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輸了小澤,安綰葉就喘不過氣來。


    她的心一橫,迅速按下了另一串數字。


    “喂!”


    電話裏傳來低沉的男聲,安綰葉急切的問道:


    “告訴我白修皓住在哪裏?”


    “阿葉,你想從修皓那裏得到什麽?”


    對方語氣中有些複雜的情緒。


    “他帶走了小澤,我的兒子。”


    電話那邊沉默了。


    “白修皓經常住在倉前街的別墅裏,但是我不確定他會不會把小澤放到別的地方”。


    安綰葉想殺人,為了不讓她見孩子白修皓真的是費盡心機,但她更想看到小澤。


    突然有些喘不過氣,安綰葉才想起來小澤還有兩天的藥要吃。


    白修月那一耳光導致小澤鼓膜穿孔,修複手術後住院了一個星期。


    安綰葉隻好先迴家拿藥,再坐出租車去了倉前街32號。


    暮色中的歐式別墅豪華又不失典雅。


    透過白色的柵欄,一排冷杉將花園和遊泳池隔開,中間是一條鵝卵石小路。


    隻是別墅裏一片漆黑,沒有燈光。


    安綰葉按了半天門鈴沒有人迴應,她不死心又在別墅外等了六個多小時,直到晚上12點,都沒有等到白修皓,也沒有看到小澤。


    又餓又冷,她蹲在別墅外麵打白修皓的電話。這次,他接了。


    “白修皓,你在哪裏?你把小澤帶到哪裏去了?”


    不知道是餓了還是冷了。安綰葉的聲音在這個秋夜裏顫抖得如此厲害,甚至帶著哭腔。


    “媽媽……”


    安綰葉聽到小澤接的電話,眼睛一下子就濕了。


    突然,白修皓讓保姆帶走小澤,平靜接過電話:“我帶小澤出去玩了。還有什麽事嗎?”


    安綰葉咬牙切齒的說道:


    “白修皓,你讓我和小澤通電話。”


    “小澤累了,想睡覺。”


    男人語氣懶洋洋的,暗暗地提醒著自己不能對這個女人心軟。


    他的話在安綰葉耳中,聽起來充滿了驕傲和嘲諷。


    她強忍著想哭的衝動,想著手裏的藥,急切地說道:


    “白修皓,小澤前幾天才做了耳膜修複手術,還有兩天藥就吃完了。求求你你告訴我地址,我把藥給他送去。”


    為了小澤她不得不卑躬屈膝。


    電話裏沉默了幾秒鍾,當她心中升起一絲希望時,他的拒絕就像潑了一盆冷水潑在了安綰葉的頭上:


    “不用,我又讓醫生開了藥。”


    “白修皓!“


    安綰葉突然抬高音量,震得白修皓耳朵生疼。


    “既然你找了你的舊愛,他一定會告訴你我有幾個地址,想看小澤,自己找。”


    “白修皓……”


    電話掛斷。


    “阿葉,你怎麽了?你怎麽這麽冷?小澤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安綰葉失去了理智,她冰冷的外表嚇得江心差點心髒病發作。


    她拿出一條毯子,給她裹在沙發上,抓著她的手問:


    “阿葉,怎麽迴事,小澤呢?”


    安綰葉看著好朋友,半晌,才難過地說:


    “小澤被帶走了。”


    “誰把小澤帶走了!”江心跳了起來,迅速掏出手機打算撥打110:


    “你報警了嗎?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江心,是白修皓,白修皓帶走了小澤。”


    安綰葉最後卻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好餓,有什麽吃的嗎?”


    江心瞪大眼睛,有些跟不上安綰葉跳躍的思維,半晌才結巴地問道:


    “白修皓為什麽帶走小澤?小澤是白修皓的兒子他知道了嗎?那年除夕你和他在一起……”


    難怪小澤看起來不像那個人。


    “江心,我餓了。”


    安綰葉可憐兮兮得看著江心。


    她餓了一夜,凍了一夜,身子很虛弱,什麽也不想說。


    江心皺起眉頭,最後妥協地走進廚房為她做飯......


    “耳朵疼,耳朵疼!”


    白修皓剛掛電話,聽到樓上小澤的叫聲。他趕忙上了二樓,推開門,隻見小澤光著小身子滿屋子得跑,保姆拿著浴巾和睡衣在後麵追著。


    “先生,少爺他不想穿衣服。”


    白修皓關上門。雖然室內溫度保持在27度,但他身上還是有水滴,肯定會著涼了的。


    “小澤,先把衣服穿上。”


    小澤哭著搖搖頭,一隻手捂著耳朵,仰著小臉喊道:


    “她剛摸了摸我的耳朵,好痛,我要找媽媽,我還有藥沒吃。”


    白修皓的臉色略顯陰沉,目光掃向保姆。


    “我沒有,先生。少爺不讓我進衛生間。”保姆小聲說。


    她想給少爺洗澡,少爺不想讓她進去,說什麽男女不一樣。


    “小澤,不能說謊。”


    白修皓蹙眉,語氣略顯凝重。雖然他從未當過父親,但他在哄孩子方麵還是很有經驗。


    小澤繼續哭,用手捂住耳朵,用另一隻手擦著眼淚:


    “我沒有說謊。剛才她給我拿睡衣,還偷看著我,摸我耳朵。前幾天剛做了修複手術。我媽媽說要再不小心點,耳朵就聾了。都怪那個惡毒的女人,她打了我,隻有我媽媽對我好,我要找到我媽媽,找到我媽媽……”


    白修皓的身體微微有些僵硬,一絲複雜的情緒在他的眼底深處傳開。


    那天打小澤耳光的人是他妹妹。


    “小澤,先穿衣服,醫生馬上就到。”


    “我不要醫生,我要媽媽。如果我沒有看到他,她會很難過的。我答應了永遠不離開她的。”


    “不管要誰,都要先穿衣服。”


    白修皓從保姆手裏接過衣服,讓她先出去,熟練地給小澤穿上。


    “你是誰,為什麽不讓我迴家?”


    小澤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麵前這個又高又帥的男人。


    “我是你爸爸。”


    “騙人,我媽媽說我還沒來到這個世界時,爸爸就去世了。”所以他才沒有爸爸。


    雖然今晚白修皓帶他出去玩了一晚上,但是他一直在找機會逃跑,雖然他根本沒有機會。


    白修皓拉著小澤坐到沙發上,嚴肅地說:


    “是我給了你生命, 我就是你的父親,也是你未來的監護人。過幾天就去把姓改了。”


    “改什麽姓?我不要。”


    小澤不假思索就拒絕了。


    他的名字叫安以澤,是他媽媽取的。


    可白修皓的決定不是他一個孩子可以改變的。


    “白家的血液在你體內流動,你當然要姓白,如果你聽話,我可以保留你的名字叫白以澤,不然就一起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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