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好。”嚴謹稍頓,低聲:“你問什麽都可以。”


    溫悅兒很暖心,也跟他靠了靠:“我就是那麽隨口一說,你不用迴答的。”


    “沒事。不用忌諱。”嚴謹寬容:“過去也那麽多年了……”


    嚴謹的母親去世也是意外。


    他五歲那年,全家出國度假,然後在度假屋外的小湖上劃船,當時船上隻有嚴建軍跟嚴謹生母二人,不知怎麽就側翻了,然後雙雙落水,後果就是死一傷。


    “你母親不會遊泳嗎?”溫悅兒沒明白。


    豪門媳婦們,多數都會遊泳的吧?要不然,家裏的遊泳池不是擺設嗎?


    “會。”嚴謹歎氣:“但是那片湖水比較深,而且水草多,所以就……”


    “岸上沒有其他人嗎?”


    “有。有其他目擊者,然後也跳下去救人,隻是我爸被先救起,然後救我母親費了些功夫,耽識了最佳搶救時機。”


    溫悅兒哦了聲。


    嚴謹忽然拿出錢包,翻看,有一張相片就是他小時候跟母親的合照。


    “這是我媽,這是小時候的我。這張照片我一直留著。”嚴謹輕聲道。


    嚴媽媽是個極其柔美的女人,臉形很端正,就是最有富相的那一款。眼睛大大的又明亮,頭發很濃密,卷的很優雅很貴婦。


    臉上帶著笑,膝蓋上坐著小嚴謹,抿著嘴很嚴肅的樣子。


    “這個時候你幾歲呀?”


    “五歲。拍完這張合照沒多久,我媽就出事了。”嚴謹很用心的保留著這張最後的合照。


    溫悅兒實在不知怎麽安慰他好?


    “看到這條項璉沒有?”嚴謹指著母親脖子上掛的那條碧綠寶石項璉。


    “看到了,好漂亮哦。”


    嚴謹臉色陰鬱:“現在掛在那個女人脖子上。”


    溫悅兒聽懂了,大吃一驚:“怎麽可以這樣?這是你媽媽的遺物,不是該你繼承嗎?”


    “被奪走的。”嚴謹很無奈:“我能怎麽辦?”


    他小小年紀,按理亡母的遺產都歸他繼承,可是誰會把龐大的遺產交到他手時呢?自然是父親代管。然後管著管著,好多東西就不知不覺落到繼母手裏去了。


    “你成年後,可以追迴嗎?”


    嚴謹緩緩搖頭:“我提過,他們裝傻充愣。”


    “那,向你爺爺反映呢?請嚴老爺子主持公道總可以吧?”在溫悅兒心目中,當爺爺的不是通常偏袒孫子嗎?


    嚴謹又是冷笑:“我爺爺呀,不管家事。他知道那個女人沒理,但他不會直接出手幫我,而讓我自己想辦法討迴。”


    好像也沒錯,自己的東西自己拿迴來。


    “我用了一些辦法,可那些人死豬不怕開水燙。知道我爺爺放任的態度後,完全不搭理我的正當要求。所以,很慚愧,我媽媽最愛的這條項璉至今還收藏在那個女人保險櫃裏。”


    “太無恥了。”溫悅兒對他繼母的認知又重新刷新了:“她怎麽這麽厚臉皮呢?難道她不會自己去買嗎?”


    “這條項璉有錢未必買得到。”


    “呃?”難怪哦。


    溫悅兒輕輕拍拍他,示意他:“別擔心,總有一天屬於你的東西會原封不動的還迴來的。”


    “但願吧。”嚴謹深深歎氣。


    “嚴謹,她把你當眼中釘,就是因為財產的事嗎?”


    “大部分吧。財產繼承權方麵,當然是少一個人就多分一點。我想,主要還是我媽的遺產部分,他們想霸占到底。”


    “你父親也坐視不管?”


    嚴謹翻個白眼:“你能相信嗎?我親生父親,在商界也算響當當的人物吧?其實是個妻管嚴。”


    “啊?”溫悅兒可是見過嚴建軍的,不太像呀?


    “看不出來是吧?”


    “對。就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架勢,想像不出是氣管炎。”


    嚴謹犀利的吐槽:“我在家裏親眼所見。那個女人一瞪眼,我爸幾乎就慫了。我懷疑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被那個女人抓在手裏?”


    溫悅兒也附合:“肯定不是商業上的把柄。”


    然後空氣突然安靜。


    嚴謹歪頭看著她。


    溫悅兒眨巴眼,再眨巴眼,張嘴:“我,我沒說錯什麽吧?”


    “我媽……也許不是意外?”嚴謹語出驚人。


    溫悅兒驚疑:“不會吧?你不是說當時湖岸還有其他人嗎?”


    “是的。可是……”嚴謹背負雙手在房間轉圈,腦子急速轉動:“如果,那些人,也是被收賣的呢?”


    “哈?”溫悅兒自認想像力夠豐富了,卻還是被嚇一跳:“這,這是什麽小說情節呀?”


    “我那天在度假屋午睡,有保姆陪著,所以當時發生了什麽事,都是事後聽說然後拚湊起來了……”嚴謹很鄭重的看著她。


    溫悅兒又是驚詫:“你沒有親眼目擊整個過程?”


    “沒有。我是後來睡醒了,正好要吵著去找爸媽,然後就看到湖邊圍了一圈人,等我擠進去就看到有人在幫我媽做心肺複蘇……”


    “圍了一圈人?是多少?”


    “我記得不少於五六個。但是外國人嘛,膀大腰圓的,圍在一起差不多就是一圈了。”嚴謹對這一段記憶深刻,所以現在還能迴想起來一些細節:“有至少三個,渾身是濕的。我想他們就是跳下去救人的人。”


    “嗯,有可能。”溫悅兒追問:“你爸呢?”


    “他就在旁邊,也是臉色慘白,一直唿喊我媽的名字,再後來就有救護車來了,可是還是……無力迴天。”


    “聽起來,好像一切正常啊。”


    嚴謹眯了眯眼:“現在我仔細想起來,那天我不該午睡的。”


    “為什麽?”


    “我從來沒有吃過午餐,然後就倒頭大睡的習慣。從而錯過跟父母泛舟湖上的活動。另外,那個保姆……”嚴謹籲口氣:“迴國後,就被辭退了。”


    “也,沒錯呀?”溫悅兒不覺得可疑。


    嚴謹神色一點一點可怕:“可是,前幾年,我無意中在海市遇到過這位保姆,她在鬧市區開了家花店。”


    “然後呢?”


    “我上前打了招唿,她突然有一絲慌亂,然後就鎮定的跟我寒喧。交談間,她自己透露花店是夫妻店,她丈夫多年前創業,白手起家,所以才在海市鬧市區有這麽一家生意不錯的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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