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趙華芝挽起名牌包包,困惑。


    溫悅兒認真:“諮詢費。”


    不能平白陪她浪費這麽久的口舌,得嫌迴來!


    趙華芝用見鬼的眼神死死剜著她。


    溫悅兒若無其事迎視,淡定自若:“按小時計價,不貴,一千起。”然後視線下瞄到桌上放的手機上,抬眼皮:“超過幾分鍾,算是優惠打折,取個整數吧。”


    趙華芝咬咬唇,從包裏拿出個很精巧的錢包,拽出一幾張‘粉紅毛爺爺’甩到辦公桌上:“收好。”


    “謝謝。趙小姐慢走,不送了。”溫悅兒喜笑顏開,對她嬌橫的態度也不在意了。


    趙華芝定定望她一眼,扭頭就走。


    ‘唿~’溫悅兒全身放鬆片刻,石叔叩門進來,不解:“彎彎?”


    他怎麽看到委托人麵色陰沉的出門了?難道沒談攏?


    “石叔,不是來談生意的。”溫悅兒簡單:“她是盈科的趙二小姐趙華芝。來興師問罪的。”


    “啊?”石叔眨巴眼。


    “南市同行業務不錯呀,沒幾天就把我給揪出來嘍。”溫悅兒語氣很隨意:“說明,我那晚的妝容,還不夠濃烈。”


    “不可能吧?”石叔表示困惑:“你那晚的妝,真的很濃,不熟的人,當麵認不出來了。”


    “可能,同行們有別的高科技鑒定手段吧?”


    石叔默了小會:“你們沒吵起來?”


    他在會客室外頭,沒聽到很大的動靜,也是稀奇了。


    溫悅兒抿嘴笑了:“趙小姐可是有身份的體麵人,怎麽可能像潑婦罵街似的,她就是來討個答案的。其實她私心裏根本不相信我這個擋箭牌,無非就是情感上不平衡罷了。”


    “那你……”


    “哦,我建議她對嚴謹死纏爛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很滿意,大概看出我對嚴謹沒非分之想,所以痛快的走了。臨走時,還留下一筆諮詢費。”


    “諮詢費?”石叔也才聽說。


    他們打著諮詢服務的名義,其實幹的是私人偵探這一行。


    有客人上門委托,談得攏就開工,談不攏就一拍兩散,無所謂什麽諮詢的?


    “哈哈,我臨時加的。”溫悅兒不以為恥,反而得意笑:“機智吧?”


    “嗬嗬。”石叔無言以對,唯有嗬嗬。


    “石叔,我會摟財吧?”


    石叔不知說什麽好了。


    “哎呀,我總覺得我屬貓的,招財貓。”溫悅兒甩甩留長的額發,自我膨脹。


    石叔拍下腦門:“哦,忘了一件事。嚴二少打你電話不通,打給社裏了。”


    “我在見客,調成靜音了。”溫悅兒拿起手機,的確有兩通未接電話,不過她沒聽到,聽到估計也不會接。


    “他說,為了答謝我們,今晚請客。”


    溫悅兒一下喜滋滋:“好啊。在哪?”


    “新悅酒店。”


    “耶!”溫悅兒開心一蹦。


    石叔問:“有這麽開心?”


    “當然嘍,我惦記新悅酒店的大餐好久了。這迴,他請客,非得好好宰他一頓。”溫悅兒搓搓手:“我先上網搜搜新悅酒店最貴的菜品?”


    石叔無語了。


    灰姑娘的眼界莫過如此?這輩子沒吃過好東西是吧?一股撲麵而來的小家子。


    “彎彎……”石叔清清嗓子想勸勸她。


    溫悅兒已經捧起手機,說到做到在搜索新悅酒店菜單了。


    “什麽事?”溫悅兒頭都沒抬。


    “……算了。”石叔一撐額頭。


    由她去吧?她高興就好。


    ……


    新悅酒店其實有三個餐廳。


    中餐廳,西餐廳和自助餐廳。


    西餐廳裝潢偏西式,不設包廂,不過靠窗的位置明顯優於其他,並且都搶先被預定了。


    溫悅兒因為要吃西餐,特意穿了件過膝的長裙,順帶做了頭發,齊劉海弄成偏分,走輕熟女風格,化了點淡妝,看起來很淑女。


    他們仨人先到,在最清靜的靠窗位落坐,俯瞰欣賞南市的黃昏之景。


    苗一秀扶扶眼鏡,悄聲:“食食客不多啊。”


    “因為貴嘛。”溫悅兒呲牙樂:“先說好,一會大家統一點最貴那一檔的牛排哦。”


    石叔翻眼:“彎彎?”


    “哎呀,石叔我知道我吃相不佳,但,難得來一趟嘛。何況不用我們掏錢……”


    “真,服了你。”


    “我有時也很服氣我自己。”


    石叔望天翻白眼。


    超過約定的六點,嚴謹遲了十分鍾才快步走來。


    “不好意思,遲到了。”嚴謹襯衣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和手腕上的名表,別無他飾,但他一進來就是全場的焦點。


    “按我們的規矩,遲到要自罰三杯哦。”溫悅兒半開玩笑半認真。


    “行,我認罰。”嚴謹坐到她對麵,看她一眼,又看一眼。


    “幹嘛?”溫悅兒上身往後一退,警惕:“看什麽?沒見過美女呀。”


    嚴謹樂了,感到抱歉:“呃,好像有點變樣了。”


    “我打理了發型,修飾了下臉型,會給人造成一種變樣的錯覺。”溫悅兒稍稍解釋了下:“嚴總,怎麽會想到請客?”


    “因為那件委托案,你們辦的實在不錯。”


    “可這都過去幾天了……”溫悅兒納悶請客不及時呀?


    嚴謹卻微笑:“就要過去幾天,我才堂而皇之請你們啊。”


    “噢?”溫悅兒歪頭。


    石叔卻輕微的點下頭:“明白。”


    苗一秀鼓鼓眼睛,也在茫然中。


    溫悅兒忽然想到趙華芝說的話,她乍然領悟,壓低聲音:“嚴總,你是怕程佳兒的人在暗處盯著你跟什麽人聯係?”


    “差不多。”嚴謹輕描淡寫:“天橙娛樂公司是罷手了,我不放心程佳兒,她若是找出你們是我雇請的人,也許對你們不利?”


    “嚴總英明。”溫悅兒實在讚賞他的謹慎小心。


    程佳兒已經知道嚴謹是幕手主使,但那又怎麽樣?嚴建國再疼她,也不可能對親侄子動手吧?和解是唯一的上策。


    可,治不了嚴謹,難道還治不了馬前卒們?


    一旦知道馬前卒是溫悅兒他們,嚴建國和程佳兒父女那一腔無處發泄的忿忿,可不都衝著她們而來?


    “嚴總,多謝。”石叔都對這個花名在外的富公子刮目相看了。


    這份小心翼翼的維護和深遠考慮,真的是那個傳說中隻會吃喝玩樂的敗家子該擁用的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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