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傳言


    明州城?秦風骨楞了一下,臉上轉而露出一絲喜色。


    這明州城他聽說過,據說是大明帝國十大城市之一,也是東川最大的一個都城。眼下秦風骨已經可以確定,他確確實實已經從那離恨島上出來了,而且不知是怎麽的,當初他是掉下了洛江,然後才莫名其妙到了離恨島。


    此時再迴到外麵的世間,卻已經是在遠隔洛州城千裏之外的東川平原之外的東明海上了。


    忽然秦風骨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大方,你在發現我的那一天,還有沒有見到別的人,或是別的什麽跟我一起的?”


    秦風骨之所以這麽問,主要是在他陷入昏迷的那段時間,迷迷糊糊中,好像曾經感覺到小白的氣息,而且就在自己的身旁不遠。


    當時那妖元自爆,產生了巨大的衝擊波,整個離恨島都已經受到了波及,秦風骨更是在那場衝擊當中被掀飛了出去,這才有了被大方從海上救起的事情。


    很顯然,從離恨島連通外麵世界的空間,已經在那場爆炸中被打開了,隻是後麵島上發生的情況,現在的秦風骨卻還是一無所知。


    他是出來了,左先生,小白呢?還有杜大叔,浮生,小月,任方沉,以及那個秦風骨雖然不怎麽願意想起,卻又時不時會在他心底浮現的胡語衣,他們又怎麽樣了呢?


    隻見大方在那想了想,便搖了搖頭,道:“沒有,當時海麵上就隻有你一個人,沒有發現別的。我之前還沒來得及問你,秦兄弟你是不是也在幾天前那場大浪潮當中發生了什麽意外,然後才落到海上來的?”


    秦風骨聽著一怔,他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因為那上古妖元的爆炸,衝開了一個破碎空間的缺口,然後才莫名其妙出現到這裏來的。


    順著大方的話,秦風骨也就編了一個他是跟一艘商船外出,然後不巧也是遇上了大浪,他是被那大浪給甩到海裏去的。


    大方聽著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又道:“說起來,那天的浪也真是夠邪性的,晴天朗日,原本風平浪靜的海麵,忽然之間就掀起了大浪來,而且一來就是整整的一天一夜。若不是我們走運,恐怕早就在那場大浪中喂了魚了。”


    說著,他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絲自嘲的神色。


    秦風骨在心中暗自想著,大方他們遭遇的那場大浪,想來多半跟那妖元的自爆脫不了幹係。原本那離恨島就是在一片破碎的空間當中,極具的不穩定,這從之前左先生口中所說,大明各地都一直有著那橫移島的傳說就可以看出。


    說白了,這離恨島就像是一艘巨大無比的船,一直隨著水麵四處飄蕩,漫無目的。而因為當年滅世之戰時那股巨大的力量,將整座島打入了扭曲的破碎空間當中,這無疑就等於是在這座島的周圍布上了一層結界。


    隻有打破了這層結界,裏麵的人才有可能從中出來,秦風骨顯然就是因為這樣才出來的。當然了,或許這當中還有著更深層的奧秘,不過此時的秦風骨沒有那個興致去深究罷了。


    老方在外麵穩住了船身,當那風浪逐漸變小了下來之後,便進來到了船艙裏麵,而大方也已經用他捕上來的那些魚做了頓吃的。雖然材料簡單,但味道竟然還不錯。


    父子二人因為秦風骨在海上昏迷了幾天的事情,生怕他的身子熬不住,都在勸秦風骨盡量多吃一點兒。其實秦風骨現在的修為,便是辟穀十天半個月的也沒有什麽問題,不過老方父子二人盛情難卻,他也不好太過推辭。


    一邊吃著,老方忽然說了一句道:“剛才我在外麵見到了幾條船,好像是天佑灣那邊村子的漁船,看來我們的方向沒走錯,應該是又迴到了天佑灣這邊來了。”


    “真的?”大方頓時一喜,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老方看了他一眼,似乎轉眼間就猜出了兒子的意圖,不由笑了笑道:“你這熊小子,這次咱爺倆出來,也算是大難不死了一迴,想必你小子心裏也是想著秋英那丫頭想急了吧。”


    大方一聽,那黝黑的臉上,竟不由得閃過了一絲紅暈,也是虧得他的膚色比較黑,那副羞澀的紅暈這才不是很明顯。


    秦風骨聽著這爺倆兒的打趣笑罵,知道他們說的秋英便是大方下月要成親的那位姑娘,別看那大方平時行事大大咧咧的,十分豪氣,可事關兒女情長,他還是不禁露出了幾分扭捏之態。


    成親啊……


    不知怎麽的,秦風骨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大半年前,在杜大叔家見到胡語衣時的那一幕。他們之前都沒來得及說再見,或許這一別,怕是再沒有機會見到了吧。


    如此過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晌午的時候,老方已經認出,他們的船終於再次迴到了幾天前他們出來大雨的這片天佑灣的海域。


    而此時,這一路循著這邊的路線過來,父子倆也同時收獲了不少,船上幾乎有些裝不下了。


    等終於迴到了老方父子倆的那個小漁船,卻已經是接近傍晚了。


    大方家在村子的南端,有著三間小屋,當中有一間似乎還剛建成不久,聽老方的意思,顯然是用來準備給大方成親用的。


    到了大方家裏,大方的娘親在屋裏聽到外麵動靜的時候,就已經匆匆忙忙地趕了出來。這父子倆一走就是好幾天沒有消息,而且這段時間海上還有些不太平靜,可把她給急壞了。


    好在眼見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都平安歸來了,這位麵色有些暗黃的婦人臉上,頓時欣喜地流出了淚水。


    坐了下來,當婦人得知了父子倆這幾天的經曆之後,也不禁露出一副後怕之色。


    她聽說是秦風骨掙斷了捆住三人的繩子,這才能夠這麽快迴來的時候,婦人不禁激動地抓著秦風骨的手,連連感激:“小哥,真是多虧了你,不然這爺倆兒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可該怎麽活下去啊。”


    說著,眼淚已經再一次湧了出來。


    老方連忙瞪了她一眼,這老婆子也真是的,當著客人的麵,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像什麽樣子。雖然他也明顯感覺到方嬸對他們爺倆的擔心,可是作為一家之主,他在外人麵前還是有必要保持一下自己的尊嚴的。


    輕咳了兩聲,老方道:“行了老婆子,也不怕人看了笑話,快去準備一點好的酒菜吧,今晚咱們也得好好招待秦小哥一下。”


    說著便把婦人推了出去,然後又才進來看向秦風骨,笑道:“小哥,你別介意啊,這老婆子就是這樣的,估計我們爺倆走了這幾天,把她給急的。”


    秦風骨笑著搖了搖頭:“方叔您客氣了,近來海上不太平,方嬸會如此擔心也是人之常情的。”


    正說著,秦風骨忽然注意到,大方那家夥剛才在和他們一起進門,隻是見了他娘親一麵之後,轉眼間便又不知去了哪兒,四處也沒見到人。


    老方見到秦風骨的樣子,似乎看出了秦風骨的心思,笑道:“大方那熊小子,肯定是一到家,見到了他娘,便急不可耐地往村子裏去了。對了小哥,下月初就是我們大方成親的日子了,如果可以的話,不妨留下來喝杯喜酒。”


    之前在船上的時候,老方曾隱約聽到秦風骨跟大方提起過,似乎他是想要到城裏去的。眼下大方的婚期不遠,如果秦風骨沒有什麽要事的話,正好可以邀請他留下來先吃過了大方的喜酒再走。


    既然是喜事,那當然是讓更多的人分享才有氣氛嘛,更何況秦風骨怎麽說也跟他們爺倆有著一場淵源。


    秦風骨笑了笑道:“方叔,大方婚期是哪一天?”


    “下月初三,那可是個好日子。”老方一提起兒子的婚事,便不由高興地道。


    “那今天是什麽日子了?”


    “今天?嗯……二六、二七,今天是八月二十九了。距離九月初三也就最多不過四五天的事情,小哥你就留下來喝了大方的喜酒再走吧。”


    秦風骨聽著想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當初他在洛州神穀學院的時候,被秦浩然設計掉入了洛江當中,然後更是無端到了那離恨島上,這一走,算來已經是將近三年了。


    即便心中急不可耐地想迴去看看他的老朋友們,沈衝、西門還有神穀學院那裏,自己失蹤了三年,恐怕也已經早就被學院給除名了吧。


    眼下他剛從那離恨島當中出來,又是到了一個完全陌生之地。他倒是可以暫時先找個地方住下,一來可以打探一下那天妖元自爆之後,會不會有離恨島那邊的消息。


    還有麽,則是他現在距離洛州有著千裏之遙,即便心急迴去,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須得再做準備一番才行。


    在老方家裏待了一會兒,方嬸正在忙著給他們幾個準備飯菜,一邊老方過去打下手的時候,二人聊起了一些事情,登時間引起了秦風骨的注意。


    “誒,我說孩兒他爹,你們那天出海,遇到那大浪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他奇怪的事情啊?”方嬸一邊在那擇菜,一邊對正在灶旁準備生火的老方問道。


    老方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些沒好氣地道:“當時那浪頭,說來就來,一點兒征兆都沒有。老子能保住一條命下來就算不錯的了,哪兒還有閑工夫去看別的事情。”


    方嬸聽著笑了笑,他這丈夫在外人麵前的時候,總是一副淳厚的樣子,常常三棍子也打不出一個屁來。可是在自己麵前呢,卻又要盡力地維持著他當家的臉麵,尤其是有外人在的時候,那更是要麵兒。


    “可我聽說,那天有一艘從同安出來的商船,也是大概到了天佑灣的附近,算時間應該也是跟你們出事的那天差不多吧。那艘商船當時也是遇到了大浪,而且還有不少人說他們看到了在那海浪的後麵,好像還有一個不小的海島出現過。隻是等那浪頭過去之後,有人想要再去尋找,那個海島卻又忽然不見了。”


    “海島?”老方怔了一下,說道:“那天佑灣茫茫千裏,就從來沒見過有什麽海島。要真有的話,那也隻有到了南疆海域那邊,才聽說那裏有著不少的島嶼。你說那船是從同安開到天佑灣的?這絕不可能。”


    方嬸也是聳了聳肩,道:“這我哪兒知道嘞,也是聽三姑六婆她們說的,一個個傳的可邪乎了,說是那天海上忽然整個天空都變綠了,傳來一陣陣打雷的聲音,她們都說是因為龍神動怒,這才無風起浪,是給人們警告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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