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虞兮頗有微詞的還有鳳逸陽的側妃董秀枝,但她是小白人兒一個,出身低微,又是個側妃,雖然有太皇太後這個大靠山,卻管不了她翻醋壇子的事。她對虞兮記恨之極,又不敢在鳳逸陽麵前表露分毫,隻盼著虞兮有把柄落在她手裏才好。


    虞兮又女扮男裝去找過司徒南風幾迴。她僅僅能肯定的是司徒南風對她並無惡意,也不曾參與謀害母親,其他別無所獲。


    她的行蹤,鳳逸陽似乎都知道,因為他總會在她見了司徒南風後潛入宰相府與她癡纏。堂堂一國攝政王,好似不知道相府的門在哪裏,翻牆出入多次,竟無人察覺。


    鳳逸陽並不問她為何扮男裝同司徒南風交往,卻總能醋意大發。虞兮拿他無可奈何,又不知如何讓宮尋加強相府的守衛。


    是夜,她在燈下讀醫書,又被人在身後抱在了懷裏。


    其實她早就聽到了悉悉索索的動靜,也知道來者是誰,隻是沒有理會罷了。


    虞兮歎口氣,把醫書扔在一旁,她掙紮了兩下,無法擺脫鳳逸陽的懷抱,後來幹脆不動了。


    也不知道這位活閻王想什麽,更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虞兮暗想,隻迴頭看著鳳逸陽不言語。


    鳳逸陽可不管這些,他抱著她不放手,又去啃她的鎖骨。


    “王爺!”虞兮推不動他,隻能出言製止。


    “怎麽?”鳳逸陽像一頭遇到獵物的野獸,他忙碌的間隙含糊地問她。


    虞兮的臉羞成酡紅色,卻沒有力氣推他。她很為自己誠實的反應懊惱,又要急哭了。


    二人氣喘籲籲,終是沒有行夫妻之實。


    虞兮行醫,自然能感覺出鳳逸陽的身體沒有問題。可每次他都在這個時候收手,不是尋常男人可以做到的。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自然知道這於他身體也是有害。而且,她都被都得逗成了這個樣子,又怎麽可能完全不想呢,隻是這怎麽可以由一個女子提出?


    他不想突破那層底線,可這樣,又與行夫妻之實有什麽區別?他是怎麽想的呢,是怕無法對自己負責嗎?


    想得越來越多,最終理智戰勝了欲念。虞兮坐起來抱膝靠在床頭,眼裏的潮氣又退了下去,一片清明。


    鳳逸陽最受不了她這個樣子,好像剛才被撩得那樣難捱的不是她似的。


    “你別亂想。”他的嗓子還啞著。他多想讓她完全屬於自己,可還不是時候啊。


    “鳳逸陽,你走!”


    虞兮抬眼看他,語氣裏帶著一絲委屈,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委屈什麽。


    她衣衫不整,而他,隻是外袍上有幾絲褶皺罷了。


    “好,我走。”


    他伸手去摸她的黑發,含笑道。


    “啪!”小人兒伸手把他的手打開,真的怒了。


    鳳逸陽並不計較,一臉寵溺地從地上撿起她的衣裙,撣撣灰遞與她。


    虞兮不接,也不再看鳳逸陽,隻是抱膝坐著。她一肚子火氣,一肚子委屈,卻是說什麽也不是,做什麽也不是。


    “真是煩死了!”她又氣又惱,桃花眼裏晦暗不明的情緒像一潭深水。


    “姐姐,你睡了嗎?”


    房外突然傳來宮菲然的聲音,虞兮一驚。這位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有什麽事能晚上親自來呢?


    “怎麽了?”


    虞兮深唿吸,在房內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鳳逸陽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不慌不忙,更是毫無半點愧疚之意。


    “無事,今日下人們出去買了些寺廟裏的素點心,很是對胃口,我拿來給姐姐嚐嚐。”宮菲然道。


    親自送點心?她和宮菲然何時這樣親厚了?該不會聽到她房內有動靜,要來“捉奸”吧。


    “哦,我有些頭痛,睡下了。妹妹改日再來吧。”虞兮說著,去起身穿了衣裳。她可摸不清宮菲然會不會就這麽闖進來,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姐姐,不妨事,你頭痛我更不放心。也沒有外人,我把點心給你就走。”宮菲然說著大力推了推房門,好在她在裏麵栓好了。


    紫鵑那個丫頭應該也在偏房睡著了,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虞兮有些急了,真被人撞見鳳逸陽在她房裏,那可就百口莫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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