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舔了舔嘴唇,說道:“今日早晨我和華豹去了大店,裝作兄妹在小姐說的大店客房東麵房間登記了一間客房。安頓好了,我和華豹點了些吃的,邊吃邊聽,聽到有人叫青鷂子,我猜想可能是鷹鷂子在說話,就繼續聽。華豹耳力不行,吃完了就憋不住,去大店門口了。我不管他接著聽,聽到鷹鷂子說:‘昨日搜了半天沒找到,不如別在這裏幹耗時間,先去選了弟子迴來再說。’


    青鷂子說:‘不如今天我再去看看,你去找找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帶迴去。’


    鷹鷂子說:‘也行,反正隻有兩間正房還沒搜索,你想看就去再看看。’


    然後我聽到兩人開門的聲音,趕緊也出了客房,正好見到兩人出門。青鷂子穿著青色長袍,鷹鷂子穿著黑色長袍,我知道是青鷂子要去妙慈庵,便注意聞了他的人味。記住他的人味我便不再管他。


    跟著兩人出了客房大門,看到華豹正站在大店院子門口張望,我吆喝了他,跟在兩隻鷂子後麵。我告訴華豹:‘等會你去跟著那個穿黑袍的,看看他去幹什麽,我去跟著穿青袍的。’華豹應了諾便注意了穿黑袍的,出了大店他便跟著鷹鷂子走了。


    我分別記下了三人的人味,遠遠地跟著青鷂子,來到了妙慈庵。見門關著我上前扣門,好半天才有一個道坤出來開了門,問我幹什麽?我說來上香,她領我進了東邊耳房,裏麵供著伏羲大帝。


    道坤給了我一把香,我捐了一兩銀子,見我出手大方這個道坤不再管我,自己去了。


    我便在東耳房聽消息,聽到青鷂子說:“兩觀分開日久,現在既然知道了下落,應當摒棄前嫌。”


    一個道坤的聲音說“我們不是你要找的道門,沒有你說的東西,施主請迴吧。”我猜想這個道坤就是小姐說的妙鶴。於是注意聞了聞她的人味,雖然隔的較遠,也聞到了不同之處。”


    小姐見狐狸說的有些累了,拿起漆器說:“別著急,喝些水休息下。”


    狐狸就著漆器喝了幾口水,做了幾個吐納,說:“今天確實有點累了。”


    說完伸腰展腿運動了幾下,趴下來繼續講道:“青鷂子說:‘既然不是,你為什麽四處尋找道觀,打探獨步天下功,草原裏隻有我們一家道門,師傅天機子聽到俗家弟子說有人問是否聽說過獨步天下功,便注意你了,道長就不要再勉強了。’


    妙鶴說:‘我也是聽到傳聞,說天下有這麽一門武學,學成後獨步天下,難尋對手,心中仰慕,所以才在雲遊途中探問,想要看看是否像傳說中的那麽厲害。’


    青鷂子說:‘草原上狼多兇猛,少有外人來到,你獨自一人從大周走這麽遠,來尋找這門功法,哪是仰慕這麽簡單?天下絕學甚多,為何非要冒著生命危險,到草原裏的天鷂觀探問?而且天鷂觀隨著戎民不斷遷移,你這麽費心費力找到此處打探,就不要說隻是仰慕這門武學了。’


    妙鶴說:‘便是如此,我隻是仰慕這門武功,想要拜師學藝,天機子既然不收我,我們便沒了緣分,你也不用套話,我這妙慈庵裏沒有你說的東西。’


    青鷂子說:‘看在曾經同門之誼,我也不勉強你,但是你應該知道我觀既然有獨步天下功,武力製服你們不費吹灰之力,我們這次來隻是奉師命找些落難孩童迴去繼承傳承,若是下次再來,討了師命,到時用強真人不要後悔。’


    妙鶴說:‘我這裏不是你說的曾經同門,隨便你們處置,若是你們能在我這裏找到你們要的東西,我也能順便觀閱,閣下請自便吧。’


    青鷂子說:‘既然真人開了金口我就搜上一搜。’說完便聽到了房間裏四下搜尋的聲音。過了好一陣青鷂子說:‘我還想去其他房間看看,請真人帶路。’


    妙鶴說:‘本庵雖然武力不高,也不能任人欺辱,你若搜不到想要的東西怎麽辦?’


    青鷂子說:‘我如果搜不到,是你們藏得隱秘,當然還要繼續向真人打探下落。’


    妙鶴說:‘你如此做欺人太甚,老衲拚了性命也不會讓你得逞。’隨著話音聽到拿了什麽東西的聲音。這時聽到給我開門的道坤聲音,應該就是小姐說的妙清,妙清說:‘閣下如此欺辱我們,老衲也和你拚了。’


    青鷂子說:‘兩位真人不要動怒,院子耳房裏還有香客,你們若是心中無鬼,讓我再搜尋一間正房即可。’


    妙鶴說:‘那也不行,憑什麽任你如此放肆。’


    青鷂子說:‘我再搜一間正房,若是搜不到我要的東西,我願迴去稟明家師,替真人說話,收了真人入門。’


    妙鶴說:‘我對貴觀絕學雖然仰慕,也不是非學不可,天機子當時既然沒有收下我,我便斷了心思,你說的這個條件現在對我無用。’


    青鷂子說:‘那就這樣:如果我搜過了想要的東西,我便迴去稟明家師,把我觀絕學獨步天下功秘籍贈予貴庵,兩位真人認為如何?。’


    妙鶴說:‘這個條件我可以接受,但是怕你們反悔,你可敢立下字據條約。’


    青鷂子說:‘當然可以,但是所有房間我都要搜過,真人可敢答應。’


    妙鶴說:‘既然如此,事情終究要有個解決,妙清你去拿筆硯來,立下字據,咱們就讓青鷂子搜上一搜。’接著傳來一陣磨墨撕布的聲音。”


    小姐看狐狸甩著尾巴又在找水,拿起漆器喂了狐狸幾口,起身來到窗前矮桌旁,拿起銅壺又加了水,迴來坐到狐狸旁邊。


    狐狸繼續說道:“三人寫好字據,妙鶴說:‘閣下請便吧。’說完聽到妙鶴妙清領著青鷂子去了其他房間,挨屋子搜看,好長時間後聽到聲音衝著我的耳房來了。


    我趕緊假裝剛剛許願完畢,準備出門。


    這時門開了,妙清看到我問:‘施主許願完了嗎,我們有些事情要用此屋。’


    我說:‘好了,正要出去看看。’我出了門,站在院子裏假裝觀望,他們關了門又是一陣搜索的聲音,我不好老在院子裏呆著,出了門轉到旁邊街上繼續聽。


    過了一陣青鷂子說:‘真人果然縝密,我不能找到說的東西。’


    妙鶴說:‘閣下既然不能找到東西,那便履行字據條約吧,小庵隨時等候迎接貴觀絕學獨步天下功。’


    青鷂子說:‘我迴去便向家師稟明事情經過,此事是我不慎,若是家師不允,我甘願領受責罰。’


    妙鶴說:‘事情重大,你擔待得起嗎?有字據在此,若是貴觀違約,我便廣邀同道,定要向貴觀討個說法。’


    青鷂子說:‘真人若是如此,你我道門之事天下皆知,到時候貴庵也未必能躲得清閑。’


    妙鶴說:‘小庵的事情不用貴觀操心,貴觀還是早些送來絕學履約才是。’


    青鷂子說:‘真人非要如此,我也無話可說,師弟還在外麵尋找合適的弟子傳承,我便不打擾貴庵,先行告辭了。''


    妙鶴說:‘條約在此,你我各有一份,不是我非要如此,這是雙方你情我願,閣下請迴去準備吧,不送!’說著聽到一陣腳步雜亂,那個青鷂子出了妙慈庵,滿臉沮喪衝著大店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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