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離家出走


    那人是誰?


    為什麽隻是背對著自己,秦風骨竟然就感覺到了一種無以比擬的巨大壓力,那種無形的威壓,竟然讓他隱隱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是什麽人?”秦風骨好不容易才開口說了一句道。


    默然片刻,前方山丘上那道身影忽然轉過身來,秦風骨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樣子,就隻是覺得好像一雙淩厲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他,滔天殺意四下風起,秦風骨隻覺瞬間感覺身體一沉,背上已經濕了一片。


    “唿!唿!”秦風骨倒吸了一口冷氣,瞬間睜開眼來,連連喘著粗氣。


    四下一看,他發現自己仍然在房間裏麵,還是那樣盤膝坐在床上,手裏拿著那塊古怪的令牌,姿勢跟之前絲毫沒有什麽變化。


    隻是此時房間裏的光線明朗,顯然天色已經亮了,他這一失神,轉眼就過了一夜的功夫。


    “原來隻是一場幻覺……”


    秦風骨暗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是大為疑惑,究竟他在幻覺中所看到的那個人會是什麽人呢,竟然隻是單憑一個眼神,就能讓他感覺到了無比的震懾和畏懼。


    眼見天色已亮,秦風骨也一個翻身從床上起來,昨晚他並沒有跟平常一樣修行練功,而是莫名其妙經曆了一場幻象,可是他今日醒過來之後,竟然感覺一陣神清氣爽,精神比之往常似乎還要更加好上幾分。


    “奇怪,難道是因為這令牌的原因?”秦風骨分明感覺到,不過短短一夜的功夫,他的精神修為竟然精進了不少。


    說著抬眼看去,小白那家夥還在地上四仰八叉地躺著,半截舌頭還吐在外麵,那睡姿極其的**。


    秦風骨玩心大起,上去捏了捏小白的舌頭,然後有捏住它的鼻子。


    好不容易小白才醒了過來,一連打了兩個噴嚏,怒目瞪著秦風骨道:“你幹嘛!不知道打攪別人睡覺是很不禮貌的嗎?”


    秦風骨頓時啞然,正想說什麽,忽然聽到了院中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感覺那氣息應該是杜大叔過來了。秦風骨給了小白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連忙開門迎了出去。


    剛打開門,就見到杜簡秋來到了門口。


    “杜大叔,這麽早啊,來找我有什麽事嗎?”秦風骨看到杜簡秋那一副匆忙之色,不由問道。


    杜簡秋點點頭應了一聲,張望著往秦風骨屋裏看了一眼,見到隻有小白躺在那兒,心中不由奇怪,剛才明明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吼聲,怎麽屋裏也沒見到?


    轉念想到自己過來找秦風骨的原因,連忙道:“風骨,不好了,小月和語衣姑娘不見了?”


    “不見了?”秦風骨一臉愕然,道:“杜大叔,你先別急,她們怎麽就不見了呢?是不是小月到外麵哪兒玩去了?”


    “隻是到外麵去玩就好了,這丫頭……”杜簡秋歎氣一聲,然後拿出一封信遞給了秦風骨,道:“風骨,你自己看看吧。”


    秦風骨將那封信攤開一看,上麵隻是寫著幾行娟秀的字,說是她和胡語衣外出曆練去了,讓大家不用擔心,也不要去找她們,該到迴來的時候,她們會迴來的。


    “這個小月……”秦風骨也不由歎了口氣,他也沒想到杜小月會鬧出這麽一出,而且就連想來安靜賢淑的胡語衣也跟著她一起走了。


    杜簡秋在那有些自責地道:“也是怪我,平時把這丫頭給慣壞了,什麽事兒都由著她。這要是在島上的時候還好,畢竟就那麽大點兒地,可是現在是在大明,天下之大,這讓我上哪兒找她們去。”


    秦風骨連忙勸慰他道:“杜大叔你別急,我們可以先找人去問一問,有沒有人看到她們是什麽時候走的,又是朝哪個方向走。現在天色還早,就憑她們兩個姑娘家,應該也不會走的太遠。”


    “嗯,也隻有這樣了。”說著,杜簡秋便準備轉身離開,去問問有沒有人見到過她們倆的消息。


    這時忽然又聽秦風骨道:“杜大叔,你可以去青門找一下老齊,把這事情跟他說說,讓他派人也多加留意一下,一旦有什麽發現,立馬派人過來告訴我。我現在也出去打探一下看看。”


    杜簡秋點點頭應了一聲,便走出了院子。


    他剛離開不久,浮生和任方沉也相繼走了進來,同行的還有兩三個一樣是從離恨島出來的年輕人,他們都是聽說了杜小月和胡語衣不見了的消息,這才擔心地跑到了秦風骨這裏。


    秦風骨大致也給他們交待了一下,讓幾人各自出去外麵四處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消息再說。


    接著秦風骨也叫上了小白,往外麵走去。


    一路上,秦風骨不禁有些暗暗自責,如果不是昨晚他大膽探索那塊神秘的令牌,以至於陷入了那幻象當中。按照平時他夜中練功的狀態的話,那二女從院裏出去,秦風骨無論如何也是可以察覺到的。


    不過事已至此,秦風骨再去想這些也沒什麽用,這大明世道,可不見得就比那離恨島上好得了多少。她們又是兩個姑娘家,獨自在外麵遊走,誰知道會發生怎樣的危險。


    出門之後,秦風骨沿途問了一下附近的一些人家,也不知她們是什麽時候走的,竟然沒一個人看到她們兩個出門的蹤影。


    秦風骨去了碼頭那邊,經過一夜的清理,此時那邊碼頭上已經多少恢複了一些,問了問幾個青門的人,都沒人見過他所描述杜小月和胡語衣二女的樣子。


    “秦公子,你這是在找什麽人?”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後麵問道。


    秦風骨迴頭一看,原來卻是祝鉞,昨晚他跟薛大人請命幫忙追捕那毀了他們船隻的“妖狼”,結果秦風骨甩下了祝鉞等人,找到了小白就自行迴了家,早將這事給拋之腦外去了。


    此時看到了祝鉞,秦風骨難免有一絲尷尬,但他很快就掩飾了過去,幹笑道:“祝鉞兄這是一夜未歸嗎?”他看到祝鉞還是穿著昨晚的那身打扮,身上依然還是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祝鉞苦笑道:“昨晚那場意外,不僅薛大人受了傷,還波及了不少平民,要處理的事情自然要多了一些。昨夜秦公子一別之後,便沒有再見到你的蹤影,不知公子那邊可有什麽發現?”


    秦風骨搖頭,做出一副遺憾之色地道:“我一直尋到了北邊海岸上,期間感覺到了幾次異常的氣息,但可惜最終都沒能捕捉到那妖畜的確切位置。”


    “是嗎,那估計它已經是逃脫了。”祝鉞輕聲歎了口氣,然後又問:“剛才聽公子你好像是在找什麽人?如果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秦公子盡管說話便是。”


    秦風骨想了想,自己在找小月和胡語衣二人的消息,肯定是瞞不過這些大內武衛的耳目的,便是現在跟他說了也無妨,如果這祝鉞真能顧及當初在那山穀中一番同行的幾分情麵,能幫上點忙也是好的。


    當下秦風骨便將他要找二女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祝鉞那邊也滿口答應幫忙,然後秦風骨就此告辭。


    碼頭這邊也沒什麽發現,秦風骨不由看向小白,問道:“你鼻子那麽靈,也沒發現她們倆的蹤跡?”


    小白伸出舌頭舔了舔嘴,搖頭道:“小月那丫頭身上養了兩條長蟲,它們身上可以散發出一種特別的氣味,能夠將它和身邊人的氣息掩蓋過去。如果離得近了還好說,可是現在都不知道她們是朝那邊走的,根本就沒辦法找到她們。”


    聞言,秦風骨頓覺有些失望,沒想到小月那丫頭養的那一紅一綠兩條毒蛇,竟然還有著這樣的功效,這倒是他以前從未知道的。


    “沒辦法了,先四處去看看吧。”


    秦風骨說著,便一手抱住了小白,飛身上了半空。


    他已經交待杜大叔和浮生他們在城裏去找,有著青門和祝鉞那邊的人幫忙的話,隻要那她們倆還在城裏,應該不難被找到。


    現在隻是擔心這兩個丫頭跑到城外去了,那可就有些頭疼了。


    從同安出城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麽水路,要麽就是往西北邊的方向,那邊是通向明城的唯一通道。


    碼頭這裏沒有發現二女的蹤影,秦風骨便朝著西北方找去。


    禦空飛行了一段,秦風骨已經將他的神識展開到了極致,方圓一裏之內的動靜都被他盡收眼底,可是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


    出了同安城大概五六裏的樣子,上了官道,在一處岔口前麵,秦風骨停了下來,這樣一連飛行了幾裏地,對他的消耗也是挺大的。


    在那前麵岔口處,有一個五裏亭,再不遠處還有著一家客店。


    秦風骨到了那客店裏麵,想要暫作歇息片刻,再順便詢問一下,看看這裏有沒有人看到她們兩個的消息。


    “店家,上一壺茶,再來一點兒吃的。”秦風骨進入店中對一名店夥計說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


    不多久,那店夥計便將一壺熱茶和一屜包子端了過來。


    秦風骨給了錢,順便描述了一下杜小月和胡語衣二女的樣子,問他有沒有見到她們曾從這裏經過。


    那店夥計想了想,毅然搖了搖頭,道:“這位客官,您說的這二位姑娘我還真不清楚,這一早上從本店門前經過的人也不少,就算是真的見到了,怕是也記得不清了。實在抱歉,沒有幫得上客官您。”


    秦風骨見他態度不錯,也就擺了擺手道:“沒關係的,你再好好想一下,如果能記起什麽來,還請能夠如實告知,我必有重謝。”說著,秦風骨從懷裏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那店夥計麵露為難之色,眼神看著那錠銀子,明顯透出幾分**,但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道:“客觀,我是很想幫你,也很想要您的這筆賞銀,但是我真記不得了,也不敢張口胡謅不是,否則到時候客官您沒找著人,豈不是又得來尋我的麻煩。”


    秦風骨聽他說得合情合理,確實不是很清楚的樣子,當下便揮了揮手,讓他去了。


    丟了兩個包子給桌下的小白,秦風骨正想著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就離開,這時忽然感覺有一個人從身後走來,大大咧咧坐到了他的麵前。


    “這位小兄弟,你是要找人啊?還是兩位年輕的姑娘是不是?”那人說道。


    秦風骨抬眼一瞧,卻是個瘦骨嶙峋的男人,約莫三十來歲的樣子,長得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給人的第一感覺就很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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