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你是何人,為何於寨前叫罵?”夏侯淵一上來就厲聲喝問。


    不過夏侯淵這次還真是冤枉曹豹,而錯就錯在他把曹豹臉上的喜笑當成了冷笑。


    此前大半個時辰,曹豹在寨外隻是大喊大叫,讓曹操出來答話,言語之中並無半點辱罵之意。誰知夏侯淵一來便言語不善,頓令曹豹心生不滿。


    “我乃徐州第一武將曹豹是也,你速速迴去稟告,讓曹操出來見我。”曹豹一見夏侯淵魁梧的身材,就將對方定位成與典韋一路的粗蠻之人。頓感興趣索然,擺手示意夏侯淵趕緊迴去,叫曹操出來。


    如此輕慢的態度,直唿自家主公名諱。再加上其口中徐州第一武將的稱謂,一時間倒是把夏侯淵唬住了。但他轉頭想起出來前李典說的話,“假如弱了氣勢,必被對方看破寨中空虛。”到時營寨被破,他這個主將哪裏還有臉去見主公。


    想到這裏,夏侯淵忽地打馬上前,揮刀便砍。


    依著夏侯淵的想法,曹豹既然敢自稱徐州第一武將,必然武藝不凡。他謹記曹操臨走時嚴令不得殺人的命令,便準備假意試探一番。如果對方武藝不如自己,便將其嚇退即可。


    “啊——!”


    頗覺無聊的曹豹,哪裏想到對方突然動手,麵對轉瞬及至的大刀,曹豹慌忙舉槍招架。可由於先前準備不足,倉促應戰,曹豹左臂抬起時慢了半拍。大刀與槍杆相擊之際,左臂運力不足,槍杆頓時一斜,大刀借勢劃過槍杆,竟是將曹豹小半個腦袋給削了下來。


    “啊——!”


    與此同時,同樣發出驚唿聲的還有夏侯淵。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個口氣頗大的徐州第一武將,竟會如此不堪一擊。


    曹豹頃刻斃命,兩軍高唿擂鼓之聲驟停,四下裏一片寂靜,場中氣氛頗為古怪。


    夏侯淵愣愣地看著死去的曹豹,嘴角不停抽搐。他根本沒有力,大刀看似來勢兇猛,也隻是虛張聲勢。劈砍之際,力道便已收迴一半。但即使這樣,曹豹還是莫名其妙的死掉,這讓夏侯淵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哎呀!曹將軍死啦!快跑啊!”


    “快撤哇!”


    這三千人是曹豹從家中帶出來的私兵,此刻見曹豹身死,立時丟盔卸甲,狼狽逃竄,竟是連個為曹豹收屍的人都沒有。


    再反觀夏侯淵本部兵馬,見主將一刀建功,紛紛躍躍欲試,擺開架勢,準備上前掩殺。


    但半晌之後,自家主將卻仍立於陣前,遲遲未動,也不下令,讓各隊校尉均迷惑不已。


    轟轟轟!


    一連串密集的馬蹄聲混雜著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隻見曹豹手下兵士逃離的方向陣陣塵土飛揚,唿喝之聲不絕於耳,竟是有一隊萬人大軍向陣前行來。


    “收兵!”


    夏侯淵懊悔之際,也不去管曹豹屍體,撥馬迴返大寨。


    “夏侯將軍果然智謀過人。”


    “是啊,夏侯將軍定是猜到後方設有伏兵。”


    “那是那是,要不然主公怎會委派夏侯將軍駐守於此。”


    各隊校尉緊隨其後,紛紛對自家主將欽佩不已,暗暗佩服夏侯淵有先見之明,否則他們這些人肯定要倒大黴。


    塵土飛揚之中,隨後趕來的正是張超所率大軍。


    他早知寨中空虛,猜到對方應該不會輕舉妄動。此戰他隻是想挫挫曹豹銳氣,待稍後繼續進攻之時,再令曹豹孤軍深入,爾後遭遇伏擊身亡,這就是張超給曹豹安排好的劇本。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怎麽都想不到,僅僅是一個照麵,曹豹就被夏侯淵斬了。這種突兀的變化,也讓張超迷惑不已。有些弄不明白夏侯淵此舉為何,這樣一來,不是白白的送給自己一個攻打曹操的理由,這個驚喜,還真是夠意外的。


    要知道,現在他手裏可是有三萬兵馬,而營寨中隻有五千餘人。他若是想要強攻,夏侯淵根本無法守住。說實話,張超這會兒真的是覺得夏侯淵腦袋秀逗了。


    營寨不比城池,臨時使用土木搭建的營寨,根本抵擋不住投石器的攻擊。張超若是想打,也不會耗費什麽力氣。


    再說了,他還有一個彈道術的技能加成,投石器幾乎指哪打哪。瞄準幾個人砸死後,他就不信,還能有多少人敢傻乎乎探頭放箭。


    “對方士氣正盛,不宜冒進。下令在此下寨,等候援軍。”張超此次前來,主要是為弄清張邈的死因。


    在此之前,他沒打算動兵,畢竟張家一家老小都在陳留郡。他就是攻,也得讓曹操先把人放了再說。是以,他打算將青州軍擺到明麵,以勢壓人,令曹操就範。


    “主公,末將願率軍前去叫陣,若那守將還敢應戰,必斬其頭獻於主公。”許褚見己方士氣受到打擊,心中不爽,便想出戰。


    “許將軍莫急,我軍遠行至此,將士略顯疲憊。此刻進攻,恐傷亡過大,須休息一陣再戰。”張超現在要的是拖延時間,他相信,青州兵大張旗鼓地出現,必會令各方震動,曹操與呂布也會派人前來推卸張邈之死。


    這種以勢壓人的陽謀,沒有半點技術含量,不過在某些時候,卻是非常管用。


    他以往玩三國遊戲時,最常用的方法,便是以大軍壓境,即使對方擁有再強大的武將,智計再高超的謀士,也會素手無策。要麽退,要麽和。掌握著主動權,就能夠決定打,還是不打。“弱國無外交,說的就是實力決定地位。”


    當然,這也是要依形勢來看,如果是類似赤壁之戰與官渡之戰,擁有極大地理優勢與斷糧劣勢的情況,又另當別論。


    “主公可攻不攻,非守卻守,當是有所顧忌。”魯肅搖頭歎氣,在忠誠度降低後,連說話的方式也變得不同起來。


    眼角餘光掃過魯肅,張超心中暗歎。這魯肅果然名不虛傳,單單從隻言片語中,便推斷出事情真相,確實厲害。


    “子敬多慮,我隻是見將士多有疲態,暫歇罷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雖然張超有心解釋。可若是談及張邈之死與家人之事,卻又無法說清消息來源。是以,張超隻能顧左而言他,結果便是魯肅忠誠度再降5點。


    迴到帳中,張超拍拍額頭,鬱悶不已。擁有係統的優勢,能令張超提前預知敵方動態,每每料敵先機。可也就是這種優勢,在麵對手下謀士之時,卻常常給人一種獨斷專行的表象。長此以往,必將鬧得下屬與他離心離德。


    剛剛魯肅依眼前形勢,做出的判斷並沒有錯。但張超卻是無法言明,這種尷尬的局麵著實令人鬱悶。


    到了這個時候,張超終於體會到郭嘉在身邊的幸福感。


    隨後,他又在心中將魯肅與郭嘉比較一番,發現二人有著明顯的區別。魯肅提出的計謀大都偏於穩健。而郭嘉獻計,大都劍走偏鋒,善奇險之計,以極之道克敵製勝。


    不比較,不知相和之道。


    這就和買衣服、買鞋一樣。隻靠眼睛去看,總是會出現偏差。必須親身嚐試之後,才知道是否適合自己。


    明白這個道理,張超立刻堅定自己的想法,現在就將郭嘉調到身邊來,他實在是無法忍受眼下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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