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命案再發


    胡衝聞言麵色不愉,但抬眼見到薛長空那冰冷的眼神,頓時偃旗息鼓,一聲不吭地轉身離席。


    “秦公子,還請坐下吧,今晚設下此宴,本就是為了感謝秦公子對祝鉞的相助之恩,特才聊表心意。剛才的事情隻不過是一場誤會,秦公子不要介意。”薛長空在那淡然笑道。


    “誤會麽……”秦風骨咧嘴一笑,果然官字兩個口,怎麽說都是他有理,明明剛才還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這會兒輕描淡寫的誤會二字,就想這麽容易地把這件事情給一筆帶過了。


    不過秦風骨還是坐了下來,畢竟這些人都是大內武衛的身份,代表著皇帝的威嚴,秦風骨即便再怎麽自負,也還沒狂妄到能夠憑他現在一己之力,就能對抗大明皇威的地步。


    “既然薛大人說是誤會,那在下就權當是誤會好了。”秦風骨笑著說道,那淡定從容之態,仿佛剛才那令人不悅的一幕渾然沒有發生過一般。


    然而他的情緒雖然已經控製得挺不錯了,但在座等人哪個不是老奸巨猾,見多識廣之輩,那秦風骨的言語之中,分明還透著一絲對薛長空的強烈不滿,隻不過薛長空聽了當作不知,而西門風正也隻是在旁淡然笑笑。


    “秦賢侄年紀輕輕,但也大肚能容,真是讓我等老臉倍感懺愧啊。”西門風正說道。


    他這話有些別有所指的意味,似乎再說薛長空身為一個前輩長者,竟然還要施展出這般低劣的手段來對付秦風骨。


    薛長空看了西門風正一眼,臉上也擠出了一絲笑容,道:“西門家主說的是,是我沒有管教好自己的下屬,薛某慚愧。”


    接著祝鉞也端起酒杯向秦風骨賠罪,氣氛好像一下子又迴到了最開始的那樣。


    隻不過此時在秦風骨的心裏,有些對這個薛大人暗暗警惕起來,表麵上他好像已經對那件事不再提起,似乎也相信了自己剛才所說。


    但是秦風骨清楚,他們現在所要尋找的那樣東西,對於他們來說必定非常的重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不惜一切代價,就算在那茫茫大海當中打撈也不在意。


    在那山穀蛟龍洞穴當中的時候,祝鉞已經找到了那個盒子,可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裏麵的東西應該是已經不在了。當時在那穀裏的,除了那一狼一蛟,也就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當時直到找到那個盒子的一刻,祝鉞和西門慶都是在一起的。而秦風骨卻是自行離開了一晚上,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也難怪他們會懷疑到秦風骨的身上。


    然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秦風骨才懶得理會別人是怎麽想到,反正東西他沒拿,他就不信這些人真會拿他怎樣。


    後麵的酒宴,秦風骨已經感到有些無味,但終究還是捱到了最後。


    待得從那有來酒樓出來,西門慶一直將秦風骨送到了門外,才小聲說了一句:“小心薛大人。”然後那邊西門風正投來了一個眼神,他便告辭離去了。


    今晚的西門慶始終有些古怪,跟他平時的性情完全不符。秦風骨雖然不清楚當中的原因,但大致也能猜測得到,這恐怕還是因為他的父親西門風正跟他叮囑過什麽,這才一直古裏古怪的,有話也隻能瞧瞧透露。


    聽著西門慶剛才的那聲警告,秦風骨心中感激的同時,也不禁感覺有些頭疼。自己這莫名其妙的就被那薛大人給盯上了,當真有苦難言,憋悶不已。


    不過他倒也不是很擔心,畢竟自己確實並未拿過他們的什麽東西,就算真找到了他的頭上,也一樣可以從容對待。


    問題是,這些大內出來的人,行事能夠跟常人一樣嗎?


    秦風骨還不知道,早在他還在方來酒樓和那些人喝酒的時候,就已經有一批人,暗中潛入了他現在所住的天方院。


    那些人的身手都還不錯,甚至當中還不乏高手。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那些人千不該,萬不該,竟然偏偏潛入到了左先生清修的那間別院當中,結果可想而知。


    秦風骨剛迴到南城,就見天方院外麵的那條巷子當中,已經滿是衙門裏的官差,正相繼從天方院往外抬著一具具的屍體。


    秦風骨見狀大驚,連忙上去抓住一人問道:“發生了什麽事,這些死的都是些什麽人?”說話間,他已經一把扯下了蓋在一具屍體上的白布。


    “你幹什麽?!”那官差見狀大怒,作勢就要抽出身上的長刀。


    而秦風骨卻看清楚了那死者的模樣,並不是他認識的人,當下也不由心中鬆了一口氣。看向那緊張不已的官差,秦風骨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是住在這天方院裏的主人,隻是剛看到你們從院子裏抬出來幾具屍體,才會顯得有些緊張了些,這位官爺不要見怪。”


    那官差聽到了這話,似乎臉色稍微緩了一些,又打量了秦風骨一眼,道:“你是住在這裏的?叫什麽名字,今晚這裏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難道你沒有在場?”


    秦風骨剛想要說話,卻見後麵院子裏又出來了一個身著官袍的人,好像是縣衙裏的宋推官。


    那宋推官也曾跟秦風骨有過一麵之緣,當即一下子就認出了他,上來說道:“秦公子,你迴來了,不好意思,這些手下們眼拙,沒能認出秦公子,還望秦公子不要責怪才是。”


    秦風骨擺了擺手,示意沒關係,然後看向那宋推官道:“宋大人,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的家人們可還好吧?”


    宋推官笑道:“秦公子放心,公子的家人一切安好,這些隻是些不知從哪兒來的小蟊賊,竟然想要到公子府上雞鳴狗盜,不巧被公子的師父發現了,這不,一個都沒能活下來。”


    秦風骨聽說是師父左先生出手,心中稍安,有他老人家在,確實不太可能會有什麽人對他這裏造成威脅。


    當下秦風骨又跟宋推官詢問了幾句,知道了今晚大致的一些情況之後,便往天方院裏麵走去。


    此時在院中,齊三爺和劉大人也都在裏麵。


    見到秦風骨迴來,二人和那邊的杜小月、浮生等人也都迎了上來。


    “大家都沒事吧?”秦風骨雖然已經知道了大家都平安,但第一時間還是下意識地問道。


    “風骨,我們沒事,這些人剛潛入院子不久,就被左先生給發現了,然後我和秋叔他們一起過去幫忙,留下了三個,還有幾個讓他們給逃了。”浮生上來說道。


    秦風骨點點頭,剛才他看外麵的那具屍體,死前明顯經曆了一番惡鬥,顯然並不是出自左先生之手。


    接著浮生又將今晚所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原來就在半個多時辰前,忽然有一夥黑衣人瞧瞧潛入了天方院當中。


    他們的身手很不錯,而且也非常專業,當時不管是浮生、任方沉還是杜簡秋,那些人是怎麽進來的,又是什麽時候進來,他們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後來還是因為當中有兩人潛入到了左先生清修的那間別院裏麵,糊裏糊塗闖入了左先生的房間,卻沒想左先生早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到來,隻是依然在那打坐練功,裝作不知。


    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看到了左先生在屋裏,估計是想著殺人滅口還是什麽,竟然朝著左先生動手起來。結果不用想也知道,那二人當即就被左先生給一擊斃命。


    同時也因為這番鬧騰,院子裏稍有實力的杜簡秋等人也相繼察覺到了情況不對,在趕往左先生那邊院子的途中,又正好跟那些黑衣人遭遇上,於是雙方又開始大戰了一場。


    好在這些黑衣人當中實力最強的兩個,因為誤入了左先生的房間,已經被左先生給一擊斃命,剩下的那些潛入者,實力最強的一個也才五氣境初期,被杜簡秋直接出手擊成了重傷。


    而浮生和任方沉二人,也聯手幹掉了兩個,剩下其他的那些人一看情況不妙,當即選擇了撤退。在他們逃離的時候,又驚動了那些正在街上巡邏的官差,於是沒多久那些官差也就查到了天方院這兒,齊三爺和劉大人不多會兒也相繼趕來。


    聽完了浮生的敘述,又見大家果真都沒什麽事情,秦風骨走向齊三爺那邊,嘯聲問道:“老齊,查清楚了沒,今晚來犯的都是些什麽人?”


    齊三爺麵色凝重,搖搖頭道:“公子,這些人都是生麵孔,老齊從未見過他們。在這幾具屍體的身上,也一樣並未發現任何有關他們身份的信息,看來這些人非常的專業。若非是有左老在這,恐怕還真說不準會發生什麽。”


    秦風骨聽完這話,臉色也有些深沉。


    他之前一直沒怎麽顧及這方麵的安全問題,雖然秦風骨自信以他的身手,就算遇上了再強大的敵人,多少也能有著自保的餘力。


    可是在他身邊的那些人呢,如果有朝一日他不在,他的師父也不在的話,那麽這些人的安全怎麽才能保障?


    這麽一想,秦風骨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念頭,隻不過現在這個念想還隻是初具雛形,尚未成熟,等著今後時間成熟了他倒是可以試上一試。


    “劉大人,今晚的事情,又辛苦你了。”跟齊三爺說完了話,秦風骨也上去對那劉大人客氣地說道。


    劉大人苦笑了一聲,現在的他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了。這才短短不過幾天的功夫,在他同安境內,竟然已經是連續發生了數起命案,而且每一起還都跟這個秦風骨有關。


    如果可以的話,現在劉大人還真的想馬上派人把秦風骨這小子給關起來,這樣的話,或許能夠給他換來幾天太平的日子吧?


    “秦老弟,客套的話咱就不必多少了,這事原本也是劉某職責所在。奈何劉某身為同安一方父母官,天子治化之內,竟然還連續出此答案,劉某真的是愧不敢當。”劉大人說著,他的神情當中不由現出幾絲心灰意懶之意。


    大明對於在任官員,每年都有著極其嚴格的審核調研,就是要看看這一方官員是否盡到官員的責任。一般來說,隻要沒有什麽大事的話,隻需往吏部的審查官那裏送些錢財,這一關倒也很容易過。


    可是最近劉大人也不知道自己這是走了什麽背運,幾天時間裏相繼發生了幾起命案,現在事情不單單是在同安流傳,甚至就連京城吏部那邊都已經得到了消息。


    劉大人幾乎已經可以想像得到,他的好日子恐怕已經不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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