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些烏雲,偶爾遮掩太陽,紀易知道弄不好今夜是要下大雨的,還是傾盆大雨的那種感覺。


    “篝火晚會……”


    紀易靜靜的看著圍繞篝火跳舞的學生,不由搖了搖頭,迷信往往本就是不可信的存在,他們這麽做無非就是找一點感覺而已,到了關鍵時刻該放手的還得分手。


    “青山同學,你在這裏啊!”


    “班長……你怎麽來了?”


    看到藤原理惠上來,紀易多少有些陰影,很怕被她忽然襲擊。


    “今天是慶祝晚會,青山同學不應該一個人啊。”


    “所以呢?”


    “你跟我下去吧!”


    “不可能,和一群沒有成熟的小屁孩在一起,我會控製不住吐槽的。”


    紀易活了百年,麵對一群十幾歲的學生,心裏肯定會合不來的,何況知道他的人並沒有多少。


    “那你也不能不合群啊,來跟我下去!”


    藤原理惠上前拽住紀易的手便往迴走,這是腳下絆了一下,一下子就摔倒了。


    紀易下意識的拉了一下,藤原理惠直接被拽了過來,一下子就把他撲倒在地。


    藤原理惠完全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有這麽一天,紀易那震驚的目光就在她眼前,看的她一陣羞澀。


    沒有過多的說什麽,藤原理惠爬起來紅著臉就跑下來天台。


    “這就是個意外……”


    紀易有些說不清了,怎麽也想不到竟然還會有倒地吻的說法,他被對方強吻了。


    今天真是一個多事之秋啊!


    “想不到,青山同學也是一個渣男啊。”還沒有等紀易反應過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白卷學姐……你怎麽在這裏?”


    看到三千白卷從一個角落站起來,紀易心裏頓時有了不好的感覺。


    “我在這裏乘涼,但是想不到青山同學竟然辜負了這麽多的女生,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呢。”


    三千白卷慢慢走近,紀易才看到對方手裏的一瓶啤酒。


    “借酒消愁……學姐你也有苦惱嗎?”


    藍瞳中有著波動的水光,紀易卻看到了幾分奇妙的威嚴。


    “誰能沒有苦惱?難道說青山同學沒有苦惱嗎?”


    “我……”張了張嘴,紀易不知道該說什麽。


    “能和我說一說她們嗎?”


    想著三千白卷應該對自己沒有什麽興趣,紀易暫時放下了戒心,緩緩把那些女生的事情給敘述了一便。


    聽完講述,三千白卷喝了一口啤酒,道:“看來你就是傳說中的熱水袋啊。”


    “學姐這話我可不愛聽,根本不是我的錯!”


    “你是沒錯,但是大家都喜歡熱水袋啊,特別是需要你的時候。”


    三千白卷看的很透徹,白皙的臉上一陣暈紅,想必是喝醉了。


    “我知道,但是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呢?”


    聽到紀易的話,三千白卷奇怪的看著他,緩緩道:“你了解女生嗎?”


    “女生不就是女生嗎?”


    “女人是善變的,你指望她們和你沒有關係?”


    三千白卷有些發笑,似乎在為紀易的情況感到好笑,遲鈍的男人還沒有認清現實啊。


    喝掉啤酒,三千白卷搖搖晃晃的靠在網欄上,目光卻有些迷茫。


    “天要下雨了,今夜不是一個好日子啊。”


    “你醉了。”


    “我沒醉……和我交往吧!”


    伸手拽住紀易,三千白卷就是一個強吻,紀易冷不丁之下被偷襲成功,完全不敢相信學姐竟然一點也不顧及年年級的差距。


    “你是我的私有物品了,看著你聽悲劇的,我就幫你昨夜決定好了……好好想一想吧。”


    推開紀易,三千白卷離開了天台,下了樓梯後,她的目光變得無比清明,隻是臉色有些發紅而已。


    “是時候作虎抉擇了!”


    三千白卷的背影消失在樓道間,而某個教室的門卻悄悄的推開,柑支七海從門裏走了出來。


    “抉擇嗎?”


    猶豫了一下,柑支七海還是走上了天台。


    “發生了什麽?你怎麽也來了。”


    看到熟悉同學,紀易此刻完全是多了戒心,三千白卷的情況告訴他女人的話是不能信的。


    “你喜歡我嗎?”


    紀易問了一個問題,卻驚住了柑支七海。


    猶豫了一下,柑支七海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我真是一個罪孽深重的人啊!”


    紀易有些好笑,不過並不能說明他如何如何,隻能說沒有人占據他的內心吧。


    “你總是那麽逞強。”


    “我一直是這樣,不是嗎?”


    “或許你可以考慮做一個好人。”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或許你的眼光也有問題。”


    “誰知道呢?”


    被柑支七海一陣說教,紀易也有些輕鬆了。


    “你能陪我去找宮本一木嗎?”


    “你要幹什麽?”


    “聽聽他的意見。”


    “好。”


    沒有想象中被柑支七海的強吻,紀易也由此鬆了一口氣,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自己的。


    收拾了一下東西,紀易和大河武藏等人說了一下後便離開了學校。


    天空下起了蒙蒙小雨,紀易和柑支七海都用書包頂著,愣是拖到了藍月酒吧。


    藍月酒吧距離學校很近,除了情侶賓館外就是那裏消費比較高。


    兩人走進藍月酒吧,熟悉的宮本一木和往常一樣喊一句:“歡迎光臨……”


    看清來人,宮本一木呆住了,完全想不到來的人竟然是熟人。


    “今天不是學園祭嗎?你怎麽來了?”


    “遇到點煩心事,怎麽?不歡迎嗎?”


    “坐……喝點什麽?”


    紀易和柑支七海坐在吧台上,紀易點了一杯味道很不錯的威士忌。


    看著紀易熟練的模樣,柑支七海也有樣學樣道:“給我來一杯雞尾酒……”


    “兩個客人稍等……”


    因為是學園祭,酒吧的人並沒有多少,大多數人都去參加篝火晚會,所以宮本一木有足夠的時間和紀易交談。


    比較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死黨,宮本一木自然可以看出紀易那不好的心情,所以並沒有端出一杯二鍋頭出來,反倒是拿了一瓶1l的二鍋頭出來。


    按照以往的經驗,隻要喝掉這些,紀易就會醉倒,倒是直接送去他家夜就好。


    紀易拔掉蓋子,直接對瓶吹了一大口,好一會才道:“在這裏幹的還習慣嗎?”


    宮本一木的這份調酒師工作就是記憶給找的,據說紀易救了酒吧老板女兒一命,所以那個人情就被拿來給了宮本一木。


    宮本一木需要這份薪資高昂的工作,加上他也不想讓紀易為難,所以倒是成了一個合格的調酒師,一邊工作一邊學習,倒是兩不耽誤、


    “還行……千花同學呢?”


    “不知道,我臉上的就是她給的,我做錯了什麽嗎?”


    看著紀易臉上紅彤彤的巴掌印,宮本一木也是一陣心有餘悸,但還是忍不住詢問發生了什麽。


    紀易也沒有隱瞞,擋著柑支七海的麵把天台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停網這些,柑支七海握著酒杯的手明顯有些緊了,而宮本一木則是愣愣的,完全想不到學校裏的那群女生都喜歡紀易。


    第一次見到如此情況,宮本一木也是一陣不知所措,按道理死黨的桃花運真讓人羨慕啊,可同樣有血腥的風險,那把象征著後宮之主的柴刀可是恨威脅的。


    柴刀可怕也可怕不到哪裏去,可若是柴刀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鋸齒,那麽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傳說那把帶著鋸齒的柴刀肢解了某人的身軀,最終帶著對方的思念遠渡重洋,至今都沒有一個說法,據說最後是葬身鯊魚肚裏也說不準啊。


    哪怕是喝著酒,紀易也沒忘記對宮本一木的說話。


    “你為什麽沒有那麽多煩惱呢?”


    或許很奇怪,可紀易也知道自己的問題真的是有些蠻不講理,多半是發酒瘋來著。


    “我的煩惱比你多,想要沒煩惱,你得學會喝醉。”


    “真的?”


    “真的……”


    “那再給我來幾瓶二鍋頭……”


    “好。”


    一頓二鍋頭喝過,紀易也變得有些搖搖晃晃,但總感覺越喝越清醒。


    ……


    另一邊,橘裏千花逃離天台後躲在一間教室裏哭泣,大半天都不見動靜,心裏也不由有些痛苦,難道青梅竹馬真的是變了心嗎?


    雷聲響起,橘裏千花的目光也被雷聲吸引了過去,看到那天空閃閃的雷鳴,隻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雨很大,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操場上的那漸漸被雨水熄滅的篝火。


    今天篝火熄滅,那也意味著那個在篝火晚會跳舞的傳說也將成為一紙空文,在一起的美好祝願可能不會實現。這一切都是怎麽了?


    或許是被打探到,橘裏千花心裏多少是有數的。


    或許,青梅竹馬真的是變心了……


    打開書包,那裏放著一把剪刀,不過卻是學園祭用來裁剪的而已,此刻那把剪刀卻閃爍著異常耀眼的光芒。


    ……


    藍月酒吧,不知喝了多少的二鍋頭,紀易此刻是已經是醉的不省人事。


    “或許就這樣了……”宮本一木緩緩道。


    看了一眼柑支七海有些發抖的手,宮本一木漸漸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想撿屍嗎?”


    “我……”


    宮本一木眼神犀利的看著柑支七海,忽然笑道:“我猜猜……你喜歡他!”


    柑支七海低著頭,沒有說話,也沒有否認。


    “我可以幫你,不過這口鍋我可不願意背,你願意收嗎?”


    猶豫了一下,柑支七海抬起頭直視宮本一木問道:“你想幹什麽呢?”


    “我不想幹什麽,直視不想讓千花同學傷心而已。”


    “你喜歡千花同學?”


    “嗯!”


    “千花同學喜歡青山同學?”


    “是這樣,你還願意要嗎?”


    “拜托你了!”


    “愉快的決定,看起來青山君還是挺有魅力的……”


    看了看天色,十一點左右,宮本一木下班的時間到了,交接了工作後扶著紀易往外走,柑支七海舉著一把傘遮著他和紀易。


    伏擊難度情侶賓館還在撒著幾分燈光,可柑支七海心裏卻有些糾結。


    或許是知道她的心思,臨出門之前,母親把她叫到了一旁,給了他一瓶藥水,還說了一句:“好男人需要好好把握,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聯想到紀易平時的表現,柑支七海還是有些羞澀的。


    情侶賓館的前台也沒有多想,隻當是正常喝醉了,身份證用的是紀易的,可錢卻是柑支七海給的,她還阻止了宮本一木要付賬的打算。


    把紀易安置在房間的床上,宮本一木搖了搖頭打算離開,臨走前還說了一番話。


    “選擇在你手裏,怎麽抉擇是你的事。”


    “我知道了,謝謝你……”


    “為什麽謝我?”


    “我需要你謝謝嗎?”


    “這個說不準,但是誰知道呢?”


    “是啊,誰知道呢?”


    宮本一木離開了,還很貼心的關上了門。


    母親是知道今夜她不迴家的,可一想到那些妹子的強大攻勢,柑支七海心裏也急了。


    是什麽時候喜歡上這個家夥的呢?


    把一瓶藥水都給紀易喝了下去,柑支七海默默走進了浴室。


    今晚會發生什麽,她已經有了決斷,以她的眼光自然是知道很多東西的,包括紀易那不會輕易放棄的好人屬性,自己要是成為了他第一個女人,那麽後續的女人將望而卻步。


    “我才是贏家……”


    ……


    另一邊,紀易家。


    飯島愛西在家裏等了紀易很久,都沒有看到熟悉的歐尼醬迴來,估摸著是不是因為學園祭在學校過夜了。


    躺在紀易的房間中,飯島愛西看著窗外的傾盆大雨,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形容,隻感覺左眼皮在瘋狂的跳動著。


    左兇右吉……這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啊!


    想到歐尼醬平時的表現,飯島愛西淡定的沒有說什麽,隻是心裏焦急而已,以歐尼醬平時的心情應該會知道分寸吧……


    同一時間,幾個妹子也是輾轉反側,不知道心裏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還有的甚至給紀易打了電話,可惜最後都沒有接通。


    大河武藏也在睡覺,隻是此刻卻有些狼狽,他被宮本一木的電話吵醒了。


    宮本一木說了一下關於紀易喝醉被柑支七海撿屍體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如何阻止,這事情完全把大河武藏的睡意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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