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早就來了,看到門外一片馬車,問了門衛說是大王太子一行正在裏麵,不敢打擾,一直在外麵等著。看到大王一行人出來了,忙藏到牆角拐彎處觀察,待大王一行車隊走遠了,小姐領著丫鬟們準備迴去,便轉出身來拜見。


    小姐待他跑近了,說:“這不是姬德家的姬翔嗎,你有何事?”


    姬翔跪下拜道:“小人有事稟告,還望大人擔待。”說著,從懷裏取出一捆竹簡,梅接過了遞給小姐,小姐展開觀看,上麵寫著:“草民趙二誠心道歉,請姬翔送上拜帖,還望大人容清風子攜小民當麵賠罪。”


    小姐問道:“這清風子是哪個?”


    姬翔說:“是城中清風觀觀主,有些道行。”


    小姐說:“有他何事?”


    姬翔說:“趙二沉睡之時,清風子曾去照看,大人的手段,也是他執行的。”


    小姐說:“這清風觀清風子傳說也有百年道行,倒可一見,趙二不見也罷。”


    姬翔趕緊說:“大人容稟,趙二實是小人親友,睡醒之後已痛改前非,判若兩人,托小人務必達成此事,還望大人體諒。”


    小姐說:“如此你便叫他二人明早辰時前來,過時不候。”


    姬翔跪拜道:“多謝大人大量,小人迴去總算有個交代。”


    小姐不再理他,領著丫鬟們迴去了。


    次日晨小姐收拾完畢辰時剛過二刻,小姐沒有換穿官服,坐在會客廳等著,不一會梅領著兩人來到,梅給漆器加了水站在門口聽候了。


    清風子做了個道門稽拜手勢說:“貧道清風子,久聞大人之名,今日一見,果然高雅。”心說如果小姐是道門子弟,必然以道門手禮迴應。


    小姐拱手作揖道:“本官亦久聞清風子大名,傳說清風觀幾百年傳承,均是閣下把持,閣下才是非凡。”


    清風子繼續打著手禮說:“傳說亦真亦假,清風觀雖有百年傳承,貧道不過其中一粟。”


    小姐端坐說:“不知閣下是幾代傳承,門下幾人?”


    清風子舉了半天手禮見對方無動於衷,心想此人雖貌似道法高深,卻不似道門中人,難道還另有其人。他哪裏知道小姐雖然所學均與道法相通,師傅卻是自悟自然的一門宗師,哪有這些禮節。


    清風子收了手禮端坐說道:“貧道是第五代傳承,門下尚有弟子二人,師弟一人。大人年紀輕輕,卻有非凡手段,貧道見了不禁向往,如今見了大人,反倒不似我道門中人。”


    小姐說:“殊途同歸,本官所學確是不同。不知閣下所學為何?”


    清風子說:“貧道愚鈍,一無所成,慚愧慚愧。”


    小姐說:“傳說亦有根據,不知如何而來?”


    清風子說:“清風觀曆代傳承,掌門均稱清風子,故有了如此傳說,如今麵見真人,貧道汗顏。”


    小姐知道了怎麽迴事,不再理他,轉向趙二道:“聽說你一覺醒來,痛改前非,此事蹊蹺,細細講來。”


    趙二拱手作揖拜道:“小人見過大人,我一覺醒來,先前所做惡為,均已忘記,隻記得那些善良之事,聽人說起小人此前種種惡行,還以為是把別人之事強加於我,連續幾天所見之人都這麽說,小人才知先前實在是十惡不赦。”


    其實趙二就是貪財,為了錢財打架騙人,十惡不赦之罪,他還沒有,但是他先前惡為識海內標記,均已被冥水衝散隨罡風而去,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原來有多壞,才這麽說。這也是因禍得福,老虎一念之下冥水霸道了些,隻是想讓他忘記見過自己,不想卻另浪子迴頭,天文已記錄在案,老虎功德一件。這也是那趙二造化,識海惡行記錄不深,這次偷竊已是為最,所以能一衝而散,若是大惡之人,卻隻能衝散比這相當的惡行,不能根除。


    趙二繼續說:“小人聽聞先前所為,損人利己,不勝懊悔。小人便立下重誓,從此洗心革麵,再不為惡,所以想麵見大人,謝過大人再造之恩。”說完伏身拜倒。


    拜了三拜起身繼續說:“小人自知無德,故托親友姬翔向大人求情見麵,如今得償所願,小人謝過大人大量。”說完又拜了下去。


    小姐說:“如你所言,倒是因禍得福了,從此安生做人,比那偷盜強上百倍。”


    趙二說:“小人已收攏人手,明年開春安生種地,不再行那損人利己之事。”


    那時候除了奴隸難民,家家有地,或為地主,或為封地農民,這些潑皮自恃親友有權,不安生種地,出來做那好逸惡勞之事,現在趙二改了心性,決定做那分內之事。


    小姐說:“如此甚好。”


    清風子見小姐趙二不再說話,接過來說道:“貧道按照大人所說之法,將那金屬片置於趙二囟門,趙二瞬間便醒,貧道自恃也從身道門多年,對那怪異之事,有些見聞,卻從未聽過有如此神奇手段,不知大人如何做到,可否指點迷津?”


    小姐端坐正色道:“本官所學,非你等所能猜測,但救那趙二,自是他劫難已過,方能有此奇遇。”


    卻見清風子伏身拜倒不起,說:“大人手段,必是高明,貧道雖入道門日久,一直不得其門,貧道願舍棄傳承,傳位師弟,終身侍奉大人,還望大人不棄。”


    小姐看著跪倒在地的清風子說:“快快請起,本官年幼,你是成名之人,侍奉與我,如何使得?”


    清風子伏身不起,說:“貧道空有虛歲,所學見聞不如大人萬一,還請大人收留。”


    小姐說:“本官雖有傳承,見聞廣博但所學甚微,不敢開宗立派,你隨本官豈不是委屈了自己。”


    清風子說:“貧道隻願追隨大人左右,並不奢望變換傳承。”


    小姐說:“如此的話,不知道長有何特長?”


    清風子說:“貧道自幼被家師收留,學有曆算觀相之法,識文斷字,不是問題。”


    那年代識字人很少,都是家傳,小姐也是蹭兩個哥哥課才學得文字,還與哥哥一起練武,因此小姐和兩個哥哥很好。


    小姐說:“道長能有此心,本官收留亦無不可,但是府內狹小,暫無道長位置,還是委屈了道長。”


    清風子說:“貧道也有事情需要交接我那師弟,既然決意投身大人,大人亦未嫌棄,貧道迴去做些交接,日後自尋大人即可。”


    小姐說:“道長請起身吧,看你心意堅決,就做我府的外事主管吧,暫請屈身外舍,待明年府邸擴建再來不遲。”


    清風子起身又拜,說:“多謝大人,貧道迴去即做交接,早日為大人效力。”


    見沒什麽事了,清風子和趙二起身告辭,小姐讓梅代自己送客。


    小姐吆喝來大管家,把清風子的事情說了一遍,大管家說:“清風子名頭頗響,原來是這麽迴事,我府確實需要增加人手,此人來得倒是時候。”


    小姐問道:“你可有所想?”


    大管家說:“我府已經造成五輛運輸馬車,可用於擴建工程,一直沒有適合的管理,此人能來正好。”


    小姐說:“如此今後清風子之事,你去安排便可。”


    大管家說:“小姐放心,必然安置妥當。”兩人討論完清風子投身府邸的事情,小姐迴房修習不用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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