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所事事的歌姬見袁天罡下樓了,迎上前來,問道:“官人可是不滿意先前歌姬?”


    袁天罡道:“我有事要找你家媽媽,還請帶路,帶我前往。”說完伸手從懷中取出幾錢銀子,遞向這姬。


    這姬接過銀子,顛了下,有五錢左右,心說:“這人看著儀表不俗,不想出手如此小氣。”收起了銀子帶著袁天罡出了金鳳樓,向著中院去了。


    到了中院,這姬領著袁天罡來到一間屋前,打手叩門,喊道:“媽媽,有人尋你。”


    屋裏傳出聲音:“進來吧。”


    這姬打開門,帶著袁天罡走了進來,對屋中的中年女人道:“這位客人尋你。”


    中年女人借著火光,打量來人,卻是一個儀表不俗的中年漢子,幹淨利落,腰掛佩劍。


    婦女心中喜歡,說道:“官人請坐。”


    袁天罡跪坐到桌前,婦人道:“不知官人尋我何事?”


    袁天罡道:“聽說貴樓是臨淄姬門首望,特此前來拜訪,不知貴樓可曾接待過木工大匠?”


    媽媽道:“我這樓裏姑娘,各有相好,許是瞞著我也不知道。不過既是木工大匠,若是到此快樂,必然也是衝著國色天香而來。現在國色天香都不在家,我卻是問不著了。”


    袁天罡道:“既然如此,我要約見國色天香,需要如何?”


    媽媽道:“不知官人想要在此約見,還是要姑娘上門約見。”


    袁天罡道:“在此約見如何說法?上門約見如何說法?”


    媽媽道:“在此約見,需要看兩位姑娘心情,約金十兩。上門約見,需要排隊等待,約金也是十兩。”


    袁天罡道:“怎的如此坑人?”


    媽媽道:“這裏的規矩便是如此,不但雙豔這樣,臨淄六美都是這個價錢。”


    袁天罡想了想,說道:“我是燕國博學師府的外事總管,已是官身,媽媽可能特殊照顧?”


    媽媽道:“你要約見的是雙豔,便是官身,也需按著規矩來。若是官人約我,我倒是不要約金,隨時可以伺候官人,不要酬金也成。”


    袁天罡道:“我約你何用?既然如此,有勞媽媽排個日期,送雙豔上門約見。”


    媽媽道:“你們這些男人,都是一個德行,老娘也是歌舞俱會,曾經紅過的,如今人老珠黃,你們倒是嫌棄了。”


    袁天罡道:“我隻是想要打探木工大匠的消息,你這番話,真是不知所雲。網”


    媽媽道:“算了,不逗弄你了,官人既要約見雙豔,還請跟我到前台登記,留下定金。”說完站起了身,對正在調教的三個小女孩道:“我出去一趟,你們不要疲懶,繼續練習。”


    送袁天罡到此的那姬頭前帶路,先迴大堂了。袁天罡跟著媽媽,來到了大堂櫃台前。


    袁天罡這次出門,小姐給了五十兩銀子,作為調查《木機總要心經》下落的專用資金。迴清風觀一趟,袁天罡留給了師弟三十兩銀子,如今身上帶的銀子和刀幣,最多超不過二十五兩銀子。


    有金鳳樓媽媽指引,堂倌很快給袁天罡查了下雙豔約會記錄,告訴袁天罡若是現在定約,七日後可送雙豔到府上獻藝。


    袁天罡付了十兩銀子定金,收起了堂倌發給自己的引牌,溜溜達達出了金鳳樓,開始逛街。


    這條街有一裏多長,兩邊全是青樓院落,袁天罡支棱著耳朵,隨意溜達,探聽消息,不覺間來到了怡情樓前。


    袁天罡踏步進了院子,裏麵也是停了不少車輛。袁天罡腳下不停,直接進了怡情樓大堂,來到了櫃台前。


    堂倌眼見來人品貌莊重,不敢怠慢,說道:“官人麵生,可是需要我引薦姑娘?”


    袁天罡道:“聽說貴樓有臨淄二美,我慕名前來,可能引薦?”


    堂倌道:“這可不巧了,姹紫嫣紅兩位姑娘,下午就應約出門了。”


    袁天罡道:“既然如此,你看一看何日二美有閑?”


    堂倌取出一摞木牌,翻看一氣,說道:“官人若約二美,隻能排到四日以後了。”


    袁天罡身手取出幾個刀幣,遞向堂倌,說道:“既然如此,過幾日我再來約見二美。隻是還有些問題,想要請教。”


    堂倌接過刀幣,說道:“官人請問。”


    袁天罡道:“貴樓裝修華麗,來往定是名流眾多,不知可有木工大匠,到此消費?”


    堂倌道:“木工大匠多是各國內史府入幕之賓,或是內史府官員,或是內史府門客,身份尊貴,便是要取用姑娘們玩耍,也是接到了內史府,到此處玩耍的木工大匠,卻是不曾見過。”


    袁天罡道:“貴樓可有姑娘與木工大匠來往的傳說?”


    堂倌道:“不曾聽說。”


    袁天罡道:“如此有勞了。”說完告辭堂倌,出了怡情樓,向著他處去了。


    袁天罡一路溜達,看到姬館門臉裝修豪華的,便進去打探一番,卻是毫無所得,待得轉過了陽春樓,陽春樓的堂倌還是如此迴複。袁天罡不再誑街,迴到了金鳳樓桃花塢。


    包間裏隻剩兩位姑娘了,正在擊缶彈曲。夫迴和兩個家丁搖頭晃腦,品嚐茶點。


    袁天罡來到夫迴身邊,跪坐下來,說道:“已經不早了,我們何時返迴?”


    夫迴停了搖頭晃腦,說道:“消息打探完了?”


    袁天罡道:“消息難得,我已約定了雙豔,七日後到我們的住所獻藝,到時再問問吧。”


    夫迴道:“不想先生出手如此豪闊。”說完喊停了兩位歌姬,說道:“算賬!”


    一個歌姬道:“官人們既然來了,何不選了中意的姑娘包夜,到後院客房,風流快活一晚?”


    夫迴道:“我們到此隻為觀賞臨淄風情,雙豔容顏。如今臨淄風情已然看過,雙豔亦已約定,就們就不在此空耗了。”說完站起了身。


    兩個歌姬收好樂器,帶著四人來到櫃台前,夫迴和堂倌結賬,卻是短短的一個時辰,花費了二兩銀子。


    夫迴很是心疼,出了金鳳樓,邊走邊道:“這地方真不是咱能玩得,太貴了!”


    袁天罡道:“物有所值,我倒是也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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