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們兩個怎怎麽聊這麽沒沒意思的話題呀?”樓上偷中的苗一秀感到索然無味,小聲問石叔。


    石叔倒是覺得還挺好:“不錯呀,不然聊什麽呢?”


    “那個嚴嚴二少,他,他冒著雨過來就就為了說這些沒沒營養的話……”苗一秀撇下嘴:“他他好無趣。”


    “我說秀秀,你想聽到什麽?”


    “嘿嘿,當當然是……”苗一秀戳戳眼鏡,嘻嘻笑:“表白啦還還有暖昧啦……”


    石叔嘴角抽搐下,不可思議:“秀秀,你想太多了吧?”


    這兩人,八杆子還沒打一處,怎麽就表白了?


    “石叔,你不覺得嚴二少,對悅悅兒姐,有有點不一樣嗎?”


    “呃?”是有點,不過並沒超出友誼之上吧?


    目前兩人的狀態,就是很一般的朋友相處吧?


    “哎呀,我已經開始腦腦補一出霸道總裁愛愛上……身身邊姐姐的美好愛戀故事了。”苗一秀眨巴眼,充滿期待。


    石叔半邊臉肌肉扯了扯,無語的望向開始做夢的苗一秀。


    現在年輕人呀,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喲?他老嘍,是跟不上小年輕的思路了。


    樓下客廳,聊的差不多了,嚴謹看看腕表,和顏悅色問溫悅兒:“要不要一起吃頓飯?”


    “可以呀。”溫悅兒歡欣:“等著,我換件衣服,順便叫上石叔和秀秀。”


    “好。”


    石叔和苗一秀一塊撤到技術室,也就是苗一秀專用的電腦室,緊急商量了下:“石叔,要不要去?還還是留單獨空空間給他們?”


    “我無所謂呀。秀秀你呢?”石叔對吃這一頓持平常心。


    “我?”苗一秀在糾結。


    跟嚴謹出門吃飯,肯定是好吃的呀,她嘴饞。可是,剛剛她還憧憬人家有情人能成一對呢。何必當電燈泡呢?


    “那那我就就忍痛,不不去了吧?”苗一秀表情很隱忍,顯示下了很大的決心。


    石叔繃不住樂了:“不至於吧?”


    苗一秀撐著腮,自我安慰:“反正,隻隻一頓大餐嘛。吃吃了也也會拉光,算了……”


    “哎,秀秀,石叔,好消息。”溫悅兒闖進來,喜笑顏開:“嚴謹請客,收拾一下,出發吧。”


    石叔對苗一秀使個眼色。


    “悅悅兒姐,我我不去了。”


    “為什麽?”溫悅兒大吃一驚,竄到她麵前,伸手摸她額頭:“發燒了?”


    這麽好的蹭吃機會,苗一秀竟然放棄?


    “沒有。”苗一秀難為情避過她好心之手,結結巴巴:“我我正正在緊要關頭。那個趙二小姐的郵件,需需要整理。”


    “不急呀。擱著吧,迴來再搞嘛。”


    苗一秀還是搖頭:“關鍵時候。”


    溫悅兒蹙眉:“電子郵件有什麽關鍵時候啊?”


    “哎呀,這這個你不懂啦。”苗一秀編不下去了,隻能用內行語氣:“你你別說外行話啦。”


    “哦。”電腦安全方麵,溫悅兒的確是外行。


    她一向不會幹涉內行專家苗一秀的。


    扭頭轉向石叔:“石叔……”


    石叔正兒八經:“我在等一個重要的視頻。”


    “什麽?”溫悅兒下巴一掉:“石叔,你哪來的重要視頻?”


    “哦,我那個老朋友,就是我前些天提到的漢江市的戰友,為了他女兒的病,四處想辦法。這不,找了個神棍,說今天幫著驅邪,然後開視頻請我們這班老朋友參謀一下,到底是活神仙還是無恥神棍?”


    “他家的事還沒消停呢?”


    “消停不了。”撒完這個謊,石叔真切的歎息難過。


    誰家攤上這麽個女兒,頭疼啊。


    “非得今天嗎?”


    “是呀。大概半個小時後,就要視頻連線。”石叔硬著頭皮堅持到底。


    編的挺像那麽迴事,溫悅兒信了幾分。


    她撓撓頭,無奈:“你們都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吧?”


    “不用吧?”苗一秀率先跳出來抗議:“悅兒姐,我我們又不是三三歲小孩,你你放心去吧、”


    “是呀,彎彎,一頓飯的功夫,去去就是了。”


    溫悅兒苦笑不得:“我是覺得吧,去吃獨食不好吧?”


    “這有什麽不好?我們有各自的緣故不能同去,你這不算是偏著我們吃獨食。”


    苗一秀極力攛掇:“悅兒姐,大大餐哦,你你要吃不完,打包嘛。”


    “呃,好吧。”溫悅兒後知後覺有點怪,但說不上來怪在哪裏。


    雨已經停了,天色卻不太早了。


    中秋的黃昏,雨色洗過的天空,一片純淨。


    嚴謹開著他那輛大奔,問了句:“石叔和苗小姐呢?”


    “他們有別的事。暫時去不了。”溫悅兒坐上副駛位,係好安全帶,開玩笑:“嚴總,去家能打包的餐廳吧?我還想給他們打包一份帶迴來了呢。”


    “沒問題。”


    嚴謹開車平穩,駛向前方,問:“你想吃什麽菜?”


    “隨便呀。”


    “那我拿主意了。”


    溫悅兒洋派的聳肩:“隨意。”


    嚴謹帶她去了南市一家很高檔的法國餐廳。從廚師到廚具,全是法式的,服務人員也講法語。


    乍一進去,還以為到了異國他鄉。


    餐廳也放著緩慢的法國曲調,每桌都擺著不同的鮮花。潔白餐巾,光亮的餐具,還有彬彬有禮的服務人員,讓散漫的溫悅兒都不自覺變得斯文淑女起來。


    他們的位置靠窗,視野極佳,可以眺望南市大部分鬧市街景。


    嚴謹為她拉開椅子,剛落坐,就有侍應遞上菜單,全是外文,溫悅兒一個字也看不懂。


    “想吃什麽?”嚴謹的肢體語言從容又優雅。


    “嗬嗬。”溫悅兒幹笑,小聲又實誠道:“我文盲,一個字也不認得。”


    “那我作主嘍。”嚴謹垂眼看菜單。


    溫悅兒單手沮喪的一擺:“請便。”


    嚴謹選好了,招來侍應,用法語流利的指著菜單講敘一遍,對方認真聽著,不時點頭。


    溫悅兒就撐著半邊臉看遠景。


    中秋過後,暮色來的比夏天快。


    有些高樓已經亮起了燈,街上行人如織,夜生活開始豐富起來了。


    “怎麽,不喜歡這裏?”嚴謹上身微欠,輕聲問。


    溫悅兒轉迴臉,客氣笑:“喜歡。誰不喜歡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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