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道:“那時我還年幼,父親講黑白無常的故事哄我們,我隻是聽著好玩,為何說他們是天帝之子,我也不知。”


    王祿道:“黑白無常確是陰司大神,他們若是出手拿魂,或是天帝發了殺心,將有大變,或是所拿之魂特異,平常拿魂,卻是不需兩位大神出手的。許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有了黑白無常是天帝之子的傳說。”


    紅狐道:“我們族中有傳:天地之間,本來沒有陰司黑白無常的,是後來天地大變,才有了陰司和黑白無常。”


    白狐道:“姐姐說馬坡山已非善地,但我還是想去看看。”


    紅狐道:“你若執意要去,日後我便帶你迴去一趟,隻是我常在小姐身邊,迴去也要等待時機,到時若是你不在我身邊,我也不可能專門找你通知,這該如何是好?”


    白狐道:“那我以後便跟著姐姐,姐姐去哪裏,我去哪裏。”


    紅狐道:“好啊,那你以後做我的跟班吧。”


    白狐搖了搖尾巴,點頭答應了。


    小姐眼見紅狐不費吹灰之力,收下了一個得力的跟班,說白狐道:“恭喜你們姐弟相認,我還有一事想要請教道友,你見到黑白無常,發生了什麽事情?”


    白狐道:“我那時隻有六歲,天色將明之際,在山中路途之上,遇到黑白無常,各執黑白法器,從對麵而來。我遇到兩個無常,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看到他們的樣子很是害怕,便扭頭逃竄。那兩個無常,卻是在後麵追我。我害怕被他們追到,繞著圈子跑。那白色無常行動迅捷,我眼見不好,便叼起石子丟他,白無常見到石子丟來,便停了腳步,不再追我,一抖法器,卻是也向我丟來許多石子。那黑色無常雖然行動迅捷,但是兜起圈子就慢了,我見此法好用,便邊圍著山中樹木兜著圈子跑,邊叼起石子丟白無常。待山頭有了日光紅色,兩個無常便不再追我,飄飄悠悠,向著山外去了。我看他們走遠了,定下心來,找尋道路準備迴家,卻發現白色無常丟出的石子,都是閃閃放光,我好奇之下,上前查看,發現白無常丟出的根本不是石子,而是一些五顏六色的寶石,非常好看。我選了幾塊好看的,叼迴了家中,作為裝飾。不想遇到兩位無常不過三日,山中便發了大水,無數猛獸小獸斃命,我卻在這場水患中得了天大機緣。後來道法有成之時,我細細迴想此事,才知那日我遇到的便是黑白無常。”


    小姐聽白狐說完,想了想,說道:“據你所說,這些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我想他日機緣到了,我們自能明了天地之間無數的奧妙。”


    白狐道:“確如上仙所言,我般若體和菠蘿蜜體入門之後,確實能夠看到許多原來看不到的生物和現象,聽到許多原來聽不到的聲音,聞到許多原來聞不到的味道。”


    小姐對白狐道:“剛剛我去沙丘之中,找尋殺魔的行蹤,卻毫無發現,你在此看了一日,可有發現?”


    白狐道:“我在洞府隻感覺到了殺魔們的氣脈忽然之間便消失了,並無其他發現。”


    小姐道:“沙丘中出了這麽大的變化,必然與撒拉古受到重創有關。今日不早了,明日我還要迴營寨,隨耶律大酋長西出一趟,到時嬰寧和我一起前去,選擇修建行宮的場地,我們早些休息吧。”


    說罷小姐起身,迴了自己的耳洞,關了耳洞石門,盤坐下來,玩起了般若心經。


    嬰寧見小姐休息了,對王祿道:“你已經知道這裏了,若是無事,你也早些迴去吧。”


    王祿應了諾,跳出洞府,帶起一股小旋風,衝著營寨方向急速而去了。


    白狐關好了洞府大門,迴到小耳洞,來到紅狐身旁,一起狐坐歇息了。


    次日辰時,小姐帶著嬰寧,離開了洞府,穿過沙丘,巳時迴到了營寨。


    梁進和李耳都在營中,見到小姐迴來了,互相見了禮,跟著小姐和嬰寧迴到了軍帳。


    李耳那日在小姐洞府所在的斷崖山脈,依靠司南羅定山望水,心手推算,觀天望氣,不僅發現了白狐的氣脈,同時也發現另一道不同的氣脈,隻是未曾想到這道氣脈是小姐和嬰寧兩個修行者留下的,故而迷惑難解。


    李耳迴返營中,仔細推敲,迴憶哪裏出了紕漏。這娃娃雖然歲數不大,但是精力旺盛,過目不忘,精敲細推之下,終於想到了梁進曾說:“嬰寧迴來傳話,曾經帶著一個少年同行。”


    李耳想到此處,出了軍帳,在營中找到了梁進,說道:“將軍在上,下官有事想要請教,請將軍隨我迴去一敘。”


    梁進正在和留守營寨的大兵們玩掰手腕,說道:“小官人想要說什麽,在這裏但說無妨。”


    李耳道:“是和博學師大人有關的事情,我想向將軍討問詳細。”


    梁進聽李耳如此說,告辭了眾大兵,和李耳迴到了自己的軍帳,兩個各自坐好,梁進說道:“這裏隻有你我,有什麽問題,小官人盡管問吧。”


    李耳道:“將軍曾言,嬰寧迴來傳話,帶著一個少年同行,我想問問這少年是何模樣,如何裝扮,兩人之間如何稱唿?”


    梁進道:“小官人如此打探重臣家人,貌似不妥吧?”


    李耳道:“將軍所言,我自深知,隻是受命王上和大王,調查白龍白狐之事,但有蛛絲馬跡,不敢輕易放過,如此詢問將軍,實在無奈。”


    梁進聞言大驚,問道:“小官人是說,博學師也參與了白龍白狐事件?”


    李耳道:“將軍言重了,我隻是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行跡,並未說博學師與白龍白狐有染。”


    梁進聞言,咳嗽了兩聲,再次打量李耳,愈發覺得眼前這個小娃,不卑不亢,舉止有度,便如當日博學師初到王殿一般,雍容雅致。


    梁進心道:“現在的娃娃們都這麽老練了嗎?”嘴裏卻說道:“小官人所言甚是,是我想多了。”說完繼續說道:“與嬰寧同行的少年,管嬰寧唿做姐姐,一身白袍,麵白睛亮,個頭不是高大,隻和嬰寧相當,不知小官人詢問這些,與白龍白狐事件有何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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