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兩米,一米……距離在縮近。


    黑色大奔的號牌清晰可見,溫悅兒心裏暗暗驚歎了小下:喲,這車號萬裏挑一啊!


    稍抬眼,駕駛位的車主戴著一幅超大超酷的黑超眼鏡,唇角似乎掛著淡淡的淺笑,目視著她走近,不閃不躲,好整以暇。


    這張臉,有點麵熟啊!念頭一閃而過,溫悅兒還是按照原訂計劃,快步走近駕駛窗邊,彎曲叩窗。


    車窗緩緩降落,車主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你為什麽……”溫悅兒打算來個先發製人,卻話到一半就卡殼了:“……是你?”


    嚴謹動作優雅的摘下黑超眼鏡,這下可以看清楚,他的笑意充滿戲謔:“溫小姐,又見麵了。”


    溫悅兒閉閉眼,手指晃動,沒好氣問:“你幹嘛跟蹤我?”


    “有證據表明我在跟蹤你嗎?”嚴謹單手搭在車窗上,勾唇嘲諷笑。


    “有。”溫悅兒義正言辭:“從剛才我就發現你一直跟在我們的車後麵,現在又停在同一條街道的相鄰位置。這絕不是湊巧。”


    “溫小姐,你的證據璉經不起推敲啊。”嚴謹笑容未減:“跟在你的車後麵,隻能說明我正好也經過同一條馬路。停在這個位置,是因為到達目的地。”


    溫悅兒一噎,開始胡攪蠻纏:“哦,到達目的地,你幹嘛不下車呢?”


    “到達目的地就一定非要下車嗎?”嚴謹好笑的反問,並且引用一個老梗:“天字一號就一定在天字二號的隔壁嗎?”


    溫悅兒抓狂,語無倫次指責:“你,你這是耍無賴!敢做不敢當懦夫!”


    大概是‘懦夫’兩字戳到嚴謹的某處痛點了,他嘻皮笑臉總算斂起,變幻成黑沉冷臉。


    “我懦夫,那你就是懦婦了。”嚴謹鄙視:“送上門的大單不敢接,去接這種不入流的婚外情跟蹤盯梢。”


    “誒?”溫悅兒立馬清醒,直勾勾的剜著他,磨著牙:“什麽叫不入流的婚外情跟蹤盯梢?你把話說清楚?”


    嚴謹也不想跟她繞彎子逗趣了,指指新華書店:“你們不是在跟蹤段少康嗎?這種社會底層的普通男人,除了婚外戀,出軌養小三,還能有什麽破事驚動私人偵探?”


    好,有理有據,無可辯駁啊。


    溫悅兒稍稍歪了下題,譏諷:“現在承認你在跟蹤我們了吧?嘿嘿!”得意的甩甩短發,臉色拉長下維護:“人家才不是社會底層。中產階級好吧?”


    “嘁!”嚴謹開啟毒舌模式:“你是不是對中產階級有誤解?就他一酒店采購部員工,還中產階級?你是有多赤貧呀?”才會把這種溫飽線上的當成中產階級。


    “我懶得跟你這種寄生吸血富三代扯淡。”溫悅兒覺得兩人階級不同,三觀相反,話不投機半句多。右手一揮,正色問出關鍵點:“你竟然認得段少康?”


    嚴謹被氣笑了:“我寄生吸血富三代?我說花癡財迷溫小姐,不要動不動給人胡亂扣帽子,小心告你誹謗。”


    溫悅兒不以為然麻木臉:“哦好吧。那就引用你廣為人知的著名外號:請問京市敗家子嚴先生,你怎麽會認得段少康這種社會底層普通男人的?”


    嚴謹撫額,被她快要氣吐血了。


    京市敗家子這個外號,從來沒人當麵稱唿好吧?就是媒體半真半假的調侃玩笑話,她竟然當真還當麵引用了?


    這個女人,是狂妄無知呢還是沒心沒肺?


    溫悅兒繼續疑:“你不但認得段少康,還叫得出他的名字?有名堂!”


    “有什麽好奇怪的?”嚴謹衝她邪魅一笑:“我是新悅酒店空降總裁。第一天上任就跟酒店所有員工見過麵了。”


    “哈?”溫悅兒下巴猛掉,震駭的無以複加:“你,你是……”


    新悅酒店的總裁竟然是嚴謹?好吧,是dh集團的產業之一,沒想到會由嚴謹接手?


    嚴謹調整下坐姿,欣賞她驚詫的表情,還笑眯眯注解:“得益於我的過目不忘。所以段少康這樣普通路人員工,我還能第一時間認出,並且叫出他的名字。”


    “嗬嗬~”溫悅兒裝迴下巴,不屑的歪歪鼻子。


    不愧是自戀狂,隨時隨地往臉上貼金。


    嚴謹心情很好的哈哈大笑。


    有趣,實在有趣!


    “行了,廢話少說。”溫悅兒搓把臉,擺出一本正經:“嚴先生,咱們都是公務繁忙的人。挑明了說吧,你到底什麽意思?”


    嚴謹輕挑好看的眉毛:“什麽什麽意思?”


    “這個時候就別裝傻了行不行?”溫悅兒耐下性子:“你為什麽跟蹤我們?好奇還是好玩?”


    嚴謹修長勻稱的手指輕叩方向盤,斜她一眼,慢條斯理:“如果我說是對你們私人偵探調查工作感興趣,你信嗎?”


    “信!”溫悅兒一刻沒猶豫。


    私人偵探不屬於主流,小眾化,所以很多人好奇感興趣,人之常情。


    嚴謹是貴公子富三代沒錯,但首先他也是個人。


    是人,總有好奇心嘛。


    “那不就結了。”嚴謹攤手。


    溫悅兒雙手環抱在胸,狐疑:“這是唯一答案?”


    “你還想聽到什麽答案?”嚴謹好笑看著她,又要開啟毒舌諷刺了:“難不成……”


    “打住,免了。”溫悅兒這一刻跟他心有靈犀,直白:“我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的。


    “溫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詞。”嚴謹瞪她一眼。


    “切!”溫悅兒眯了眯眼,轉身掉頭。


    “哎,溫小姐。”嚴謹喚住她。


    “說。”溫悅兒偏頭,公事公辦的架勢。


    嚴謹伸兩指:“我的委托單,真不再考慮了嗎?”


    “我們怕無福消受,謝謝。”溫悅兒不喜歡含蓄。


    嚴謹低頭輕歎。


    謀殺未遂的確是很嚴重的刑案。


    “段少康犯了什麽事?”嚴謹半真半假說:“根據我們酒店手冊,有汙點的員工,不能晉升。”


    “啊?”溫悅兒有些著慌了,忙快步迴到他車窗邊,辯解:“段少康暫時沒發現汙點黑點。從目前我們掌握的證據來看,他就是個很普通的老實居家好男人。”


    嚴謹就咧嘴嘲笑:“所以,你們吃飽撐的跟蹤調查他?”


    “管你……”‘屁事’兩字生硬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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