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雨,有風,不宜出行。


    溫悅兒搓著手哈著氣,在房間召開臨時會議,商量下一步怎麽走?


    “還是按原計劃進行,不過有個問題,就是石叔恐怕不能出鏡了。”溫悅兒據實指出:“石叔的外貌特征太明顯,哪怕改了裝,隻要近距離細看,還是會被認出來。”


    石叔不由自主搓搓臉,他也很苦惱呀。


    天生一張憨厚臉,就算貼了胡子戴了假發,可眼神和剛硬的氣概改不了。


    晚上燈光差點,可以蒙混過去,大白天的就不好唬弄了。


    苗一秀拍拍胸脯:“還還有我呢。”


    溫悅兒表情沉重的拍拍她肩:“誌向是好的,不過現實是殘酷的。”


    “你你什麽意思呀?”苗一秀聽出掫揄感。


    “就是一個一個去當麵敲邊鼓這個事吧,有一定的風險險,而且要言簡意駭的表達出來。所以,隻能我出馬了。”


    苗一秀小聲嘀咕:“我我也不想結結巴的呀?”


    她想改正這個毛病,但改不過來。


    “沒事,我是這麽安排的,秀秀你今天在家休息,順便在網上搜搜這三位的另一半有什麽明顯的黑點,我跟石叔出麵。”


    “石叔?”苗一秀愣了下:“不不是說……”不宜出鏡嗎?


    “石叔充當保鏢。然後一定要易個容,再來盡量不要開口說話,防止她們聽出來。”


    石叔同意:“行。”


    “易容?”苗一秀好玩了:“悅兒姐,你你還會易容?”


    “這個簡單嘛,就是效果可能稍遜。”


    “怎麽易?”苗一秀蠻期待的。


    石叔的膚色偏古銅色,他又從來不注重保養,也粗糙,所以溫悅兒在這個基礎上,又抹了一層妝,更加黑了。順手還在臉上點了幾個痘印。


    貼的是個絡腮胡,上唇還有兩撇小胡子,乍一看,跟原來的形象大不同。


    苗一秀拍手:“哇哦,太太厲害了。”


    “石叔,你的眼神太正直了也太犀利了點。”溫悅兒左看右看,試探:“不要,戴副美瞳?”


    “美瞳?”石叔震驚:“那不是小姑娘們戴的嗎?”


    “的確是小妹妹們喜歡戴,不過呢,它可以改變眼睛的顏色。”


    “這,不用了吧?”


    溫悅兒勸說:“可以戴上一副偏褐色的。加深眼睛顏色,這樣說不定可以掩蓋石叔你的真實眼神。”


    “算了。”石叔不肯。


    “那,好吧。是戴假發呢還是帽子?”


    苗一秀舉手:“假發和帽帽子都戴上吧?”


    一番折騰下來,石叔變成一個絡腮胡子,頭發快長過肩,戴著一頂有簷的黑色帽子,徹底跟本來麵目說拜拜。


    “好好好……”苗一秀歡喜的拍手:“完完全不不像石叔了。”


    “是嗎?”石叔照照鏡子,怪別扭的。


    “看吧,石叔,你不能開口說話,聲音一秒破功。”


    苗一秀出主意:“用用變聲器?”


    “不妥。隔的近沒法用,一秒穿幫。”


    石叔看著鏡子裏陌生的自己,問:“這,這是保鏢嗎?”


    “呃?”溫悅兒遲疑:“像藝術家的保鏢。”


    苗一秀哈哈大笑。


    易容成了藝術家範,跟保鏢的形象相去甚遠。


    “好了,接下來,我們第一個接觸的是誰比較好呢?”


    投票最後是:黃醫生。


    窗外秋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黃醫生總算得空迴辦公室喝口水。


    水杯的水放久了,不太熱了,她端著茶杯去接熱水,這時有同事在門口說:“黃醫生,有人找你。”


    “誰呀?”


    “大概是病人家屬吧?”


    黃醫生接了熱水,出辦公室就看到牆根站著一個年輕姑娘和一個像藝術家的男子。


    “你好,是黃醫生吧?”年輕姑娘笑語盈盈迎上前。


    黃醫生機械的點點頭:“是我。你們,有什麽事?”


    “有件十九年前發生的醫療事故想向你諮詢一下?”


    “什麽?”黃醫生皺眉了。


    年輕姑娘指指角落:“咱們去那邊說吧。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大概兩分鍾。”


    竟然三言兩語能說清楚,黃醫生也沒理由拒絕,何況她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


    來到走廊最邊角,年輕姑娘仍然麵帶微笑:“十九年前,黃醫生還是助產護士吧?接生過不少生產的孕婦吧?”


    “沒錯。”黃醫生平靜點頭。


    “你還記得那年大概是春夏之交,有個孕婦生了對雙胞胎的事嗎?”


    黃醫生搖頭:“不記得。”


    一來事隔太遠,二來每年接生孕婦太多,生雙胞胎的也不是什麽新聞,她哪裏會記性那麽好呢?


    “呶,就是這位。”年輕姑娘手裏有張當年孕婦的照片,是江阿姨懷著孕拍的紀念照。


    黃醫生湊近細細看了看,眉眼有些變化了:“她……有點眼熟?”


    “當年她生產,陪同的是婆婆和大姑子,她老公還在部隊,沒趕上陪產。”又添加一點細節,試圖喚起她的迴憶。


    黃醫生露出個恍然的神色,然後看著她:“你,你是她什麽人?”


    “哦,我是她女兒。”年輕姑娘麵不紅心不跳的說:“請問黃醫生,你記起來多少了?”


    “呃?這個,有點印象。”黃醫生眉頭深皺:“當年吧,別人都是老公陪產來的,就她家是婆婆和大姑子,而且她喊疼喊的鬼哭狼嚎的,我還安撫了一陣……”


    “接著說。”黃醫生眨巴眼,定定神:“不過,她當年,隻生了一個小女嬰呀。不是雙胞胎。”


    “你確定?你全程都在產房裏?”


    黃醫生搖頭:“她將要生的時候,給她打了麻醉藥,我有點急事出去了一趟,然後等忙完迴來,她已經順利生下孩子,母女平安。”


    年輕姑娘跟那沉默不語的男子對視一眼,最後確認:“黃醫生,在產房的時候,接生的醫生當時有沒有說什麽?比如是雙胞胎,需要你們助產護士注意什麽事項?”


    黃醫生遲疑了一瞬,就是一眨眼的那麽一瞬,仍然搖頭:“沒有。”


    可是年輕姑娘機敏的捕捉到她這一瞬的猶豫,再次跟邊上男子對個眼神,笑的言不由衷:“好的,謝謝你了黃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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