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滿茵茵綠草的小徑上一男一女正在路上走著,兩人時不時互看一眼相對而笑後,便轉過身繼續往前走了。


    約莫過了足足一刻鍾後,前麵的男人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道,詩詩姑娘,就送到這兒吧。在下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後會有期!


    話到此處一直在沉思的人兒才終於迴過神來,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好,好,葉公子,後會有期。說完這話調頭就離開了。


    看著眼前有些心不在焉的人兒,顧緣一時忽覺不爽,於是便故意高聲道,後會有期!說完就立刻閃了。


    而那邊一直處在渾渾噩噩中的人兒也成功的被這朗聲一句給拉迴了現實。


    “什麽,他走了,他真的走了。我——”思及此,南宮詩月猛的止了腳步,當她正準備迴頭時,忽的一個念頭從她腦中閃過硬生生將她想要轉過去的想法給打破了。


    於是在經過了長時間的心理鬥爭後,她還是緩緩轉過身去望著那人離開的方向佇立了很久、很久,最終在有些寒意的夜風裏快速離開。


    而此時皇城杏花街上,藍長劍還在雇擁的馬車內坐著。這位轎夫可不是先前那般健談,反而中途搭車的一位清瘦丫頭倒是十分熱情。


    她也不管旁邊人理不理她,隻自顧自的一人自說著。


    “生死鬥在即,歸寧期將至,唉,看來今年的生死鬥不會像往常那麽有趣了。”那丫頭說著還小心的朝旁邊眯著眼似在睡覺的年輕男人快速瞄了一下。


    其實她是個安靜之人,平日裏也不怎麽多話,更別提和陌生人交談了。但是遇到帥哥就不一樣了,而此時她旁邊的藍長劍在她眼裏就是個大帥哥。


    因此縱使這人對她的話隻偶爾迴上一句,顯然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但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反而在不斷地找話題,就盼望著他能夠和自己多說幾句。


    故而此刻的她把話題轉到這上麵來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朝旁邊的人看了一眼。眸光流轉眼裏的期盼意味十分明顯。


    聽後一直在閉目養神的藍長劍終於睜開鳳眸帶著調侃的意味說道,怎麽你對這生死鬥很期待?


    然而此刻的藍長劍卻絲毫沒有想到自己早在聽到這話時己經無意間釋放了不少的冷氣。故而這會兒的微微調侃在那丫頭的眼中儼然成了笑裏藏刀。


    於是她忙將先前的話收起來轉而有些討好的說道,呃,嗬嗬,哪有,隻是沒有想到這麽趕巧吧。再說這生死鬥如此殘忍血腥,誰會喜歡啊?說這話時那丫頭一個勁的假笑言語中也是極盡諂媚之能事。


    見狀藍長劍有些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停頓了會兒才道,好了,說話何必那麽恭維?難道我會吃了你不成?


    “呃,應該不會吧。不過你的氣場有點強大又是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我有點害怕。嗬嗬。”


    看著旁邊的人兒低聲嘀咕著,那副慫中又帶點小倔強的模樣,藍長劍一時想起了她剛才討巧賣乖的語言不由得歎道,真真是個人精!說完後又閉目養成神起來。


    這之後過了整整一分鍾,那丫頭好緩緩的把頭抬起來,伸過眼睛將他彼此細細打量個遍後這才收迴視線。


    “真帥,這人長得也太帥了吧。尤其是這身藍衣,嘖嘖,仙風道骨的。唉,可惜性子太差,果然高嶺之花是我們這些凡人攀不起的。”


    說著又想起剛才那幕不由得腹誹道,唉,我說你呀,也太慫了吧。怎麽這麽丟臉呀!真是,不要出去說我認識你。


    正在默默自嘲著,忽然馬車猛地一停,沒有坐穩的人差點一個踉蹌栽下去,幸好藍長劍及時反應過來將她扶住了。


    “沒事吧?”對麵人淡淡問道。


    “嗯,沒事,謝謝。”少女低聲說道。我去,我也太倒黴了吧。


    說著正準備抬頭問問車夫時,一聲清水般富有磁性的男音已經傳來了。


    “怎麽迴事?”藍長劍微微皺眉。


    “公子,前麵有一位穿紅色衣服的男子在那裏睡覺。”那車夫顯然知曉藍長劍有些不悅,於是忙不迭的說道,要不公子在車上等一等,在下去下麵看一看。


    話音剛落正準備動身出發未料後麵的人兒又道了句,不用了,我自己去吧。說著正準備剛劍下去,這時一旁的少女也站了起來作勢要和他一起去。


    見狀藍長劍點了點頭,於是兩人便一同下了馬車。


    地上的人兒顯然是喝多了酒的緣故,整個人有些暈乎乎的。此刻他正半眯著眼看著前方模模糊糊的人影癡癡的說道,嗯,來人了呀,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話還未說話那丫頭便健步如飛的來到他身旁,將他從地上一把提起皺了皺眉頭說道,真是怎麽醉成這樣了。瞧你的醉態十足的樣子。真是丟臉死了。


    “嗯,你是誰呀?嘻嘻,小娘子長得挺俊的嘛?”


    聽了這話那丫頭的臉立刻黑的那一塊碳直接怒吼道,葉天行,你給我清醒一點。睜大你的狗眼給老娘看看,老娘是誰?


    而那邊醉唿唿的人兒在聽到這話後立刻清醒的幾分。他睜開眼睛待看清楚眼前的人後猛地一驚,我去,陳真真怎麽是你呀?


    葉天行顯然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母老虎,虧得他還以為是哪來的一個嬌娘子呢。


    “哼,不是老娘還能是誰,看你這醉鬼的樣子,真是,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而那邊怔住的藍長劍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忙大步走來看著還帶有幾分醉意的紅衣男子質問道,你真的是葉天行?月下紅衣公子,冥教的左護法?


    “啊,你是誰呀?”說著他有些困意的打了個哈欠。


    見狀陳真真立刻生氣了,真是,困成這樣還去喝酒不要命的呀!真不知道就你這樣是怎麽會被稱為聞風喪膽的紅衣公子。


    “唉,這位姑娘你和他認識?”話到這兒藍長劍一臉蒙於是不解的問道。


    “哦,和他一個地方的。他是左護法,我是右護法。我們都是來自冥教的。”


    聽了這話藍長劍微微點頭繼而問道,這麽說他一定是葉天行了?


    看到對麵的人兒點了點頭後,藍長劍忙展露笑顏說道,那你先把他放開吧,我找他有點事。哦,對了,在下藍長劍。


    “哦,你原來是歸思城的大少爺。我說呢,怪不得長的這麽俊。”


    說著她又看了藍長劍一眼道,行,不過你看他現在醉的這麽厲害,還沒說兩句話就又睡著了。不如我們去找個茶館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吧,也好讓他醒醒酒。這樣你們談的也痛快些,不是?


    “好,就依姑娘的。”說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又道,不過,令在下驚訝的是,陳姑娘居然是這樣豪爽的性子呀。


    “哈哈,還好吧!其實我性格蠻溫柔的,其實對這家夥——”說著她故作嬌羞的朝藍長劍看了一眼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對他當真是恨鐵不成鋼,又無可奈何。你都不知道從他當上左護法之後給我找了多少麻煩。


    說完這話陳真真立刻覺得不妥,心中暗暗吐槽道,真蠢啊,怎麽在他麵前暴露出我的本性了呢!真是的,這般出租誰還會喜歡你呀?唉,完了!我這一路上苦心經營的形象啊!


    說著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看著手上醉的不成樣子的人忿忿道,可惡,都怪你葉天行。真是,遇到你我就從來沒有好過。可惡!你還真是我的災星啊!


    話音剛落她猛地想起了什麽,完了,我剛才那副樣子,唉,真是的,我怎麽就沒有忍住呢?


    而那邊藍長劍看著旁邊一時憤懣一時哀愁的女子,心中全是各種各樣的問號。


    然而正準備開口詢問時,前麵的人兒卻突然轉過身來笑盈盈的問道,那個,藍公子覺得我如何?我是不是很粗魯呀?說著她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臉扯了扯嘴角,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樣子。


    見狀藍長劍不假思索的說道,沒有啊,我覺得陳姑娘你很有趣。說完看到她那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忙笑了笑十分認真地說道,真的,我說的是實話。你開朗大方,時而卻有些小女孩子的嬌羞,確實很不錯啊!


    “真的,你不覺得我很粗俗嗎?”聽完這話陳真真一臉的受寵若驚,滿臉寫著不敢置信


    “是啊!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哪裏粗俗了,明明是有些活潑開朗了而已啊。”


    “真,真的嗎?我,我活潑開朗,我,我是個活潑開朗的人。”說著她十分興奮地轉過頭來朝著笑得一臉真切的人兒深深地鞠了個躬,謝謝你啊,藍公子。真的太謝謝你了,我今天真是太開心了。你一定是我的福星,遇到了你就是我最大的幸運。


    “哈哈,哪有,你本就是璞玉,隻不過是一直被灰塵遮住罷了。”突然看到對麵女孩兒十分隆重的向他道謝,藍長劍一時間有些禁受不住。怔了會兒,旋即迴過神來說道,而我呢,隻不過是最先發現你的美罷了。我可並沒有做什麽大事,是姑娘你自己天資傲人。


    “哈哈,是嗎?不過還是要感謝你呀,總而言之,從今以後藍公子你就是我的福星了。”


    “好啊,那我們就是朋友了。”


    “嗯!”說完兩人開心的笑起來了。


    這邊的兩人因為交到了誌同道合的人而十分的喜悅,而葉天行那邊就不同了。因為陳真真動作幅度太大,再加上聲音太吵的緣故,擾了他的睡眠。


    於是他微微睜開沉重的眼皮有些不滿的開口道,吵死了,你們這兩個怎麽話這麽多呀?地方還沒到呢。說完又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見狀藍長劍朝她笑了笑無奈的聳了聳肩便不再說話了。


    而陳真真因為才剛交上藍長劍這個朋友,一來想要維護自己的形象,二來見他並不在意。於是隻瞪了葉天行一眼後便同他笑著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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