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兮看來,屈滄溟和斐孤辰二人很可能是準備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試試暴力與感化哪個方法更好用罷了。


    不知怎麽,她沒有辦法讓自己討厭斐孤辰,?卻時時刻刻在提醒著自己,一定不能被一些小恩小惠所蒙蔽眼睛,畢竟他殺死了兩個無辜的人,還把她劫持來做了人質。?


    虞兮又不是一個有著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神經病,當然覺得斐孤辰比屈滄溟更好,更值得接觸。


    可反過頭來想,他們也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論起來,還是斐孤辰親自把她綁了來呢。主謀和幫兇沒有一個逃得了幹係。


    虞兮心裏嘀咕著,麵上卻不動聲色。??????


    “我今日不想問你別的,隻想喝酒,宮小姐看在我辛辛苦苦為你討酒來的份上,陪我喝兩杯可好???”


    斐孤辰並不理會虞兮說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來示意道。


    於是二人竟然真的深夜對飲起來。?


    斐孤辰也真的沒有去問虞兮關於武器的製作方法,隻是有的沒的說些無關緊要的話罷了。


    虞兮心裏納罕,他不像裝的,好似真的對武器的事兒漠不關心。


    起初虞兮還有些放不開,後來酒過三巡藉著酒精的作用。也有些興奮起來,便拉著斐孤辰問些自己想知道的話。


    “你是斐冷邪的兒子,為什麽會來鞣然當宰輔?怎麽,鞣然比鳳國俸祿高啊。”


    她笑嘻嘻地問,桃花眼因為酒精的原因蒙上了一層霧,越發引人遐思。


    斐孤辰端著酒杯,嘴角也噙著一抹笑。


    “家母是鞣然的長公主,我自幼由母親撫養長大,自然是要留在鞣然的。”


    虞兮的桃花眼刹那間睜大:“你是鞣然長公主屈曼殊的兒子?”


    “家母這般有名麽。”


    斐孤辰問。


    何止有名,說起屈曼殊普天之下幾乎無人不知。


    屈曼殊是鞣然的前一任皇帝屈迴的嫡長女,是唯一一個屈迴同皇後所生的血脈。如今的鞣然皇帝屈恆之,不過是屈迴同賤妾所生的庶出皇子罷了。


    據說,屈迴也有意讓屈曼殊繼位,自出生之日起一直對外宣稱是皇子,長大後也是詩詞歌賦,騎馬射箭,皇子要學的一樣都沒有落下。


    屈曼殊自幼才智超群,五歲識字,七歲著文章,十歲已經可以為鞣然的科舉考試出題,莫說同齡人,文武百官裏鮮有同她比肩的。


    鞣然不許女兒稱帝,屈曼殊便一直被屈迴當皇子養著,十三歲封了太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屈迴和他的皇後企圖瞞天過海。


    直到屈曼殊十四歲時初來月事,被別的妃子發現長衫上有血跡,才暴露了身份。


    鞣然皇帝用公主假扮太子,想要欺瞞天下的事情敗露,不得已,才廢了屈曼殊,改立資質稍遜一籌的屈恆之。


    也因為這件事,屈恆之與屈曼殊素來不睦,先皇死後在屈恆之的陰影下很過了一段難捱的日子。


    好在她聰明絕頂,又是嫡女,屈恆之再怎麽不喜,皇家體麵也是要顧,架空了權利,吃穿用度上倒是從不虧著。


    去年鞣然長公主突然病歿的消息,也是轟動一時間轟動六國的。


    斐冷邪真是深藏不露,竟然連赫赫有名的長公主都睡到了。虞兮暗想。


    “那你知道斐莊主他……”不喜歡女人嗎。


    後麵的話沒有問出口,斐孤辰卻明白她在說什麽。


    “知道。這也是我母親一生的遺憾。”


    她手段用盡,得到他的人,卻終沒有得到他的心。他自始至終都不喜歡女人,即使這個女人是世上少有的貌美,世上少有的聰慧。


    而被女子強迫一夜風流這件事,也成了斐冷邪畢生的恥辱。


    虞兮突然就明白義父為何明明心裏有斐冷邪卻從來不肯跟他在一起,這件事一定也是義父心裏難以言說的痛。


    他可能不介意他同女子春風暗渡過,卻真的介意他有個屬於他和那個女人的孩子。虞兮想,在心裏感概人非草木,終究難逃一個“情”字,母親如此,義父和斐冷邪如此,屈曼殊亦如此。


    二人越喝越放得開,後來幹脆把酒杯換了小盞。


    後來又聊起各自對母親的思念,兩人都紅了眼圈。


    “若不是立場不同,或許是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


    虞兮酒量不錯,可喝了太多的緣故,也覺得頭暈乎乎的。她伏在桌上大為感慨。


    斐孤辰對她的溫柔,不管是真是假,都不曾讓她反感。


    二人喝著酒扯些閑話,竟也覺得很是投緣。若不是斐孤辰效忠鞣然,她打心眼裏真的願意有這樣一個溫柔的朋友。


    “你隻存在於我聽說的故事裏時,我也以為能同你做朋友。”誰知,你這樣美麗,這樣與眾不同,這樣魅惑人心。斐孤辰魅惑的眸子裏像點了一盞燈,亮晶晶地盯著虞兮的眸子看。他隻說了前半句話,餘下的一般,在心裏暗暗補上。


    虞兮似懂非懂,慢慢的便困得闔上了眼睛。


    斐孤辰看著這個伏在桌上睡熟的小人兒,解了自己的披風為她蓋在身上,臉上的神色溫柔至極。


    二人開始飲酒時已經到了子時,此時天都要亮了。他吹了燈,借著熹微的晨光看著她恬睡的模樣,根本舍不得挪開眼。


    又過了許久,外麵已經有了鳥鳴聲。斐孤辰依依不舍再三,終是推門去了。


    此刻屈滄溟正在書房等他,也是一夜沒睡。斐孤辰借酒問話隻是他給屈滄溟的一個借口,這個謊,還是要由他自己來圓。


    屈滄溟等得焦急,他真的太需要知道鳳國新兵器的秘密。一見斐孤辰就單刀直入道:“怎麽樣,可問出什麽沒有?”


    斐孤辰忙收去眼底溫柔的神色,換上一副愁容。


    “這個女人狡猾得很,無論我怎樣問,都沒能套出什麽來。”他無奈道,“後來還趁她喝醉,問了武器的做法,她的嘴太嚴,根本隻字不提。”


    屈滄溟登時泄了氣,頹然道:“我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這麽簡單,被你唬兩句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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