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呀晃的,溫悅兒緊追慢趕,終於接近前方那抹白色虛體了。


    她張張嘴,沒哈出氣,也沒發出聲音。


    沒辦法,靈魂出竅就是這點不好,除了有飄遠,啥實際作用也沒有。


    溫悅兒快速飄移,直接就竄到了嚴謹麵前。


    嚴謹一愣,直勾勾的盯著她,一逼嚇鬼被嚇傻的呆樣。


    溫悅兒擠個笑容,揚起手小幅度擺了擺。


    嚴謹的視線慢慢從她頭掃瞄到腳,又慢慢挪迴到臉上,還是震驚的瞪破了眼珠子。


    溫悅兒抿著嘴直樂。


    太好玩了!


    把人嚇傻的感覺,太爽了。


    可能有兩三分鍾,嚴謹才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事實,抬起手指了指她,張張嘴,也沒發出聲音。


    溫悅兒卻明白他想表達什麽意思,重重點頭。


    嚴謹迷茫,然後不解,最後恍然,終於也露出舒展的淺笑。


    溫悅兒指指他身後,做個打電話的動作。


    嚴謹明白了。這是讓他魂歸本體,然後電話裏聊。


    不過,溫悅兒還是指指他的腿,搖頭表示不解:為什麽好像看起來沒事?


    嚴謹比劃了一番,當然沒看懂。


    與其這樣手語交流,不如各迴各家唄。


    於是,二人分別揚手,各自飄迴來。


    魂迴本體後,溫悅兒醒過來,還眨巴眼迴味了下,在被窩裏笑出聲。


    其實攤牌也不難嘛。


    手機響了,她探身取過,又縮迴被子裏。


    “喂,嚴謹嗎?”


    “嗯,是我。”嚴謹聲音輕輕的,透著笑意。


    “你手能動了?”


    “簡單的撥號可以。”


    “那你的腿呢?”


    “不能動。”


    似乎不好起頭,就冷了下場。


    “咳咳咳。”嚴謹輕咳,小聲:“彎彎,是你嗎?”


    溫悅兒笑了:“當然是我呀。怎麽啦?”


    “那個,我是說,你怎麽也能那樣?”


    溫悅兒得意的翹起嘴角:“就你能那樣,我不能嗎?你以為你是獨一份?”


    “沒錯,我以為隻有我能這樣。”


    “哈哈,失望了吧?”


    嚴謹卻笑:“不,相反。我挺高興的。有個同伴,多少不孤單了。”


    “嘖嘖。”溫悅兒微笑:“對了,你是什麽原因?”


    “原因嘛,其實我很早前就跟你講過了。你還記得,半年前,我問過你有關人體那些不可思議的能力的事嗎?”


    “哦,那個時候呀……”溫悅兒記性不錯,也瞬間就想起來:“我記得,當時我還支招說可能是受到某種外力重擊或者基因覺醒對不對?”


    “對。”


    溫悅兒點頭:“難怪嘍,這就對上了。”


    嚴謹小心問:“你呢?”


    “我?”說到這個問題,溫悅兒就苦惱:“我不知道呀。我前二十年,都平平順順的,沒出什麽妖蛾子,就今年還是上半年,莫名其妙就開始了。讓我想想哈,我記得是我接手第一個案子,迴來後,發生的。”


    嚴謹追問:“你第一個案子遇到什麽奇怪的事了嗎?”


    溫悅兒迴憶了一遍,很肯定:“沒有。就是解救被拐女生,然後被地痞無賴大晚上的追車,我跟石叔分頭跑,我就跑的快虛脫了,然後停在相對安全的地方,不知怎麽就頭痛暈過去了,但也就啥奇怪的……”


    “醒來後呢?”


    “醒來後,還是一個人呀。也沒有任何奇怪的事,而且那邊山也不算深山老林,我相信應該也沒神仙異人在我身上做試驗吧?”溫悅兒半開玩笑半認真。


    嚴謹卻注意到一個重點:“你說你頭痛就暈過去了?”


    “對呀。我以前也從來沒過的。很痛,好像要炸裂開似的,但這種疼痛吧,後來也沒出現過了。”


    “奇怪了。”嚴謹也納悶了:“那唯一的解釋也是遠古祖先有這種異能,然後到你這一代突然就基因覺醒了。”


    溫悅兒不是很認同:“不太像呀。我後來查了查,我父母雙方的祖先,八輩貧農,沒什麽可以說道的,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人。要是真有這種基因,幹嘛在我身上覺醒呀,我還有個弟弟呢。”


    嚴謹玩笑:“也許傳女不傳男呢?”


    “那你家基因是傳男不傳女嗎?也不對呀,你有哥哥弟弟,他們都沒有這種現象吧?”


    “據我所知,沒有。”嚴謹忽然輕歎:“不過,我個人認為,我這種現象不是遠祖的基因覺醒,可能是受到外來力量的幹擾。”


    “嗯?”溫悅兒願聞其詳。


    嚴謹輕咳一聲,沉重道:“我這二十多年,跟你一樣,都很平順。至少在身體方麵沒什麽奇怪的,因為我差不多每年都會體檢。然後也是上半年沒什麽預兆的發生靈魂出竅的怪事。後來跟你交流後,我受到啟發,覺得可能跟我上半年發生的一起車禍有關。”


    “什麽樣的車禍?”


    “說來話長。過程我就免了吧?”嚴謹隻談重點:“我的車墜崖了,然後我也被甩出車外,受了點傷,不過比這次輕一點。就是昏迷的時間稍久,有輕微的腦震蕩。”


    “輕微的腦震蕩,不影響什麽呀?”溫悅兒也不是很懂這種醫學上的常識。


    “也許不影響別人,但對我,可能產生了影響,所以我沒多久忽然就靈魂出竅了。”


    溫悅兒無可反駁。


    同樣的事,發生的不同的人身上,就會有不一樣的後果。


    有人跳樓,當場死亡。


    有人同高度跳樓,可能就隻是受傷。


    更誇張的是,有人跳樓,屁事沒有。


    你說,找誰說理去?


    “那你,有沒有跟誰提過?”


    “沒有。”嚴謹輕笑:“這種事,我怎麽開口?我也不敢說呀。萬一被當拉去做實驗呢?而且也沒什麽好說的。雖然算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異能,但實際上沒啥用呀。”


    “對的。算異能,但沒用。”溫悅兒很是忿忿:“感覺老天在耍我。為什麽不把預知術,透視眼什麽的異能降臨到我頭上呢?不然我早就發達了。”


    嚴謹都無語了:“我說彎彎,你能三句不離錢嗎?”


    溫悅兒不好意思訕笑:“對不起,口誤哈。那個,嚴謹,我向你坦白一件事。”


    “什麽事?好事還是壞事?”嚴謹略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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