂的恥辱感。如果不是現在雙手被綁,他絕對會挖了禿鷲的雙眼。禿鷲把機槍抱在懷裏,順著牆壁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脫了手上戴的鹿皮手套,擦拭起槍身來。蘇子秋就看見他右手手背上有一道疤,很長,斜斜的,蘇子秋不由眼眸一縮,憑借他多年的經驗,那一刀如果稍微重一點,禿鷲的手掌就會被整個砍下來。禿鷲知道蘇子秋在看他的手,也沒在乎,反而酷酷的道:“你知道那人的結局嗎?”蘇子秋一愣,很快明白過來他是指砍他那一刀的人。禿鷲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我不僅砍了他的雙手雙腳,還割了他的雞|巴,最後用棍子捅死了他。”至於怎麽個“捅”法,不說大家也明白。蘇子秋心中一震,禿鷲的殘忍他早就耳聞,沒想到他居然還敢自己說出來,這樣一個人渣,怎麽就讓他碰到了呢?蘇子秋忍不住苦笑,禿鷲這麽說,是警告他別耍花招吧!“你不怕?”禿鷲抬眼冷冰冰的瞅了蘇子秋一眼。蘇子秋雖然感歎命運不濟,但是,他身上的傲骨豈是那麽容易就折斷的?“我為什麽要怕,你知道我是怎麽對付我的敵人的嗎?”“哦?說說!”禿鷲一副特別感興趣的樣子。蘇子秋就看著禿鷲的眼睛,若有所指的道:“我用手術刀挖了他的眼睛,然後把他身上的肌肉一片片割下來喂了我的藏獒。不過我對古時候的十大酷刑沒有深入研究,當我割到九十八刀的時候,他就死了,可惜,還差兩刀就一百了。”說著,當真一副惋惜的模樣。禿鷲就哈哈大笑起來:“聽聞隼的蘇子秋是經濟學和外科雙重博士,原來傳聞是真的。”蘇子秋就冷笑著不說話,一雙狹長的眸子卻透著寒光,讓人不敢逼視。有人送了水和飯菜,還有一盆水。禿鷲的手下把水盆放在木板*上,蘇子秋看著那盆水不明所以。鐵門被關上,禿鷲放下機槍,把另一手上的手套也摘了,在水盆裏捏了濕毛巾。蘇子秋心中警鈴大作,立刻跳下*:“你要幹什麽?”“給你擦臉啊,你臉上有灰塵!”禿鷲理所當然的說。蘇子秋俊臉驟冷,二話不說抬腳就踢了過來,禿鷲沒想到他突然發難,趕緊側身避開,兩人就你來我往的鬥起來。蘇子秋雙手被綁,但是動作相當靈敏,他身材頎長,一雙腿更是修長筆直,淩空一踢,那就是三百斤的重量。禿鷲跟他玩了一會兒,發現他雙拳兩腿竟也製不了他,不由失去了興趣,笑著道:“你還吃不吃飯?”“媽的,給我鬆綁!”蘇子秋累得滿身大汗,氣喘籲籲,這個禿鷲果然有兩下子,蘇子秋看的出來,他沒有使全力,這麽想著,他的臉色就更冷了。禿鷲把毛巾丟進盆子裏,果然過來幫蘇子秋解開了繩子。蘇子秋一愣,沒想到他如此痛快。不過,對禿鷲的厭惡那是不可能改變的了,他過去洗了臉,坐在*上開始吃喝。禿鷲又坐到牆角,時不時瞅蘇子秋兩眼,繼續擦他的槍。作者有話說:謝謝dgkn的紅包和我迴眸你轉身的大鑽石,麽麽噠!咳咳,這個禿鷲.....親愛滴們有什麽想法可以冒泡吐槽哈,哈哈,淺問實在忍不住惡心一下秋帥,後麵會更加精彩,敬請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