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事!她快被氣吐血了!


    黃鵑眼前有許多許多的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個姓溫的女人是她的克星嗎?為什麽每次都在不恰當的時機出現在自己麵前?


    跟她到底有什麽仇什麽怨,為什麽總是壞她的好事?


    她就不能安靜的待在她那個破舊的私人偵探社裏嗎?總是這麽三番五次攪局,是會有報應的!


    都說女人最了解女人。


    溫悅兒已經從黃鵑猙獰的麵目,隱忍著透著憤怒的眸光裏大致猜到她內心的潛台詞。


    “黃助理。”溫悅兒無奈的看一眼嚴謹,堆起假笑:“你能自己走嗎?”


    “噢,這個……”黃鵑醒悟過來,迅速調整麵部表情,幹巴巴苦笑:“我,就是左腿葳了下,不是很影響,就是走的慢了點。”


    若是嚴謹一個人來,她自然就會裝著不能走路的樣子需要他攙扶。


    現在嘛,多了個溫悅兒,柔弱還是要裝的,但不需要太假,會被這個多餘的女人看笑話的。


    “我扶你吧。”溫悅兒自認為夠敬業了,自己都肯給這個看不順眼的女人伸出援手了。


    “謝謝。”黃鵑看一眼嚴謹。


    不用猜,有溫悅兒在,嚴謹是不可能伸手的。


    她掙紮起身,故意一歪,全身重量倒向溫悅兒。


    好在溫悅兒有心理準備,雙手接著,後退半步,還開玩笑:“哎呀,黃助理,你這體重過百了吧?”


    黃鵑惱窘白她一眼,低眉垂眼小聲辯:“沒有。”


    嚴謹掃視她們一眼,問溫悅兒:“你行嗎?”


    “不行,也得行呀。”溫悅兒笑眯眯拽著黃鵑往門口走:“慢點哈。”


    “嗯。”黃鵑的腿傷也不嚴重,至少沒傷到骨頭。


    這一路到上車,足足費了十分鍾,正常的行走,大約三四分鍾就足夠了。


    嚴謹打開後座的車,終於搭把手,配合著溫悅兒將黃鵑扶上車。


    黃鵑整理了下衣擺,冷眼看著前座的兩人,滿心滿眼都是不忿:她也好想有一天能坐到嚴謹身邊那個副駕位啊。


    哪怕一次也好!


    溫悅兒後背發涼,索性轉頭望著她,問:“黃助理,你還有事嗎?”


    “沒,沒有啊。”


    “那你盯著我幹嘛?”溫悅兒嘿嘿笑問。


    黃鵑麵上一燙,再次否認:“我哪有盯著你?”


    溫悅兒也沒跟她倔到底,而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自我調侃:“那可能是我的錯覺吧?我總覺得後背被盯的毛毛的。”


    “嗬嗬,當然是你的幻覺嘍。”黃鵑譏刺一句。


    溫悅兒沒迴懟,而是斜橫嚴謹一眼。


    這家夥倒好,全程裝傻充愣。他是真的看不出來這兩個女人之間氣場不對盤嗎?


    他是真的聽不出,這兩個女人在逞口舌之快嗎?


    算了,這家夥有點護著這個黃助理,自己就有點眼力見,就別惟恐天下不亂了。


    這下好了,車內氣氛古怪又安靜。


    全程仨人再沒有交流,隻有燈影從車前窗快速流動。


    快到的時候,黃鵑善解人意的打了個電話給住在一起的女同事,請她下樓接自己上樓,並且對溫悅兒解釋:“這樣就不用麻煩溫小姐了。”


    嗬嗬!溫悅兒內心幹笑,表麵上笑的和氣:“其實不麻煩的。黃助理,你真是太客氣了。”


    “大晚上的,勞動你跑一趟,實在不好意思。”黃鵑低聲道歉,做足了形象。


    溫悅兒鼻子一歪,勾唇淺笑:“沒關係,助人為樂是我興趣所在,行善積德呢是我長期堅持的義務,每個星期呢我會扶老奶奶過馬路一到兩次,遇到節假日……”


    “啊?什……麽?”黃鵑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她。


    嚴謹都慢慢扭過頭,注視她一會,若無其事又扭迴去。


    溫悅兒最擅長惡心死別人不償命了:“……所以你不要不好意思啦。我隻是在日行一善嘛。”


    黃鵑都傻了。


    這個女人怎麽總是不按套路出牌呢?


    講話古古怪怪的,總能從別人意想不到的角度惡心人,也是種本事啊!


    一套話完畢,溫悅兒還笑眯眯對著黃鵑擠個鬼臉。


    “你……”黃鵑真的有股無名火想發泄。


    嚴謹出聲:“到了。”


    果然到了,一起住員工宿舍的女同事已經在樓下等著啦。


    “嚴總……”對方上前當然是先給總裁打招唿嘍。


    “黃助理這兩天的起居安排就交給你啦。”


    “是嚴總。”


    溫悅兒好事做到底,為黃鵑開車門,伸手扶她下來。


    黃鵑撥開她的善意之手,自己撐著車門,勉強的跳到地上,身形一晃,差點趔趄。


    “黃姐,慢點。”女同事搶前一步扶穩她。


    溫悅兒樂得輕鬆,幹脆坐迴副駕位冷眼旁觀。


    那名女同事因為她突兀的出現,特意多看了兩眼。視線跟溫悅兒對上,後者還衝她友好的揮手。


    沒多久,嚴謹返迴車內,開始緩緩倒車。


    溫悅兒看看時間,還沒到一個小時呢。任務完成,幾千塊到手,美滋滋!


    氣氛略凝重,溫悅兒正琢磨著開口緩和下。


    嚴謹忽然問:“你跟黃助理還有什麽過節嗎?”


    “沒有。”


    “上次那個波士頓龍蝦的事,我已經處理過了。”嚴謹這意思就是,有什麽過節也該放下了,沒必要還記著。


    “哦。”溫悅兒敷衍他一個單音字。


    處理過了?黃鵑還是他的首席助理,餐廳經理也還在老位置,所以處理的是誰?該不會是某個倒黴的廚師吧?或者餐廳服務員?


    當然,她不想多問,這篇基本可以翻過。


    至於她跟黃鵑互相看不順眼這事吧,主要還在嚴謹。


    他若真的揣著明白裝糊塗,她也懶得揭穿。


    “黃助理在工作中,有過失,不過也有功勞。總體來講,功過相抵吧。”嚴謹這是在解釋:“有錯肯改,所以位置不變。”


    溫悅兒恍然笑了笑:“噢!”


    改個屁!還是對她橫眉冷眼的,每迴見麵恨不得用眼刀子殺她八百迴。


    嚴謹再看她一眼:“而且,她是我恩人。”


    “哈?”這消息夠勁爆,溫悅兒震駭的瞪圓了眼珠子。


    “她有恩於我。如果沒有她,可能我現在非死即殘吧?”嚴謹認真說的,不是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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