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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莊主,您迴去吧,老爺說不想見您。”


    扁府門外,扁鶴的老仆人尷尬地看著斐冷邪勸道,明明這麽好看的人,怎麽這麽死心眼,一連三五天都跟個木頭似的杵在扁府大門口。


    世間不都是說斐莊主輕功了得,想去哪裏都輕而易舉麽,怎麽連進他們扁府都這麽艱難,要天天在大門口守著?


    斐冷邪神色有些委屈,卻依舊一言不發,就在門口站著不動。


    他已經等了好幾天了,扁鶴在府裏躲著也是好幾天沒有去自己的醫館了,他就不信他能一直這麽躲著不用出來。


    年輕時就是如此,到如今還是這麽大氣性,這個人怎麽一點都沒變呢。連句辯解的話都不讓他說,幾日前見了一麵,就被攆出了門。


    世人都說扁神醫性情古怪,隻有他知道,他哪裏是古怪,分明是眼高心氣兒高。非要別人事事不用他張嘴,都替他辦周全,什麽都不用他主動要,都要巴巴地捧了來送他。一旦什麽事情做得不到位,在他心裏的地位都會跟著下降。


    斐冷邪正胡思亂想著,一頂青色的軟轎慢悠悠從裏麵抬出來,到了大門口。


    “扁鶴!”


    斐冷邪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堵在轎前。


    轎子停了下來,轎內的人卻並沒有作聲,也沒有掀開簾子。


    “犯人坐牢前還有個辯解的機會呢,我連跟你好好說句話都不行麽。”


    斐冷邪委屈地直跺腳,又不敢貿然掀了轎簾衝進去,隻隔著那層青色的布,恨恨地道。


    斐冷邪和扁鶴糾纏了二十年,跟久了扁鶴的下人們早都見怪不怪了。


    “你嚷什麽,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我之事麽。”


    過了許久,轎內的人歎了口氣,語氣比幾日前柔和許多。


    這個人怎麽這麽傻,在門口一守就是好幾天,大日頭曬著,也不敢闖進來。


    他今日再不出來,這家夥也不知道等到什麽時候。


    “我去郊外走走,你別擋路。”


    扁鶴又道,吩咐轎夫繼續抬。


    斐冷邪聽他語氣溫和了許多,忙說:“那……我能跟你一起去麽?”


    “腿長在你身上,你去哪兒與我何幹。”


    青色軟轎悠悠然傳出這麽一句,就要走遠了。


    斐冷邪了解扁鶴,這句話已經是同意了。忙飛身上馬,去給扁鶴開路。


    扁鶴知道斐冷邪在上京幫了虞兮不少忙,這次斐孤辰的錯自己遷怒於他,他也委屈,可一想到自己的寶貝義女差點死在鞣然,他就窩火,一窩火就想起斐冷邪和屈曼殊的舊事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一邊生氣,一邊又不忍心斐冷邪一連幾日過來在日頭下曬著,給自己找了這麽個台階下。


    “你說斐莊主是不是吃迷魂藥了,他這樣英俊,什麽樣的男人女人沒有啊,怎麽就看上咱們老爺?老爺雖說長得也器宇不凡,可比起斐莊主可差太遠了。”


    待二人走遠後,一個護院跟另一個護院嚼舌根。


    “這些年老爺老了許多,不比從前了。往前推十幾二十年,二人站在一起,跟畫裏走出來似的。不過,斐莊主倒是一點都沒有見老,還跟過去一模一樣。”


    另一個護院打年輕時就在扁府,知道的更多些。


    鳳國有龍陽之好的貴族雖說不多,卻也零零星星有那麽幾個,除了好男風之外,文韜武略樣樣行,人品更是沒有瑕疵,所以鳳國的百姓對這件事倒是淡然得很。


    眾人跟虞兮一樣,更希望扁鶴不要一個人孤孤單單老去,至於他的伴侶是男是女,都沒有那麽在意。


    更何況,這個喜歡扁神醫的男人是斐冷邪,天下第一殺手,才貌雙絕,有什麽可挑剔的呢。


    虞兮那邊到了靖王府就被鳳逸陽抱去臥房哄睡了。


    這個“哄睡”是真正意義上的哄睡:大白天被鳳逸陽雙臂托抱在懷裏,慢慢搖晃,還時不時輕輕拍上兩下。


    虞兮雖然相對於鳳逸陽很是嬌小,可畢竟是個大人,被鳳逸陽孩子似的抱在懷裏搖,尷尬症都要犯了。


    “我不困啊。”


    她徒勞無功地掙紮。


    “昨夜就睡了那麽一會兒,你身子本就弱,必須睡。”鳳逸陽不聽,抱著她肩頸的手臂往上抬了抬,好讓她舒服一些。


    “鳳逸陽,我兩歲麽?睡覺要這麽哄……”


    細弱的手臂撐在鳳逸陽胸膛上表示抗議。


    “你在我眼裏就是兩歲。”鳳逸陽低頭親親她的鼻尖,啞著嗓子道。


    她再亂動,就不是哄不哄睡覺這麽簡單了。


    虞兮渾然不覺自己在玩火,此刻還滿腦子鳳晴嵐和柳香雲的事,根本睡不著。


    纖細的手指隔著衣料在鳳逸陽胸口劃呀劃,摸到了小小的凸起。


    她腦子短路似的對著那點凸起,用兩指捏起又放下。


    鳳逸陽發出“嘶”的一聲,臉驀地紅了。


    第一次看到他臉紅成這個模樣的虞兮,也一時間有些懵了。她在做什麽啊,好像個……流氓。


    “我錯了,睡覺,睡覺。”


    虞兮羞得雙手捂在臉上,開始閉眼裝睡。


    她不知道,慢慢紅起來的耳尖已經出賣了她。


    “嗬,小東西。”


    鳳逸陽再也沒心思哄她睡覺了,把人放在床上,隨即一個翻身,把她牢牢鉗製在了自己身下。


    “我……”


    虞兮想要辯解,已經被鳳逸陽溫熱的唇堵住了嘴巴。


    二人自成親後,這樣的肌膚之親已經有了無數次。可不知怎麽,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一個激昂,一個羞澀,一個不知節製,一個欲拒還迎。


    盡管這樣,鳳逸陽依然每次都覺得自己克製的像個聖人了。他生怕弄疼了她,生怕累壞了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當然,這個“小心翼翼”虞兮是感受不到的。


    她每次到最後都嗚嗚咽咽像個受了委屈的小貓,從來不肯大聲,卻一直能讓鳳逸陽感受到小小的抗議。


    鳳逸陽克製再克製,卻依然能每次把小女人累到要虛脫,他也是不知道該高興自己的驍勇,還是該心疼這個讓人著迷的小女人。


    “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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