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聽說王妃出府了?”


    鳳逸陽正盯著那張紙條出神,長安匆匆趕來問道。


    “你還問,知道她出府怎麽不攔著?”鳳逸陽脫口而出,說完又有些後悔。


    “屬下也是剛才聽守衛說的。王妃是王府的主子,豈有攔著的道理,何況......”長安向來果決,此刻有些吞吞吐吐。


    “什麽?”鳳逸陽不耐煩了。


    “何況,王妃跟守衛說,您看到她不高興,讓她滾遠一點,不信讓守衛們來問您。都知道王爺這幾日把王妃關進了柴房,以為王妃失寵了。您讓走的,也不能攔著不是。”


    ......宮虞兮,你做了這樣的錯事,本王罰你還是本王的不是了?還說讓你滾遠一點,這樣的重話本王又何時說過?


    鳳逸陽被虞兮氣的肝疼。當著眾人又不好再說什麽。


    “王妃隻是一時間想不開迴娘家待幾天,過陣子就沒事了,”長安哪裏看不出鳳逸陽的意思,趕緊安慰。“明日屬下先去宰相府看看王妃,隻要傷寒痊愈了,住幾天也無妨。”


    “也罷,明日送些補品到宰相府,本來就瘦,真病死了本王還落個謀害親妻的壞名聲。”鳳逸陽惡狠狠道。


    長安心裏暗想這“情”字真是害人不淺,萬人之上的攝政王九千歲,何時這樣低微過?忙應了一聲就要告退。


    “對了”鳳逸陽在身後又說,“別說是我讓你送的。”


    長安愣了一會兒,不禁失笑。他出麵送,說與不說有什麽區別?誰不知道他長安的一舉一動,代表的王爺。


    鳳逸陽以為虞兮跟他慪氣迴宰相府了,又心疼她發著燒,又氣她凡事都不告訴自己,反而不太在意自己被騙的事了。


    把虞兮關進柴房他一夜未眠,此刻倒有些了倦意。打發走了眾人,自己靠在床上睡著了。


    夢裏真真假假,都是虞兮。


    “你以後乖一點,我還能虧待你不成。”夢裏他捏著虞兮下巴恨恨道。


    虞兮眼皮都沒抬,亦沒有正眼看他,隻輕蔑地一笑,人就消失了。


    於是鳳逸陽在夢裏又跟虞兮置了半夜的氣。


    醒了就忍不住想要把她再揪迴來繼續罰她。


    “本王讓你往宰相府送補品,送了麽?”一早上長安來請安,他張口就問。


    “屬下跟您請完安就去。”


    長安腹誹,知道自己離不開人家還把人氣走,氣走了又惦記,王爺可真是自討苦吃。


    “不用送了。”鳳逸陽突然道。


    “是。”長安心裏一百個疑問,卻不敢多言。


    “把人給本王綁迴來,反了她宮虞兮了,天天惹本王生氣。”


    鳳逸陽想起夢裏虞兮輕蔑的眼神,又要氣得拍桌子了。


    “王爺,王妃身子弱,昨夜走時還發著燒,綁怕是……”


    長安小心翼翼地試探。


    “你是不是死心眼?本王的女人,你還真想用繩子捆了不成?”鳳逸陽一直覺得長安心思縝密,這次直在心裏罵他死心眼。


    “......”


    一會兒說綁,一會兒說不能綁。你們夫妻鬧矛盾,苦的是我......長安苦著一張臉出去了,不過半個時辰,又十萬火急地迴來了。


    “王爺,宰相府的人說王妃未曾迴去過。”


    長安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氣喘籲籲地騎馬奔了迴來。


    “把宮虞兮可能去的地方挨個去找!”


    鳳逸陽想起她離開時還發著燒,自己又在柴房外對她說了重話,一時間也是慌了。


    “娘娘來上京不過一年時間,除了在宰相府就是在王府,屬下不知道娘娘能去哪兒。”長安說的是實話,他是王爺的近衛又不是王妃的近衛,哪裏知道王妃會去哪裏。


    “那你派人先去守住城門,有什麽可疑的人出現,馬上匯報。”鳳逸陽黑了臉命令道。


    後又轉念一想,“對了,不能隻查女人,王妃詭計多端,裝扮成個男人也不一定。”


    長安無語地望著鳳逸陽。“詭計多端”是形容自己夫人的話麽……


    “你說,王妃在想什麽。”鳳逸陽湊近長安,突然問。


    長安:“......屬下不知。”


    他又不曾娶親,也不曾跟哪個姑娘墜入情網過,讓他去揣測女人,簡直是為難他啊。長安無語地想。


    “本王就是小小地懲罰她一下,就這麽說走就走了。有什麽事是不能好好說說的。”鳳逸陽分明沒有給虞兮辯解的機會,說這話簡直是惡人先告狀了。


    “王爺…… 王妃被您關柴房的時候說您氣消了就出去,並無異常。是不是有人跟王妃說了什麽啊……”長安隻好硬著頭皮說。


    鳳逸陽聽罷臉更黑了。


    可不是他那日在外麵故意說了重話氣她的麽。


    此刻的他,哪裏還記得自己因為什麽生氣,又因為什麽罰她,滿腦子就是這個家夥發著燒跑了,明知道她自己是大夫,一定醫得好,可就是放心不下。


    做著一切是圖什麽許的呢?


    自己一邊替她瞞著假懷孕逼死董秀枝的事,又一邊因為這個罰她,讓她睡了一夜柴房。一邊舍不得看她餓肚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長安機會去送飯,又一邊看著一口沒動的飯菜更生氣。她發燒了,一邊賭氣不去看她,一邊記掛著放不下心來。


    鳳逸陽想想自己這兩日的行為,不禁搖頭苦笑。


    他鳳逸陽英明一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算是栽在宮虞兮手裏了。滿腦子都是她,滿心都是她。


    虞兮卻不這麽認為。她相信鳳逸陽對她的愛,卻覺得這次他們的關係難以迴到從前了。


    做這件事的時候她就想到了後果,卻不曾想到,自己會這般心痛。


    但她到底是宮虞兮。


    虞兮最大的優點就是腦子好用,那晚匆忙離開靖王府,那樣心痛了,卻還記得順手拿了個妝奩,把值錢的首飾收了滿滿一盒。


    她本心裏當然不想跟鳳逸陽分開,隻是覺得他在氣頭上,自己也委屈,如果朝夕相處反而更容易出問題。倒不如她離開一段時間,專心找鳳晴嵐報仇。


    大仇得報後再迴來,如果還有緣分最好,沒有......若沒有,也強求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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