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前所未見的恐慌侵入骨髓,迅速從安綰葉的四肢蔓延開來。


    她甚至以為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她痛苦地喘息著。


    “白修月,你想要什麽?”


    她不敢和白修月賭,因為她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個人。


    “你放心,我不想讓你死的,隻要你明天找人結婚就行。”


    “明天太快了。”


    “安綰葉,你沒有資格和我做交易,要麽讓我哥哥明天聽到你結婚的好消息,要麽讓他明天死去,讓他生或死,你自己掂量。


    不要懷疑我的話,我說什麽你就做什麽,不希望我哥哥明天死在我媽的墓碑前,你就照我說的做。”


    “你不想讓他死,你想讓他過上新的生活。怎麽,你不討厭他嗎?”


    安綰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迅速思考是否要把白修月的這些話告訴白修皓,但這個想法剛出來就被拒絕了。


    如果告訴他,不是就等於會讓他知道自己在一直假裝失憶嗎?


    “是的,我恨他,但不像你那樣恨你。我恨他沒有忘記你,我恨他自己瞎了眼。安綰葉,即使你告訴他,也改變不了什麽。我既然敢這麽跟你說,就不怕你告訴白修皓。”


    ......


    "阿葉,你怎麽還沒睡,在等我嗎?”


    安綰葉走出房間,碰巧遇到了從樓下上來的安木源。他今晚在外麵吃晚飯,剛迴來。


    安綰葉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快步走上前去,有些急切地問道:


    “哥哥,你知道白修月為什麽出來了,她什麽時候迴去?”


    安木源眼中閃爍著光芒,美麗的臉上浮起溫柔的笑容,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輕輕說道:


    “走,迴你房間,我慢慢告訴你。”


    安綰葉點點頭,眼裏充滿了渴望。


    迴到自己的房間,沒有等安木源說話,她立即又重複了自己剛才說的話。


    "阿葉,你下午還很平靜,現在為什麽擔心?有什麽不對嗎?”


    安木源關切地問,安綰葉搖搖頭。


    “哥哥,沒什麽事,你就說說白修月怎麽了。”


    “她不僅在監獄打架,而且醫院還檢查出她生病了。白修皓正在聯係醫院給她保外就醫。”


    說到這裏,安木源也聚了聚眼睛,眉頭微微凝了一下。


    安綰葉臉色變得蒼白,難怪她敢說大話。


    "阿葉,別擔心,即使白修月保外就醫,也經不起風浪,哥哥也不會讓她再傷害你。”


    見她皺眉,安木源又摸摸她的頭安慰,嘴角露出一絲溫暖的微笑。


    “我不擔心,我隻是覺得這樣對她來說太便宜了。她需要什麽病保外就醫?她為什麽不去死?我聽說安娜玉死了。”


    不是說阿葉不善良,真的是像白修月這樣的女人應該早死,這樣才不會害人。


    安木源哈哈笑著,伸手揉揉她的頭發:


    “她活不了多久,她的宮頸癌是對她的懲罰。最後連女人都做不了了。別管她的事,早點睡,晚睡容易老。”


    安木源走後,安綰葉躺在床上睡不著。


    如果說之前她隻是懷疑白修月真的能害白修皓,那麽此刻,她就不敢有任何僥幸心理了。


    白修月如果隻是受傷,可能兩三天就要迴監獄了,但是現在白修皓給她辦了保外就醫,而且是h宮頸癌,那就根本不可能再迴去監獄了。


    想到這,她沒有再猶豫,告別安木源直接拿起了電話打給喬文翰......


    "阿葉,為什麽突然想嫁給喬文翰?"


    當白修皓衝進安家的時候,安綰葉和安木源還有安以澤正在吃早飯。


    傭人跟著他,一臉尷尬的說道:


    “主人,白先生一定要進來,我阻止不了。”


    安木源擺了擺手,示意保姆出去,目光淡淡地掃了安綰葉一眼,對安以澤說:


    “小澤,如果你吃飽了,我們先去公司吧。”


    “好!”


    安以澤放下筷子,順從地起身,在安木源的帶領下離開客廳。


    巨大的客廳突然陷入寂靜。


    白修皓高大的身影僵硬地站在客廳裏,用深邃的目光看著安綰葉,英俊的五官充滿了痛苦。


    與他的激動和焦慮相比,安綰葉的表情平靜而近乎冷漠。、


    她冰冷的目光掃過他受傷的手臂,裹著紗布。顯然,傷口還沒有愈合。


    “我結婚又不是你結婚。怎麽這麽激動?”


    她淡淡地看著他,眼底沒有任何感情,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從他選擇妹妹開始,她和他就永遠不可能了。


    昨晚,她打電話給喬文翰,問他是否願意娶她,喬文翰馬上答應了。


    喬文翰當然願意。


    正如她所願,結婚的喜訊今天一早就在報紙上公布了。


    這時,今天的報紙也放在她客廳的茶幾上。


    白修皓眼睛劃過痛苦,緊緊地盯著她幾秒鍾,突然大步走上前,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劈頭蓋臉地向她質問:


    "阿葉,你其實沒有失憶,是嗎?你根本沒有忘記我。你這麽快就和喬文翰結婚了,是因為你責備我昨天對你撒謊,沒有告訴你修月出獄的事,對嗎?


    但你怎麽能將你的婚姻做籌碼,如此殘忍地懲罰我呢?”


    安綰葉被凍住了,對他的猜測感到震驚,對他的指控感到難過。


    他說她不該怪他、不該懲罰他?


    她冷笑,憤怒地抽出手,冷漠地說:


    “白修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也不想迴答你的任何問題。如果你沒事,請立即離開我家。”


    “阿葉!”


    白修皓心痛得大叫,眼眶濕潤。


    突然,他用下巴抵著她的肩膀抱住了她,痛苦的聲音嗚咽著落在她的耳邊:


    "阿葉,我曾經告訴喬文翰,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和你在一起,讓他好好照顧你,我沒想到這一天真的來了。


    阿葉今天之後,我們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了。在你和喬文翰結婚之前,能和我一起去個地方嗎?”


    安綰葉咬緊嘴唇不說話,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流。


    “阿葉,別哭。我知道你累了,不想這樣折騰。你放心,我不會毀了你的婚禮。”


    白修皓把她從懷裏拉出來,舉起大手為她拭去淚水,看著她無聲的淚水,他的心裏淚流滿麵。


    “白修皓,我求你馬上離開我家,我不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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