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什麽時候最沒有防備呢?


    沉睡時。


    那什麽是候熟睡最不易醒呢?


    據不科學統計,大概是淩晨三點多鍾的時候,這個時段,除天夜貓子或者需要熬夜的人,大多數人基本都在熟睡中,最不容易被驚醒。


    505房門外,嚴謹和石叔兩個是走樓梯上來的。


    小地方的賓館電梯也還是裝了監控探頭的。走廊嘛,已經讓苗一秀過濾了一遍,兩端的攝像頭是壞的,擺設而已。


    於是,他們放心大膽的來到505房間口。


    嚴謹放哨,石叔撬門。


    憑著過硬的獨門技術,戴著手套的石叔輕而易舉把房門鎖給撬動了,但他很沉穩,沒有冒然推門而入,而是試探著拿著一支小小的手電,發著細細的微光,把房門邊緣各處探照了一下。


    有些人比較謹慎,出差在外,會在房門口做些手腳,以防有人闖入。


    有一根細細的鐵絲纏繞著某端。


    石叔小心的解開,又慎重的輕輕推開一條縫,慢慢循序漸進。


    嚴謹沒有出聲打擾,隻是挑挑眉。


    終於確認安全,石叔一擺頭,兩人身形都極快的閃入。


    房間很暗,隻能憑著微弱的光線看清楚床和桌椅擺放的位置。


    石叔對嚴謹打個手勢,兩人是蹲著朝前慢慢挪動。


    兩張床,中間放著床頭櫃。


    石叔沒有使用蠻力,而是摸到床腳,眼睛適應了黑暗後,看清對方腳的方位,先掏出繩子把兩個腳踝捆起來。


    對方很警醒,馬上就坐起來大聲:“誰?”


    “我。”石叔看到嚴謹也如法炮製便徑直走到床頭,打來燈。


    邊上一個伸手揮拳襲擊,石叔避過,手裏一亮,是把折疊刀,直接架到他脖子上,沉聲:“別動。”


    沒用的,對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他就要跑,嘴裏還大聲喊:“打劫呀!”


    然後啪嘰上半身摔下床,因為雙腳動不了。


    另一個也差不多同樣的情形,隻是高叫:“抓賊啊……起火啦!”還是喊起火比較引起別人的共鳴。


    嚴謹甩手給了對方一個嘴巴子,徹底安靜了。


    “兩位大哥,大佬,有話好說。要錢是吧?有有有,我們給。”對方見好就收,開始低聲下氣了。


    石叔沒搭理,而是熟練的摸向枕頭。


    還好,枕頭底下沒有武器,看來不是專業人才。


    “都綁上。”石叔對嚴謹說了一聲,兩人麻利的直接把他們雙手反綁著。


    “哎哎老兄,無怨無仇的,求個財就是了。何必害我們性命呢?”對方哭喪著臉。


    石叔又去翻查他們的行李。


    搜出一些不正常的物件,然後扔到床上,問:“這是什麽?”


    “這……出門在外,難免遇到意外突發事故,所以就備了點應急。”


    “好吧,不說實話是吧?”石叔看看窗外:“這氣溫零下幾度吧?”


    嚴謹附近:“嗯,零下十度。倒春寒還是很冷的。”


    “能凍死人嗎?”


    “能。”嚴謹很肯定的語氣。


    “那行,把他們扔到停車場,車底下凍半宿,估計就老實了。”石叔真是蔫壞蔫壞的,餿主意層出不窮。


    “別呀。”兩人同時驚恐:“不要啊。有話好說嘛。大佬,兩位大哥,你們到底要什麽,給句準話呀。”


    石叔跟嚴謹對視一眼,拖把椅子坐到對麵,問:“誰派你們來的?”


    “什麽?”對方裝傻。


    “在我們喝的湯裏下藥,想製造車禍事故吧?然後又準備在我們車上動手腳吧?無怨無仇的,你們是誰指使來的。”石叔挑明了問。


    那兩人一臉蒼白,互看一眼,同時看到:糟了,暴露了!


    原來是為這個而來,不是搶劫也不是害命,他們反也不急了。


    嚴謹走到窗邊,天色還是黑沉沉。


    抬手看看表:“離天亮還有三四個小時。”


    “足夠了。”石叔淡聲:“弄到車底凍半宿足夠了。”


    說完,就開始找堵嘴的膠布之類的。


    “哎哎,有話好說。”其中一個杠不住,苦著臉:“我說,你們不能這樣空口白牙誣賴人呀。有證據嗎?”


    “對證據證明是我們幹的嗎?”


    “有呀。”嚴謹詐他們:“車上我們下午特意裝了微型監控探頭,拍到你們了。不然,報警器也不會響。”


    再次互視,默然片刻。


    虎頭虎腦那個說了句:“我說,你們得罪誰了,自己不知道嗎?”


    “真不知道。”


    “我們也不知道。”虎頭虎腦那個無奈:“我們就是收了錢,然後辦事。誰是主使者,對不起,我們壓根看不到人。”


    “怎麽交易?”


    “現在都是打到賬上呀。然後就去指定的地方,拿到你們的基本資料就可以行動了。”


    “指定的地方是哪?”


    對方說了一個,是在京市。


    嚴謹輕輕頷首。


    石叔卻好奇了:“你們使用的是假身份證吧?”


    “這是當然的。你們也不是省油的燈,應該知道我們這一行的規矩吧?”


    “略知一二。”石叔老謀深算:“如果你們任務失敗,會是什麽後果?”


    “收不到錢嘍。”還能怎麽樣?難道殺人滅口呀?他們又不知道主謀是誰?


    “在京市,你們這一行,有多少人?”


    虎頭虎腦那個人就笑了:“不多,兩個手數得過來。”


    “列出來。”嚴謹提了個要求。


    “為什麽?”


    另一個略年長的卻嗤的一聲笑了:“都是老狐狸呀。我算是知道怎麽栽了跟頭的。”


    虎頭虎腦那個還好奇:“怎麽啦?”


    “我們失敗了,他們還可能會主使另外同行繼續,所以他就要求把咱們所知道的同行列個清單出來好分辯提防。對吧?嚴二少。”


    嚴謹也不否認:“沒錯。”


    “不好意思,這種事呢,我們不會做的。”


    石叔威脅:“寧死不屈嘍?”


    “死也不幹。”


    “行,就成全你。”


    反正該知道的,其實心裏有數了。再多問也問不出更有價值的線索來。


    第二天,賓館員工照例來打掃衛生,看到505房間半掩,推門就尖叫了。


    兩個客人穿著單薄的秋衣秋褲,嘴裏塞著毛巾,雙手雙腳反綁,臉色烏青發紫,奄奄一息,凍的隻剩半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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